第36章 到处树敌,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沈昱珩眉间困惑,深邃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容惊晚脸上。


    容惊晚并未多言,只是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忧。


    沈昱珩淡淡点头。


    得了准许,容惊晚立即唤来两名暗卫,命他们速去御营大帐取来安车。


    她步履匆匆地带着暗卫赶往裴翊所在之处,焦急之态仿佛裴翊是她极为重要之人。


    裴翊坠马之处恰在猎场密林,他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唇边还残留着血迹。


    暗卫仔细查探后回禀:“殿下,裴侍郎腿骨似已折断,是否先传太医署的人来诊治?”


    容惊晚闻言踉跄后退,枫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幸而此次赴宴前,容惊晚为防安国公府暗算,特意让枫槐备了温水。


    “不必。”容惊晚强自镇定道:“本宫这里有九灵丹,此药对伤筋断骨有奇效,服下后太医更容易接骨。”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雕花瓷瓶,倒出一粒灰白中泛着幽蓝光晕的药丸。


    这枚九灵丹,是容惊晚在赵国为质时所得,是赵国皇室秘传的疗伤圣药。


    枫槐利落地扶起裴翊,一手捏开他的下颌。


    容惊晚迅速将九灵丹放入他口中,又喂了一口清水。


    然而裴翊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吞咽。


    容惊晚沉声命令:“都转过身去。”


    暗卫立即背过身去。


    容惊晚与枫槐交换了一个眼神,枫槐会意,运起内力在裴翊喉间一送,助他将药丸咽下。


    容惊晚吩咐:“好了,小心些,速送太医署。”


    暗卫们轻手轻脚地将裴翊抬置安车,朝着太医署的方向疾步而去。


    ……


    太医署众人见容惊晚驾到,纷纷恭敬行礼。


    容惊晚抬手示意免礼,目光径直落在白发清瘦的红袍老者。


    “陈太医,你来诊治。”


    陈太医扶着药箱的手微微一顿,躬身推辞:“殿下恕罪,老臣还需去给皇后娘娘请脉,恕老臣难为。”


    按宫中惯例,姚皇后每隔十日便要陈太医入宫诊脉。


    虽只是例行公事,并非身体抱恙,却要占用太医院最资深的太医。


    从太医署到中宫路途遥远,往返至少需一个时辰。


    前世正是因为这般耽搁,景王才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最终只能在轮椅上度日如年。


    如今裴翊伤势危重,经不起这般拖延。


    陈太医乃太医院首座,门下弟子遍布太医署,尤以接骨之术冠绝杏林。有他亲自出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陈太医。”容惊晚语气微沉,“这可是裴相最疼爱的嫡孙。若有个闪失,以裴相的性子,怕是不会放过您老。”


    陈太医额间渗出细汗,心中权衡:皇后与裴相,两边都得罪不起。


    容惊晚反问:“再者,陈太医每次为皇后娘娘诊脉,可曾诊出什么病症?”


    陈太医沉默片刻,转头对最得意的弟子吩咐:“你去中宫禀明,就说老臣明日再去为娘娘请脉。”


    容惊晚展颜一笑:“本宫谢过陈太医。”


    暗卫立即将裴翊抬入内室。


    陈太医召集数位太医会诊,历经三个时辰的精心救治,终将裴翊从鬼门关拉回,断骨也接续完好。


    “殿下。”陈太医疲惫地躬身,“裴侍郎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好生调养,按时服药即可。”


    容惊晚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郑重道:“有劳陈太医。”


    陈太医小心翼翼地开口:“多亏殿下先为裴侍郎服下九灵丹,否则纵使老臣有华佗再世之能,也难挽狂澜啊。”


    他略作停顿,又谨慎地补充道。


    “只是这九灵丹珍贵异常,向来由陛下亲赐,且需登记在册。老臣记得,殿下赴赵为质前,陛下确实赐了三枚,可容府那边分明已经……”


    容惊晚愣住:“陈太医是说,容府已经用完了那三枚九灵丹?”


    陈太医连忙翻找案卷,取出太医署的账簿仔细核对,点头道:“老臣确实没有记错。”


    容惊晚声音发冷:“这九灵丹乃是赵国国君赠与本宫,容府从未给过本宫什么九灵丹。”


    杵在一旁沉默的沈星野突然出声:“本王也有三枚九灵丹?”


    陈太医如实回答:“王爷自然也是有的。”


    沈星野直接黑了脸。


    陈太医察觉到气氛不对:“老臣先行告退。”


    沈星野带着冷意:“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世家也不遑多让。想必他们都认定,本王与你,永远回不来大祁,索性就没给九灵丹。”


    容惊晚轻声辩解:“王爷比臣女幸运得多,至少,您还有太子殿下这样拼死相护的皇兄。”


    正说话间,沈昱珩一袭锦袍掠过太医署台阶,身后跟着满面愁容的裴尚书与裴相。


    惯例行礼后,得知裴翊已无大碍,裴家父子拉着容惊晚千恩万谢。


    沈星野见状,也悄悄向沈昱珩致谢。


    沈昱珩淡淡道:“致使战马失控的罪人已伏诛。”


    沈星野低垂着睫毛问:“是何人所为?”


    沈昱珩解释:“是虞澹府上的小厮被人收买,孤会向父皇禀明,将虞澹革职查办。”


    “今日你也受惊了,先回府歇息吧。孤与常宁还有话要说。”


    待沈星野告退后,沈昱珩借送容惊晚出宫之机,沉声问道:“为了一个裴翊,不惜与皇后对峙。到处树敌,你就不怕引火烧身么?”


    容惊晚脚步微顿,坦然道:“殿下,人命关天,臣女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沈昱珩坦言道:“不管如何,你使得孤与景王关系得到缓解,日后若有难处,可来寻孤。”


    容惊晚抬眸:“臣女力所能及之事,不愿劳烦殿下。不过倒有一事,殿下可替臣女查探定王身边的那个国师。”


    ……


    东宫大殿。


    黑色劲装的暗卫单膝跪地,将今日容惊晚如何救下裴翊、带回太医署,又怎样说服陈太医为其医治的经过,事无巨细地禀明。


    当侍卫详述到容惊晚令众人回避,亲自为昏迷的裴翊喂药时。


    沈昱珩抚着玉扳指的指尖一顿,眸色深沉,晦如深渊。


    她不仅对景王关怀备至,如今对裴翊也这般上心。


    可对他……似乎只是寻常的君臣关系。


    思及此,沈昱珩眉间染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挥手让其退下。


    一道墨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在殿门关闭的瞬间无声潜入。


    “清夜。”


    清夜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属下在。”


    “去烧了安国公府的私家马场。”


    清夜明白,今日所为,必定与姚雨薇有关。


    只是太子此举,公然挑明与姚皇后母家正面为敌,似乎不单是为景王出气,更是为了常宁公主。


    沈昱珩冷冷睥睨:“迟疑什么?”


    “属下即刻去办!”


    清夜不敢再多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殿外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