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雪中骑射宴,景王摔断腿?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太子殿下,请随臣女来。”


    容惊晚引着沈昱珩来到雅室临窗的青石台前,台面上摆着紫纱、翠玉、白瓷、鎏金四种茶具。


    是景王惯常的喝茶风格:“雨露均沾”。


    “对症下药,方能解决。”她广袖轻拂过台面,“殿下先选一套。”


    沈昱珩指尖落在那套白瓷茶具上。


    恰似他这个人,人称“玉面修罗”。


    表面如白瓷般纯净无瑕,背地里却豢养死士,手段狠厉。


    当年大皇子越王正是被他罗织“以下犯上”的罪名,发配封地,永不得诏。


    不然他不会在先皇后薨逝,姚皇后力推定王的情况下,还能够稳坐东宫多年。


    容惊晚唤来棠梨备茶,娴熟得好似身在常宁府。


    她素手轻抬,选了那套鎏金茶具,又命棠梨将四盏皆斟满。


    “你就不怕景王恼你擅动他物?”沈昱珩忍不住问道。


    “王爷是性情之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沈昱珩端着白瓷盏,撇了撇茶沫子。


    “你胆子倒是不小。”


    容惊晚笑着将紫纱茶盏推至他面前,“太子殿下尝尝这个?”


    沈昱珩不明所以,但照做。


    “同样的茶,殿下更喜哪一盏?”容惊晚饶有兴致地问道。


    “自是白瓷。”


    “殿下爱白瓷之净,王爷好紫纱之朦。要解心结,不过是将心比心四字。”


    “三年前出使赵国为质,去的偏偏是最不受待见的景王。自那时起,王爷便明白,他被所有人彻底放弃了,也包括太子殿下。”


    沈昱珩透着悔意:“当时兵变突发,孤实在无暇顾他。”


    “殿下暗中派十二暗卫护送,臣女知晓。可王爷不知,他只知自出生起便被至亲抛弃。”


    沈昱珩辩解:“孤从未想过弃他于不顾。”


    “臣女明白,只是待人的好,总要叫对方知晓才是。”


    “唯有殿下先与王爷解开心结,方能循序渐进化解他与陛下的恩怨。”


    沈昱珩蓦地怔住,难怪景王会说,这世间唯常宁在意他的生死。


    原来在景王心里,就连嫡亲皇兄都不在意。


    “孤该如何做?”


    容惊晚想了想,提议道:“殿下需将王爷放于心尖。”


    “譬如。”容惊晚忽而想起收到的请柬,“郡主要举办雪中骑射宴,太子殿下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


    沈昱珩深深凝视她良久,点了点头。


    临去时,他余光掠过象牙雕花圆筒里那半截未吃完的蟠龙糖人。


    “孤先回宫了。”


    说罢转身负手而去。


    “太子殿下不是说不喜甜吗?”棠梨抿嘴偷笑:“奴婢就说,殿下的手艺上京城独一份。”


    容惊晚曲指轻刮她额头,“太子殿下喜欢的,本就不是糖人。”


    “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不过年长景王两岁,可说到底,他又何尝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


    连日的暴雨冲尽积雪,待天光放晴,正赶上姚雨薇在皇家猎苑举办的雪中骑射宴。


    这原是为姚雨薇相看夫婿而设,定王以表哥身份提议将会场移至皇家猎苑。


    此处地势开阔,排水极佳,此刻场中已无半点雪痕。


    远处,红绸包裹的冰雕梅枝悬于枝头,远望如庙宇许愿带般喜庆。


    容惊晚换了罕见的竹青骑装,墨发高束,乍看与枫槐装扮相似。


    只是她那张濯清涟而不妖的脸,刚踏进猎场,便引来无数目光。


    “不愧是花孔雀,到哪儿都要招摇。”


    姚雨薇隔着老远,瞪着眼珠子疼。


    容雅儿揪了揪她的衣袖,劝慰道:“郡主,这一切布局都是王爷为你办的,你就莫要因无关紧要之人恼火了。”


    “自然也是,待会儿有她好看。”姚雨薇眸中隐隐透着怒火,隔空一指,问道:“那人是谁?”


    容雅儿顺着视线望去,“是虞澹表哥,此前与容惊晚有婚约,后被她退亲。”


    姚雨薇咬牙:好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去把虞澹的人,给本郡主叫来。”


    ……


    此次骑射宴必不安分,枫槐寸步不离地守在容惊晚身侧。


    安国公府送来的茶点,彼此都一口未动。


    最令容惊晚在意的是,不见景王身影。


    “常宁。”沈昱珩唤住她,目光扫过四周,“你确定景王会来?”


    此次骑射宴的彩头是稀世波斯琉璃盏,比景王府的茶具精致百倍。


    以沈星野的性子,断不会错过这般珍品。


    容惊晚胸有成竹:“太子殿下放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星野朝他们踱步而来,开玩笑似的问:“皇兄竟也在此?”


    往日京中贵女设宴,沈昱珩从不会赏脸。


    “孤怎么就不能来?”沈昱珩话到嘴边,忽忆起容惊晚所言。


    顿了顿,忽然改口:“孤听闻你想要波斯琉璃盏,若你夺不了,孤可相助。”


    沈星野拍他肩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本王想要的自会去争,若承了皇兄的情,回头又该逼本王进宫了。”


    说罢懒懒摆手:“不奉陪了,本王还得去熟悉场地。”


    沈星野晃着身子悠然离去。


    容惊晚与沈昱珩无意参与,早早便去观景台候着。


    一炷香后,骑射宴开始。


    世家贵女们站在警戒线外观望,猎场上尽是身着骑装的世家子弟。


    容惊晚目光一凝,震惊道:“前往江南治理水患的裴侍郎,何时回京的?”


    沈昱珩轻抚着玉扳指,回道:“今日卯时刚到。”


    竟是今日。


    前世沈星野奉旨前往江南治水,回京当日便摔断了腿。


    正因如此,容惊晚重生归来,便改变沈星野前往江南治水的局面。


    可今日是他前世摔断腿的日子,偏又赶上骑射比试,会不会?


    容惊晚心下一沉,蓦然抬眸。


    沈星野高束马尾,额前碎发微卷,向两边分开,发间蓝色发带随风轻扬,衬得他意气风发。


    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惹眼。


    沈星野的战马如离弦之箭,很快甩开身后一众世家子弟。


    容惊晚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不好,王爷的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