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常宁是唯一,在乎景王生死之人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寿宴归来,容畅一行人喜气盈腮,活似中了状元。


    他们不急着回西跨院,反倒齐聚二进院的茶室。


    虞氏更是眉飞色舞,嘴里不住地夸赞容雅儿觅得良缘。


    容惊晚正欲穿过二进院回观澜殿,忽被容畅唤住。


    “晚儿。”容畅状似关切,“你妹妹的亲事已定,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议亲了。”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敲打她。


    女子终究要嫁人,岂能一直霸占着公主府?


    眼前春风得意的容雅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容惊晚缓缓坐下,如葱白的纤指敲了敲茶案。


    棠梨识趣的退下备茶。


    “父亲莫不是忘了,陛下明旨,容府不得插手晚儿的婚事。”


    容畅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想掺和,你是我的女儿,为父还会害你不成。你已经十八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为人母亲了。”


    “老爷说得是,我瞧着,今日皇后娘娘分明属意晚儿与景王。若成了,容家双王妃何等荣光,你咋个不争气点。”


    虞氏眼中闪着贪婪的光,只想眼前的利益。


    容惊晚轻笑:“晚儿的确不争气,定王刚从南诏回京,便请求陛下赐婚。我这个做姐姐,竟然不知妹妹何时入了定王爷的眼?”


    容雅儿攥紧锦帕:“定王许是喜欢我的舞姿,若非姐姐与景王合奏,只怕这婚事是落到姐姐头上才对。”


    她突然哽咽,“毕竟,姐姐琴棋书画都比雅儿样样精通,是妹妹横刀夺爱了。”


    说着竟真落下泪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晚儿,你过分了,若非你抢了雅儿的天资,她何至于处处不如你,要不是……”


    “母亲。”


    容惊晚连忙打断,又是这套说辞,实在听得耳朵起茧。


    “妹妹不曾横刀夺爱,定王定是爱慕妹妹已久,才会当众求娶,对吧?”


    “那是自然,定王……”虞氏迫不及待接话。


    “娘亲。”容雅儿急声喝止。


    果然。


    容惊晚判断无误,容雅儿早就与定王暗通款曲。


    “姐姐这般才貌,就是配太子殿下也使得。只是赵国怕是不知姐姐的真实身份,若真嫁给大祁皇子,只怕要说大祁皇室乱了纲常呢。”


    好一招以彼之矛!


    拿寿宴上“皇兄妹”的说辞反将一军。


    “所以陛下才犹豫啊,母亲,您说是吧?”


    这话又回怼虞氏此前责骂容惊晚不争气,让虞氏顿时哑口无言。


    “与其纠结我那不能自主的婚事,倒不如多替兄长打算。毕竟兄长二十,也该议亲了。”


    一句话,将矛头对准容明哲。


    “容惊晚,我的婚事轮不到你插手。”


    容明哲眼白充血,自她回京后,他处处受制,是活得最憋屈的一个。


    “哲哥儿,你怎能用这种语气和妹妹说话。”


    虞氏急忙呵斥,毕竟她还得哄着容惊晚早日出阁呢。


    容惊晚不急不缓地抿了口茶:“晚儿只是觉得,妹妹如今攀上定王这层关系,何不如借此,让兄长娶个公侯世家的女子。”


    容明哲双眼如淬星子,瞪着她:“我娶谁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容畅眸色意味深长,颇为赞叹道:“晚儿此言倒有几分道理。”


    容明哲资质平庸,性子莽撞,若能用姻亲攀上高门……


    砰!


    容明哲摔门而去,回到西跨院将沙袋砸得震天响,以示愤怒。


    虞氏见容明哲气走了,连忙跑过去哄。


    容畅自觉无趣,找了个由头离席。


    容雅儿悄悄往门口挪步,不想与容惊晚独处,左右她快嫁去定王府了。


    ……


    容惊晚踏着月色行至九曲回廊,穿过假山与太湖石,观澜殿的灯火已亮。


    观澜殿有一处望月亭,居高临下,可窥视到景王府大致,此刻还未点灯,想必景王还未回府。


    她三次拜访景王府,都被景王拒之门外,似乎景王都鲜少回府。


    果然是终日流连花楼酒肆之人。


    只是,今夜怕是被崇仁帝与太子绊住了。


    “枫槐。”


    “奴婢在。”枫槐拱手之时,总是身姿如松。


    容惊晚打量着她挺拔的身影,忽然问道:“你与平阳郡主的功夫,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殿下要奴婢将她擒来?”枫槐目光一凛。


    枫槐武功绝顶,行事果断,就是理解问题上一根筋,总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


    但这样的人,恰恰是最好的下属:不问缘由,只办差事。


    沈昱珩确实会用人。


    只是……


    容惊晚抬眸望向景王府方向。


    选她来改变崇仁帝与景王的父子关系,当真正确吗?


    “暂不必理会姚雨薇。”


    容惊晚收回视线,“盯紧定王府即可,景王府……不必再守了。”


    “奴婢遵命。”枫槐拱手退下,脚步声很快消融在夜色中。


    ……


    寿宴散尽,宫灯渐熄。


    沈乾元唤住那道孤绝的背影:“景王。”


    本想叫他表字,到了唇边,生生又咽了回去。


    分明未至不惑之年,沈乾元这一声呼唤已染了风霜。


    多年疏离,如今他在景王面前,不想像帝王,只想做一个父亲。


    沈星野脚步一顿,转身执礼:“臣参见陛下。”


    皇子之中,唯有他从不称沈乾元为“父皇”。


    沈乾元有诸多话想问,不知从何问起,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


    “今日你能来,父皇很欣慰。”


    沈星野冷淡道:“臣与陛下的恩怨,不该牵连常宁公主。”


    “你在意她?”


    “救命恩人,自然在意。若非常宁,臣这条命,早该折在赵国了。”


    这话能从素来冷心冷性的沈星野嘴里说出来,沈乾元是挺意外的。


    沈乾元眼底泛起波澜:“若是你心仪……”


    沈星野抬指轻点薄唇,广袖带起一阵冷香。


    “陛下还不明白么?臣不会娶妻,但不希望陛下干涉常宁的婚事。”


    “因为常宁是世上唯一,在乎景王生死之人。”


    “今后,莫要再以将常宁赐婚于臣为由,胁迫臣进宫,臣很不喜欢。”


    躲在暗处的沈昱珩,本要迈出的脚步。


    在听到那句“常宁是世上唯一,在乎景王生死之人”时,生生钉在了原地。


    原来在景王心里,他这个嫡亲兄长,与旁人无异?


    阶前残雪忽被靴底碾碎,沈乾元的目光如刀刮过廊柱阴影。


    “太子。”他忽然开口,声音比阶冰还冷,“跟朕去承乾宫。”


    承乾宫是训诫皇子的地方。


    沈昱珩眨了眨眼,父皇这是要治他个“不悌”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