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后想点鸳鸯?且看容惊晚断红绳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立政殿前金铃轻响,明黄龙袍与朱砂凤帔逶迤而入,沈乾元携皇后姚婧驾临。


    满殿臣子纷纷下跪行礼。


    沈乾元落座时,目光径直落在那一袭墨绿锦袍的景王身上。


    沈星野斜倚案前,青金石太极佩垂落腰间,玉箫在指间轻转,恍若未觉那道视线。


    “今日皇后千秋。”


    沈乾元抬手,袖口龙纹微闪,“在座皆为大祁肱骨,但请尽兴。”


    李德福拂尘一甩,尖声唱喝:“奏——乐——”


    殿内丝竹袅袅,金樽玉盏映着烛光流转。


    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呈上雕花银盘,簇糖缠枝、酥山雪塔次第铺开,更有什锦海脍、冷修羊肉等珍馐罗列。


    当宫女将冷修羊肉置于景王案前时,原本慵懒支颐的沈星野忽然抬手。


    “公主不喜此味,她的份例搁本王这儿。”


    宫女得罪不了二人,左看右看。


    沈星野干脆亲自起身端过青瓷冰盏,歪着头,朝容惊晚挑眉做了个稚气的鬼脸。


    容惊晚无奈摇头,唇角挤出一抹浅笑。


    这一幕,分毫不差地落入太子沈昱珩眼中。


    他面前的珍馐丝毫未动,只闲适地把玩着雕花金樽。


    密切关注着沈昱珩的姚雨薇,自然没有错过这些画面。


    “真是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与景王拉拉扯扯。”


    姚雨薇忽觉身侧空荡,容雅儿不知何时已换上霓裳羽衣,此刻正在殿中央翩然起舞。


    宾客席间赞叹声此起彼伏,更有世家公子即兴赋诗。


    候在身旁的棠梨,忍不住附耳道:“二小姐这般苦心准备,原来是为了今日。”


    容惊晚眸色平静:“无妨,左右不是为我赐婚。”


    棠梨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容惊晚目光转向沈星野,他已饮了不少,面色却越发清明。


    “因为景王来了,他不是个自讨无趣之人。”


    容雅儿一舞终了,满座喝彩。


    沈乾元龙颜大悦,特赐红翡翠滴珠耳环一对。


    容惊晚余光扫过斜对面的定王沈瑞煊,紫金锦袍衬得他风度翩翩,却在四目相对的刹那,眼底闪过一丝毒蛇般的阴冷。


    这般冷意,在转向容雅儿时,又化作春水柔波。


    如此说来,这两人早已暗中勾结。


    “本宫早闻容寺卿有双明珠。”


    皇后抚掌轻笑,凤眸流转,“今日得见二小姐舞姿,倒想一睹常宁公主的舞姿了。陛下以为如何?”


    容惊晚明了,这只是一个由头,接下来,必定是要引出为她赐婚一事。


    沈乾元颇为宠溺地说道:“今日是皇后寿辰,朕听皇后的。”


    “常宁公主,可否愿意替本宫的寿宴助兴?”


    话说得像是邀请,但谁敢忤逆皇后。


    容惊晚起身,微微拱手。


    “臣女愿为皇后娘娘助兴,只是臣女单自个儿跳,或许无趣了些。”


    这话一说,在场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作态,方才容雅儿就是独自献舞。


    她当众不给自己嫡妹好脸色,的确是诧异了些。


    神色平静的沈昱珩闻言,手中的金樽都忘了放下。


    容惊晚缓缓离席,走到殿中央,拱手道:“景王殿下擅长吹箫,臣女以为,若是二者配合,岂不是更妙一些。”


    勾着玉箫的沈星野,默默将玉箫放下。


    却为时已晚。


    容惊晚已经走到沈星野面前,按住他的玉箫。


    她眸中含笑,非常得意,似乎在说:“谁让你夺走我的冷修羊肉。”


    沈星野一把拿起玉箫,眸中似乎在说:“容惊晚,你给本王等着瞧。”


    不管如何,两人终是走到了殿中央。


    行礼过后,沈星野走在月色最亮处,冷白的手执着玉箫。


    经由他指尖灵活的跳动,袅袅悦音传出,宛如天籁。


    容惊晚脚尖轻点着红毯,随着沈星野的箫声缓缓舞动。


    她腰肢细软,盈盈一握,舞步轻盈,如月下惊鸿。


    时而如杨柳飘拂,在月色下轻盈摇曳。


    时而似风雨中飘零的花朵,在迷雾中逃离,让人流连忘返。


    沈昱珩静坐席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玉酒樽边缘,胸口蓦地一窒。


    那个能在百步外箭穿杨叶的女子,此刻广袖翻飞间透出惊心动魄的美。


    酒樽在他指间微微倾斜,一滴酒液溅落在他的手背,灼热如她回眸时眼尾那抹绯色。


    容惊晚带给他的震撼,总是这般猝不及防。


    他喉结滚动,下颌线条绷得极紧,连呼吸都忘了分寸。


    可就在容惊晚旋身时,他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寒芒,那不是舞姬的媚眼,而是猎手锁定猎物时的锐光。


    这哪里是献舞?分明是步步为营的搏杀。


    皇后寿宴赐婚的伎俩,朝野皆知。


    今日遍邀群臣,又特意点名要容惊晚献舞,其用心昭然若揭。


    所以容惊晚才选择与景王一同助兴。


    沈昱珩看着她转身时裙摆与景王的衣袂纠缠,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多年知己。


    水袖划过景王掌心时,席间已有贵女掩袖惊呼。


    如今亲眼目睹二人舞姿默契,倒叫人想起赵国那些传闻。


    质女与皇子,深宫夜话,该是何等旖旎?


    几位古板的老臣已经摇头叹息,仿佛看见礼崩乐坏。


    容惊晚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她最后一个回旋稳稳落在景王身侧,发间步摇未颤动分毫,仿佛这场惊心动魄的博弈,尽在她掌握之中。


    凤座上的皇后,指甲深深掐进鎏金扶手,面上还要端着雍容笑意。


    若要赐婚,除了景王,她还能选谁?


    而景王能够破例出席寿宴,期间必定是崇仁帝拿了景王的什么把柄,逼迫景王出席的寿宴。


    殿中余韵未散,众人仍沉浸在方才的翩跹舞姿里。


    沈星野和容惊晚各自领了赏赐,转身回席。


    见案上新呈的果藕杏干肉色泽诱人,沈星野抬手示意送到容惊晚坐席上,以示友好。


    容惊晚纤手挽着金樽,隔空与沈星野对饮,算是领了这份情。


    沈星野气得抱起金樽牛饮。


    忍了容惊晚这个活祖宗,毕竟她惯会恩将仇报。


    席间这几番互动,恰好落入皇后眼中。


    “臣妾瞧着,常宁公主与景王倒是相配得很。陛下以为呢?”


    沈乾元闻言,面上笑意淡了几分。


    沈昱珩依旧是端坐得儒雅,似乎周遭一切都提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沈星野抬眸,看向殿上方的沈乾元,笑得鬼魅。


    沈乾元收回与沈星野对视的视线,指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金樽。


    “皇后有心了,朕的几个儿子,确实到了该论及婚事的年纪。”


    他目光扫过席间的四位皇子。


    二皇子定王年已二十一,三皇子太子刚满二十,四皇子明王十九,最末的五皇子景王,也已是十八的年纪。


    “只是。”沈乾元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瑞煊身上。


    “长幼有序,论及娶妻,自当以定王为先。”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今日在座皆是朝中重臣,定王若有合意的贵女,不妨直言,朕自会为你赐婚。”


    金口既开,定王自无推拒之理。


    皇后手中金樽微晃,她本欲为容惊晚赐婚,未料这烫手山芋竟落到自己儿子手中。


    容雅儿双颊飞红,眼波盈盈望向沈瑞煊,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沈瑞煊似未察觉般,稳步迈向殿中,朗声道:“禀父皇,方才容卿嫡女一曲惊鸿舞,深得本王之心。”


    沈昱珩闻言,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旋即恢复如常,端起茶盏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被茶烟迷了眼。


    沈星野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容惊晚,眸底飞快掠过一丝促狭的窃喜,像是等着看好戏。


    沈瑞煊微微躬身,语气愈发恳切。


    “儿臣愿求父皇,将容家嫡女容雅儿赐婚于儿臣,儿臣必以正妃之礼相待,此生不渝。”


    哐当一声,皇后手中金樽坠地,酒液溅在凤纹裙裾上。


    她强撑着端庄笑意,眼底翻涌着怒火:这个逆子,竟弃了她精心栽培的平阳郡主姚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