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嫡妹先锋靠山出手,简直自讨苦吃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三日后,姚皇后寿宴已至,立政殿的鎏金檐角已挂满绛纱宫灯。
时值冬残春近,穿庭而过的风里夹了丝不合时令的暖意。
容惊晚挑了件笙黄色精致的绣着白色雏菊上衣,下罩月牙色的垂苏软裙,鬓边蝴蝶钗轻颤,一缕青丝垂落襟前,薄妆浅黛。
整个人似栖枝初醒的蝶,又像未消的春雪,清冽里透三分鲜活。
纤手撩开装饰华丽的马车锦帘,容畅一行已行至立政殿宫道深处。
棠梨伸手来扶,语带嗔意:“老爷夫人竟不等殿下。”
“无妨。”容惊晚搭着她的手踏下马车。
宫道两旁都是湖泊,湖泊点着数百盏荷灯。
微风徐来,浓郁香气漫过熏衣的宫女,连她们佩的香囊都黯然失色。
须臾,宫道上传来一阵玉珂鸣动声,马蹄声渐近。
一骑枣骝马踏风而来,马上女子着烈焰骑装,金冠束发,恰在容惊晚身前三丈处勒马。
“那是何人?”
侍卫低首:“回郡主,是常宁公主。”
“赵国为质三年,倒封了个正一品镇国公主。我父兄血战边关十载,阿爹挣得从一品爵位,还要兼着节度使实权,才堪堪与她比肩。”
“不过是个虚封,比不得郡主半点。”
“我姚雨薇,还不屑于与她比较。”姚雨薇扬鞭一指,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姚雨薇是安国公掌上明珠,更是姚皇后的侄女,自小被赐封为平阳郡主。
安国公及其长子常年镇守镇守边关,打过无数战役,在朝中地位颇高。
念及姚雨薇是他老来得女,宠得她骄纵更胜男儿。
此刻她斜睨着远处那道倩影,忽听侍卫道:“听闻陛下要亲自为她指婚。”
“原来就是她。”
姚雨薇突然想起容雅儿含泪的眼,“多次惹得雅儿姐姐不高兴。”
姚雨薇猛一扯缰绳,英姿飒爽地翻身下马。
“我去会会她。”
侍卫急忙牵着马退下。
姚雨薇行至容惊晚面前,抱拳的姿势像在执军礼。
“平阳郡主姚雨薇,参见公主殿下。”
态度端的是持正,只是眸中的蔑视让人无法忽视。
容惊晚双眸狭长,容颜绝美,透着一股高贵之气,一头青丝高高挽起,配以华丽的十二金钗,更显华贵典雅。
她走来时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姚雨薇最看不惯就是这种上京贵女做派,矫揉造作,哪及得军中儿女痛快!
“郡主请起。”
容惊晚虚扶的手腕露出一截雪肤,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女风范。
“此次回京,也是受家母之命,回京议亲的。”姚雨薇话里透着几分将门女的傲气。
容惊晚记得,前世姚雨薇回京议亲未成,最后还是回了边关。
容惊晚莞尔含笑,语气颇为祝福。
“那便预祝郡主觅得良缘。”
“我原也不急,奈何及笄了,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姚雨薇刻意咬重“及笄”二字。
这是在提醒容惊晚,她十八了还未婚配。
岂料,容惊晚神色平静,感慨道:“郡主金尊玉贵,不想嫁人便晚些时间再议亲,不必如此着急。”
“也是,公主都不急,我急什么?”
姚雨薇挑眉轻笑,“公主年长我三岁,想必更懂得‘好姻缘不怕晚’的道理。”
姚雨薇正想看她如何恼羞成怒,眼尾余光扫过容惊晚的云鬓。
按世家规矩,女子十八未嫁,早该急得团团转才是。
可眼前这人非但不慌,反倒从容得令人恼火。
“陛下金口玉言,本宫的婚事自然由圣心定夺。倒是郡主这般自在,着实令人欣羡。”
姚雨薇顿觉一拳砸进棉堆,不痛但很痒,想要狠狠把棉花撕碎,看看棉籽籽里头,是不是黑的。
她刚想回话,结果听到一声娇弱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薇薇妹妹。”
转身见容雅儿纤弱而立,容惊晚忽然明了:前世无交集的郡主,今生为何咄咄相逼。
原来是她与容雅儿交情甚笃,是替容雅儿羞辱她来的。
“臣女参见郡主。”
容雅儿盈盈下拜,殷红裙裾如牡丹绽开。
又看向容惊晚,淡淡道,“姐姐。”
姚雨薇挽住她的手臂,目光在姐妹二人间来回扫视。
容雅儿穿着喜爱艳丽的颜色,她穿的是殷红彩绣牡丹蜀锦齐胸襦裙,外披着枣红的云肩,头上簪着扭珠桃形红珊瑚绢花。
两相对比,一个艳若榴火,一个素似新雪。
“都说双生姐妹该有七分像,怎的二位……”
“郡主不妨细说,哪里不像?”容惊晚截住话头。
姚雨薇一时语塞。
她自幼习武,哪懂什么文绉绉的比喻?
正憋得耳根发红,忽觉袖角被轻扯。
“幼时倒是像的,只是姐姐在赵国生活了三年,回京也像变了一个人。”
姚雨薇醍醐灌顶。
赵国为质三年的公主,谁知道经历过什么腌臜事?
“本郡主打比方,公主像只花孔雀,雅儿姐姐似枝头黄鹂。”
“本宫多谢郡主盛赞。”
姚雨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花孔雀的比喻分明是在暗讽她放浪形骸,怎么反倒被当成夸赞了?
“陛下昔年《孔雀赋》有云‘翠羽映霞,仪态天成’。郡主以孔雀比本宫,倒是比那些俗物强得多。”
容惊晚唇角噙着抹浅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倒像是早看穿了她那点龌龊心思。
姚雨薇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素影翩然远去。
“陛下当真写过什么《孔雀赋》?”
容雅儿摇头,面露难色:“臣女也不曾听闻,姐姐向来舌底藏锋,郡主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避她?”姚雨薇冷笑,“本郡主在边关斩杀的蛮族都能堆成山了,还怕她一个弱女子。”
她突然掐了掐容雅儿的手心:“要我说,你赶紧嫁给定王表哥才是正经。等当了王妃,看她还敢不敢欺侮你。”
提及定王,一抹霞色倏地飞上容雅儿双颊,她慌忙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掩住半张脸。
容惊晚行至席间,流云广袖拂过鎏金案几,倏然顿住。
身侧端坐着的,是素来不入宫的景王。
茶盏在他指间转了个半弧,氤氲热气模糊了眉眼。
这三日,枫槐查了不少定王麾下的草包子弟,思来想去,她只能求助于景王。
只是连续三日拜访景王府,都被拒之门外。
而今,景王竟破例来参加皇后寿宴。
容惊晚莞尔,她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