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子引她入局,斗明王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回到容府,已过子时。


    听闻虞澹在刑杖司挨了十板子的消息,她郁结的心绪总算舒展几分。


    只是明王为何会在望舟阁,又为何帮她?


    要解开这重重谜团,必须从上元灯会的来龙去脉查起。


    “枫槐,以你的功夫,不该跟丢本宫。”容惊晚语气转冷,“你可知罪?”


    棠梨与枫槐皆知,当容惊晚自称“本宫”时,就是真的动怒了。


    说好的甩开虞澹眼线,结果竟然连容惊晚都甩开了。


    枫槐立即跪下,“奴婢知罪,请殿下责罚。”


    “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丢的?本宫再决定如何罚你。”


    “回殿下,奴婢甩开虞澹的眼线时,遇到清夜大人。他与清霁大人同为太子心腹,又执掌修罗场死士,故而奴婢对他知之甚详。”


    “清霁主明,护卫太子日常;清夜主暗,专司夜诛奸佞,素来不现人前。”


    “此番清夜大人现身,是奉太子之命,令奴婢佯装失职,以殿下为饵诱明王入彀。他向奴婢立誓,必保殿下周全。”


    容惊晚玉指缠绕青丝,露出颈间未消的红痕,眸中寒光乍现:好一招连环计。


    先是诱她入局引明王现身,再毁阁灭迹令其无证可查,更借明王之手惩戒新晋度支员外郎虞澹,震慑户部异己。


    太子这局棋,当真算无遗策。


    “如此说来,明王这是见不得太子得势。”容惊晚斟酌呢喃,忽然抬眸问道:“太子可曾去过灯市?”


    枫槐摇头,面露疑惑,“奴婢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问起?”


    容惊晚神色稍缓,思绪回笼。


    “枫槐,去查清夜何时到的望舟阁。此事办妥,便免你今日之过。”


    “谢殿下,奴婢这就去办。”枫槐领命退下。


    棠梨在她们说话时已画好一幅人像,呈给容惊晚。


    “殿下,奴婢与殿下走散时,正巧遇见虞澹的心上人,听婢女唤她‘表姑娘’。”


    容惊晚接过画像细看。


    据太子密报,此女当是户部尚书庶女,若称为‘表姑娘’,必是外室所生,长于外宅。


    何等讽刺,一个外室女,竟甘愿做他人外室。


    容惊晚指尖轻抚画中人的眉眼,轻嗤,“生得千娇百媚,倒是个美人胚子。”


    棠梨努努嘴,不以为然。


    “殿下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琼姿花貌,便是蹙眉都似春风拂柳,回眸更胜明月生辉。这般倾城之姿,放眼整个大祁,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容惊晚闻言轻笑,指尖轻点棠梨额头。


    “就数你这张小嘴最甜,跟抹了蜜似的。”


    棠梨顺势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殿下,既然原计划有变,可要另寻时机会会这位表姑娘?”


    若非卷入太子这局棋,容惊晚本该在上元夜会会虞澹这位心上人。


    不过阴差阳错,反倒因祸得福。


    “不必了。”容惊晚淡淡道。


    明王严厉惩罚虞澹,势必会传到崇仁帝耳边,她与虞澹的婚事,怕是要作废了。


    “去取些冰来,明日怕是要进宫面圣。”容惊晚倦怠地揉了揉眉心。


    眨眼间,棠梨手脚麻利地从小厨房取来冰盒,揭开盖子时,寒气扑面而来。


    容惊晚取过锦帕裹住冰块,径直按在颈间红痕处。


    屋里地龙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她周身寒意,惹得她轻哼一声。


    “殿下!”棠梨声音发颤,强忍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


    “无碍。”容惊晚嘴角扯动,挤出一抹弧度。


    棠梨接过锦帕,启开金疮药瓶,指尖蘸着药膏,涂抹的动作极尽温柔。


    “这清夜大人怎的这般不知怜香惜玉,把殿下伤成这样?”


    药膏触及伤处,容惊晚眉心微蹙。


    她忽而抬眸,“你也觉得望舟阁之人是清夜?”


    棠梨手上动作一顿,迟疑道:“殿下的意思是……”难道是太子殿下本人?


    棠梨话到嘴边突然顿住,眼珠一转,“奴婢明白了,殿下这是在试探枫槐?”


    容惊晚屈指勾了勾她的鼻尖,“聪明。”


    太子心思疑重,却足够真诚,比起演戏,还是容惊晚更胜一筹。


    起初她也以为那人是清夜,枫槐的说辞更让她有过片刻犹疑。


    但细想之下,若真是清夜在场,明王大可当场拿人,何须迁怒虞澹?


    况且安邑坊距望舟阁足有十里之遥,沿途设有多重路障,事发前更无半点风声走漏。


    若太子当真在统领北门禁军平乱,岂能瞬息而至?


    只能说明,那望舟阁中戴面具的男子,必是太子无疑。


    说到底,太子终究对她存着戒心。正因如此,她才会谎称是景王的人。


    容惊晚纤指轻抚颈间,那处肌肤仍隐隐作痛。


    太子下手之狠,竟似真要取她性命。


    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当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


    次日清晨,雨霁天晴。


    容惊晚对镜理妆,颈间红痕已消褪无痕。


    棠梨捧着满盘金橘进来,搁在茶案上。


    “夫人和二小姐还在祠堂关着呢,老爷这次是铁了心。您瞧,如今连花锦阁的金橘都可着咱们先挑了。”


    正在查看账本的容惊晚,挑眉一笑,“除却墨香斋盈利,剩下的糕点铺亏损颇多,还有一间闲置的琴房。”


    若是把三间铺子都转卖出去,墨香斋的盈利,刚好可以填补糕点铺与琴房的亏空。


    那便意味着,容府再无铺子。


    “棠梨。”容惊晚十指相抵,这是她惯常的思虑之态。


    “去把容府的铺面都挂出去,价钱够补亏空即可。要快。”


    棠梨领命退下,在廊下与风尘仆仆的枫槐擦肩。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离去。


    “殿下。”枫槐行礼道:“已查明昨夜望舟阁之人,确是清夜大人。”


    果然,容惊晚猜得没错,太子终究未能全然信她。


    亦或是借清夜之名,好叫彼此不必直面那等羞人之事?


    容惊晚拣了颗最饱满的金橘抛去,“赏你的。”


    枫槐双手接过,“奴婢谢殿下,另有一事——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门外,棠梨悄悄攥紧了手中的铺面契书。殿下料事如神,她得快些在夫人解禁前,把这些烫手山芋都处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