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害死全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从弘文馆回府后,刚好入夜,府里四处掌灯。
容惊晚刚走到前院,就被容明哲拦住去路。
“我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怂恿景王抢走我的玲珑香球?”
容惊晚停住脚步,檐角的六菱角灯照着她的脸颊渡上一层暖色,却遮不住她眸底的寒意。
“这玲珑香球是射艺比试的彩头,兄长自己比不过景王,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容明哲咬牙切齿。
“你别狡辩,若不是你带着景王前去国子学,那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依依何至于与我闹别扭。”
容明哲讨好卫依依之事,在容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显然是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景王一介纨绔,要不是你暗中撺掇,他怎么会突然去国子学?”
容明哲一口咬定是容惊晚从中作梗。
“兄长慎言,堂堂王爷要去何处,哪里轮得到你来非议。”
容惊晚笑意未达眼底,冷了几分。
“与其在这里兴师问罪,不如好好精进自己的本事。这次不过丢了个香球,下次若是丢了更重要的东西,就不好了。”
“你。”容明哲脸色阴沉,“总之,我不准你再踏进国子学半步。”
“兄长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我前往赵国为质,你哪有资格进国子学?”
容明哲神情蓦然一凛,她竟还敢提这件事。
“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快,若再让我在国子学见到你,休怪我不念兄妹情分。”
说罢,他狠狠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兄妹情分?
容惊晚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嗤笑。
她刚回府,这位兄长就纵容小厮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想要扣上她“失贞”的污名。
前世她被关在祠堂的那些日子,容明哲非但未曾探望,反倒从窗缝里塞进毒蛇,害得她被蛇毒毒哑了嗓子。
甚至还被容明哲敲晕,一把大火烧了容家祠堂,害得她被烈火焚身毁容,至今仍在隐隐作痛。
夜深人静时,他还要装神弄鬼,吓得她夜不能寐。
廊下的风灯摇曳,将容惊晚的身影拉得修长。
她缓步走向花锦阁,脑海中浮现出容明哲前世的所作所为。
前去赵国为质前,他们兄妹尚且和睦。
可自她归来,这位兄长便视她如仇敌。
虞氏因难产迁怒于她,容雅儿因才华容貌不及而嫉恨她。
可容明哲,到底是何原因恨她?
容惊晚踏入花锦阁时,忽而驻足回望。
夜色中,唯有容明哲的院落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火。
“棠梨,我回府那日,大少爷从正厅离开后,可有什么动静?”
棠梨正掀着垂花帘的手微微一顿。
“回殿下,听说大少爷回去后,把书房砸了个干净。”
容惊晚莲步迈进,暗自思忖:文人最是爱惜笔墨纸砚,即便在父亲那里受了气,也不该拿这些出气。
除非他骨子里就憎恶这些。
容明哲在国子学三年,至今仍是个秀才,却偏偏精于武举的射艺。
“枫槐。”她突然开口,“去查查工部卫尚书家的嫡子,如今在何处任职。”
枫槐领命退下后,棠梨眨了眨眼。
“殿下,大少爷心仪卫姑娘,你却查卫公子,莫不是怀疑大少爷有断袖之癖?”
容惊晚弯唇,屈指刮了下棠梨的鼻尖。
“我只是怀疑,他是否醉翁之意不在酒。”
……
翌日,天光乍暖,雕花窗半开,庭前梅枝摇曳。
容惊晚一袭天水碧织锦长裙,青丝半挽,只簪一朵素白玉兰珠花,闭眼侧卧在湘妃榻上,活脱像个睡美人。
枫槐轻步入内,低声道:“殿下,江南水患一事已定,陛下派了吏部裴侍郎与工部水部袁郎中同往。”
容惊晚展露笑颜,对此结果很是满意。
枫槐踌躇片刻,又道:“崔太傅与太子殿下今晨去了景王府,与王爷对弈。”
她顿了顿,语气笃定,“奴婢亲眼所见,绝无差错。”
容惊晚指尖轻点榻沿,轻声道:“太子虽未全然信我,但能让崔太傅与景王多些亲近,也算不枉此行。”
来日方才,崔太傅乃景王恩师,在朝中位高权重。
若有他从中周旋,景王与陛下的关系,未必不能缓和。
思及此,容惊晚指尖捻着一瓣金橘,抬眸问道:“工部尚书之子,可查清了?”
枫槐恭敬道:“回殿下,工部尚书嫡子卫昭,年满二十,是左骁卫大将军。”
容惊晚指尖一顿,歪头苦笑。
“如此便说得通了,是因我之故,兄长才被父亲强送入国子学。加之父亲希望他从文,他与武举失之交臂,因此记恨于我。”
棠梨正剥着金橘,闻言愤愤道:“明明是老爷独断专行,反倒让殿下平白遭人记恨,这对殿下不公平。”
她瞥了眼盘中金橘,撇嘴嫌弃,“这老爷连送来的果子都这般小气。”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脚步声,容畅身边的小厮躬身禀报。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九曲亭。”
容惊晚披上雪白的斗篷,疾步前往九曲亭。
九曲亭里,容畅一身簇新的深绯色官袍,冠额缀有金蝉珥貂,腰间银鱼袋随着他焦躁的踱步不停晃动。
分明是升官加爵,脸上却不见一点喜色。
“晚儿见过父亲。”
容惊晚盈盈一礼,姿态端庄。
“逆女!”
容畅拍案而起,唾沫子横飞。
“你当初如何承诺的?说是替为父谋吏部侍郎之位,如今却成了司农寺卿,你这是存心要害死我。”
容惊晚不慌不忙地拂袖落座,指尖捻起亭中金橘,慢悠悠剥了起来。
“父亲此言差矣。司农寺卿乃从三品,比您所求的吏部侍郎还高了一阶。”
“你懂什么。”
容畅一把扯下乌纱帽掷在案上。
“吏部乃百官之首,尚书执掌选官,清流多出其门。司农寺呢?去年河北道清账,三个司农丞被当庭杖毙。”
容惊晚垂眸轻笑,剥开的金橘渗出清甜汁水。
这般饱满的果实,可比送去她院里的强多了。
亭外风雪渐急,容惊晚凝视着父亲扭曲的面容,忽然想起前世那个将她锁进祠堂的背影。
如今,终于轮到他尝尝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了。
虞氏慌忙将茶案上的杯盏挪开。
“这才回京几日,你就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害死全家,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