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小气

作品:《二嫁俏医郎

    肖三郎走近看了看,也不自觉地用手掩上口鼻,清点了下一个个麻袋。


    三人合力把马车上的麻袋搬进屋里,虎子找机会开溜,“我去把马车还了。”


    “你等着!”


    肖三郎叫住他,又看向一旁的茂仁:“你去还,回来看着堂上就行,把前两天的帐对一下,记一下药方,有事叫我。”


    茂仁点头离开,肖三郎对虎子说道:“还站着干嘛?快过来搭把手啊。”


    虎子看着院子里堆放的麻袋,长叹了一口气来帮忙。


    “怎么非得让我来帮你?你药铺里的活儿我又不会,你叫茂仁帮你不就得了?”


    肖三郎不以为然:“炒个料而已,用不需要你认药材配药,我用的大锅,你力气大些,咱们干得快点儿。”


    “马上中午了,我得回家吃饭一会儿还上衙门。”


    “你骗谁啊?昨日不还说今天休沐的嘛?少废话,赶紧干,今日炒不完放一晚更臭。”


    鼹鼠粪便需要用醋炒制晾晒,才能成为药材。


    肖三郎粗略看了下,有些粪便已有七八成干。


    鼹鼠粪便不易寻得,都是庄稼地里的人偶然间遇上收集起来的。


    肖三郎找的这位村民,说是收集了附近几个村子的货,有些还是半年前收的。


    折腾一通,到中午了,只炒出一个麻袋来,兄弟二人肚子咕噜咕噜叫唤。


    肖三郎没打算回去吃饭,让茂仁到街对面的面馆叫了两碗面,又让他到祠堂巷报个信,好叫家里人吃饭不用等他们。


    后院的门槛边,兄弟二人平排坐台阶上吃面,四下臭气熏天,但也毫不影响他们的吃面速度。


    炒料是个力气活,虎子都饿了,大口大口地嗦着面。


    吃到一半,歇了下嚼了嚼,“你可真小气,帮你干这么累人的活儿,就这一碗面,好歹给我再加二两肉、加个蛋嘛!”


    肖三郎停下筷子,“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娘能知道我给养济院和董老爹塞钱的事?害得我现在每月得给娘八两!没找你要就不错了。不然你觉得谁能在医馆里炒五灵脂?还不是因为这八两银子的事儿,现在我购置药材都得多家比较。”


    吃了一筷子面,接着道:“还有,那天你在清茗居吃的,娘把我钱袋都给掌柜了,以后你有能耐自己付钱。”


    虎子:“你以为我想找你要啊?衙门每月就那点月钱,还都给了你嫂子,少一个文她都得抽我。私底下收的大不了就是些差钱,凑一块一顿酒就没了。”


    肖三郎:“听说千户所和城北大营的饷钱多些,你有这身功夫,怎么不去?”


    说起这事,虎子内心愤愤不平,直接把碗放下了。


    “是我不想去吗?去城北大营,每月少说多八钱。可是回回调令下来,不管是四爷爷还是姚大人,都给按了回去,找上头的人把我名字从册子上划去。就城北大营大群草包,单打有谁能赢得了你哥我?城外草贼我都帮他们抓过几回了。”


    肖三郎也记得此事,好像四爷爷和母亲都反对虎子去军营和卫所,但不知其中缘由。


    虎子把面碗端起来,无奈叹了口气:“罢了,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抓贼捕快。”


    吃完了面,二人接着干活儿。


    中午医馆估摸不会来人,茂仁也到后院来帮忙,时不时地到前堂看一眼。


    没多会儿有位大娘来抓药,药方是有的,茂仁放下手里的活儿,洗了洗手到前面去。


    ……


    天气转凉,知州大人肖克岚感觉这两日有些咳嗽,在衙门忙完公务回家,路过回春堂打算拿几副药吃。


    走进医馆,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往日医馆里混杂着各种药香,今日有种奇特的臭味。


    “这什么味儿?”


    茂仁正在包药,听见声抬起头来,“肖大人!这是后院在炒料。”


    肖克岚微皱了下眉头,“你师傅人呢?”


    茂仁:“在后院呢,我帮您叫去。”


    肖克岚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忙吧。”


    接着绕过柜台,往后院去。


    后院里,虎子和肖三郎料炒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麻袋。


    肖三郎是从最干的料炒起,最后这一麻袋。


    虎子先找了个箩筐装上,等着肖三郎把上一锅铲起来。


    “麻袋里抖一抖,别浪费了。”肖三郎一边铲锅一遍叮嘱道。


    虎子都不敢直视麻袋和箩筐,里面东西黏黏糊糊,臭气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总算把麻袋腾出来,他端起箩筐往旁边放。


    脑袋被臭晕了,脚下一下子绊住,一个踉跄箩筐失了手。


    完了完了,这下难收拾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院出现了一个身影,箩筐里的东西不偏不倚泼了上去。


    兄弟二人顿然愣住,虎子定睛一看,后背发凉。


    “四,四爷爷?”


    污秽挂满衣袍,肖克岚恍惚片刻震怒,“虎子!”


    “四爷爷我不是有意的!您这时候进来干嘛呀?”


    肖克岚追着虎子满院子跑,肖三郎想上去劝,但一直不敢靠太近。


    因为那味道实在太臭了。


    在后院里跑了几圈,虎子趁机趁机从后门溜出去。


    肖克岚气懵了,一直追到了祠堂巷。


    门口肖家婆媳也惊了,一个追着一个跑进院里,兜兜转转两圈,才把人全下来。


    “四叔,这小子又怎么惹你了?”肖大婶捂着口鼻问,目光在肖克岚身上打量着。因为肖克岚跑了一路,身上的污秽物都掉得差不多了,只是味道还很熏人。


    郭氏上去揪虎子耳朵,一看就知道他又闯祸了,“说,又干什么好事了?”


    袁雅蓉抱着阿娈站在院门外,看他们消停了,才敢走进来。


    “这臭小子,敢拿屎砸我!”肖克岚坐在小凳上气喘吁吁。


    虎子被肖大婶打了几下,急忙解释:“说多少遍,我真不是故意,真没看见您进来。那是三郎的药,我能往地上扔嘛?”


    没多会儿肖三郎也回来了,把事情经过讲了讲,众人才肯放过虎子。


    肖大婶从找了一身肖大郎的衣裳,让肖克岚穿上,捡起地上的衣服说道:“四叔别怪他了,这衣裳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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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洗了,免得回去你挨秀娥骂。”


    ……


    傍晚,肖三郎吃过了饭,到医馆收拾残局。


    袁雅蓉吃过了药,也上了医馆去。


    还没走进医馆内,已经闻到了臭味。


    前堂里没人,来到后院里,看到里头师徒二人在装袋。


    “这东西怎么这么臭?”她拿手帕捂着口鼻进来。


    肖三郎目光诧异,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袁雅蓉左看看右看看:“今下午二哥和肖大人闹过一番,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肖三郎思索了片刻问道:“不臭吗?”


    袁雅蓉:“臭!”


    肖三郎轻声一笑:“那你去前面帮我看着吧。”


    袁雅蓉哦了一声,脚底抹了油似的离开了后院。


    多会儿没人来,袁雅蓉闲着无聊,看柜台上有一本册子,拿起来翻了翻。


    封面写着“医案”,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肖虔”二字。


    不难猜出这是肖三郎的名字,来了临安一段日子,袁雅蓉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大名。


    平日在家里,大家都喊他三郎,在外头人都尊他一声肖大夫、肖先生。


    后院晒的药材都收进了库房,紧接着开始熏艾草。


    袁雅蓉蒙着口鼻,也来帮忙在前堂熏,大门外也多熏熏。


    “三哥,这到底什么药?这么臭。”


    肖三郎:“五灵脂,通俗来说呢就是鼹鼠的金汁。”


    “哦,难怪这么臭。”


    落更天已经黑尽,袁雅蓉记得自己擦伤口的药用完了,又找肖三郎拿了一瓶。


    二人回到祠堂巷,远远就看见门外石凳坐着人,还说着话。


    “娘。”


    昏暗中肖大婶听见声,顿时住嘴。


    一旁坐的是徐婶,二人说着给肖三郎另寻亲事。


    见儿子回来了,肖大婶连忙起身对徐婶道:“好了好了,明日再说。”


    上次那张员外家的姑娘八成是不行了,肖大婶好说歹说,求着徐婶再帮她家三郎多留意留意。


    “娘,你跟徐婶说什么呢?”肖三郎远远地没听清楚说的什么,但感觉跟自己有关。


    肖大婶起身准备回去:“没什么,你们赶紧回家洗了睡,阿蓉啊,天凉被子盖厚些。”


    肖三郎有些不乐,跟徐婶除了谈说亲的事还能是什么?如今家里需要说亲的,不就只有他了吗?


    最近两月回到了医馆,日子比以前忙碌些,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但他依旧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袁雅蓉回院锁上大门,打算烧水泡脚。


    今早上街,路过深巷里的书局,买了两部话本,一边泡脚一边看。


    泡完了脚,回屋上床,开始擦药膏。


    衣衫劝褪去,身上伤疤全部显露出来。


    伤口已经全都愈合了,一道道疤痕看得袁雅蓉有些委屈心酸,不过她相信肖三郎的药,仔细看看,这疤痕似乎没有前几天那么深了。


    这一瓶药要擦全身,半个月就没了。每个伤口都擦完了后,要等着晾干些,再穿上寝衣躺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