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五灵脂
作品:《二嫁俏医郎》 到月底了,肖三郎下午忙完,开始扒拉算盘。
才刚交了母亲交代的八两,昨儿又把医馆的租金交了,再刨去茂仁的工钱、经营铺子的费用、自己平日零零碎碎花的,还有清茗居扔的那个荷包……
这么一算下来,这个月不但没有盈利,还亏损了十二两半。
若是不算上袁雅蓉用的药,还有清茗居给虎子付的钱,正好不赚不赔。
这个月的病患比起前几月还算多的,还有这个月二哥没来找他要银子,也没有冷不丁给他带个伤残的人来,叫他治还不让他收人家钱。
心里开始打鼓:娘这是算好了的,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照这么下去,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衣兜就要空了。
正望着账本发愁,药柜那边茂仁补完了药材,拎着个小布袋走来,“师傅,五灵脂快没了,剩的估计也就斤半两。”
肖三郎叹了口气:“药柜里补足了吗?”
茂仁:“我添好了,只是这个月有好几个病患都用了这味药,怕是管不过今年。”
等到过年的时候,大伙儿都忙着过节吃席走亲戚,药材最难弄。
上个月才找药农买的五灵脂,三个大麻袋,整整八斤,没想到这个月这味药用得这么快。
日子进入冬月,每日早上天亮得更晚了。
等到大伙儿吃过了早饭,天才亮开来。
虎子和肖三郎出门了,肖大婶把郭氏叫进北屋,给了她二两银子。
郭氏愣了片刻,记得那天肖三郎给肖大婶交的是八两。
“娘,您不是说三郎每月向家里交八两,给我五两的吗?”
肖大婶脸色一变:“你要不要?不要给我。”
说着就要去拿回银子,郭氏迅速反应过来,将银子紧紧握住。
肖大婶把钱匣子放进衣柜褥子底下,无奈叹道:“你还当真我要他八两拿来挥霍?这钱留在他那儿,迟早给了养济院和董老头。我不给他存着点,到时候怎么娶媳妇?”
东西放好,肖大婶说着说着走出来:“咱家又不大,阿娈长大也得有自己的屋,总不能一直跟你睡?他不存点钱,成亲的时候置个宅子。那……那倒是你们搬出去啊?”
郭氏跟在身后,猛地摇摇头,“相公那点月钱,哪里还能买宅子?虽说衙门发的月钱都给了我,私底下有人找他帮忙,收的钱全扔进酒楼里。”
肖大婶:“这臭小子,他爹要是在把他腿给打折。”
……
午后,袁雅蓉睡觉起来,出门遇上隔壁祖孙三人在门口玩。
这天气虽冷,但到午后能见些阳光,郭氏抱着女儿晒太阳,肖大婶坐一旁剥橘子吃。
袁雅蓉也坐下,肖大婶把橘子筐往她面前推一推:“刚买的,不酸。”
橘子剥开,旁边阿娈眼巴巴地望着。
袁雅蓉把橘皮剥了,橘络也撕得干干净净,剥了一瓣问道:“阿娈能吃吗?”
肖大婶咀嚼道:“拿一瓣给她咬一咬尝尝味还行,不能给她吃多了,外面那层皮她吞不下,害怕卡喉咙。”
郭氏朝袁雅蓉伸出手来,“妹妹给我吧。”
只见郭氏把橘瓣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撕掉,只留下了果肉,一次剥了几粒,塞进阿娈的嘴里。
等阿娈嘴里得橘子粒嚼完,再给她喂几粒,直到一瓣橘子喂完,就不给她吃了。
肖大婶问袁雅蓉的伤情,身子是否还有不适?头还晕不晕?
这些话肖大婶似乎每隔两三天都要过问一次,她受了伤后,没到一个月就下床了。
虽说没有伤及筋骨,但身上伤疤深深浅浅数不过来。
袁雅蓉除了每次沐浴看着伤口有些许难受,没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
这都归功于肖三郎,铺子里上好的药材,能用的都给她用上了。
说起这个事,郭氏提醒道:“妹妹的药只剩一包了,你看下午还是明日,再去医馆找三郎看看开药。”
袁雅蓉点了点头,吃完了橘子,把阿娈抱过来逗会儿,想等明日再去。
几个人坐着聊天,虎子从城外回来,衙门里没什么事,就先回家了,手里拿着个纸包。
郭氏见着他,立马把脸撇过去看女儿。
肖大婶也冷着个脸,自顾自地吃橘子。
虎子走到跟前了,先捏了捏女儿的脸,郭氏立马把他手打开。
“手拿开,刚回来洗都没洗就碰阿娈。”
虎子收回手,又看向石桌上的橘子:“哎呀,买橘子了!”
正伸手上去拿,肖大婶一巴掌打他手上,呵斥道:“你吃什么橘子?怎不上酒馆茶楼吃去?”
虎子把纸包用胳膊夹着,摸了摸被打的手背,“娘,今日他们请我去吃我都没去,这不没事儿就先回来了嘛,你们怎么还生气?”
肖大婶冷冷一笑,端着橘子跨进院子:“何时把你媳妇哄高兴了,再来谈吃橘子。”
虎子明白意思,似乎有了十足的把握,扬声朝院子里喊道:“遵命,母亲大人!保证还您一个活泼开朗的儿媳妇!”
这么一喊把周围邻居都吸引过来,有人打趣道:“哟,小两口又吵架了?”
郭氏有点害臊了,起身退了虎子一把,跑进院里,虎子紧跟其后。
袁雅蓉不好跟上去,但好奇心激起,只敢换个靠门近一些的位置,偷偷朝里面看一眼。
在里面,虎子像影子似的跟在媳妇身后。
郭氏烦他了,屋里屋外都走遍了,最后又回到外头石凳上坐着。
虎子跟上来,拿出纸包打开,香味瞬间袭来,是一根酱猪蹄。
郭氏瞄了一眼,又把眼睛移开。
虎子再那近了些,凑到郭氏鼻子前,“阿贞,别生气了。我刚才排队买的酱猪蹄,还热着呢,快吃吧,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
看郭氏没反应,虎子套了套胸前的口袋,摸出二两碎银,还有一些铜钱。
“这是我平日收的,以后所得的钱全上交给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银子和铜钱放桌上,又把猪蹄放郭氏眼前晃了晃。
这食丰斋的酱猪蹄是出了名的,每天排队能能巷子里排到大街上。
郭氏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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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顶不住猪蹄的诱惑,终于把猪蹄接过来:“你说的啊?到时候别再让我逮着你上外头吃酒!”
虎子笑着点点头:“保证不会。”
郭氏啃着猪蹄,她深知这次保证过后,管不了半个月,虎子还是会上酒楼吃酒。她也不想管这事,毕竟他衙门还有三司的朋友多。
平日不管是在祠堂巷,还是他那些酒肉朋友眼里,肖二爷为人仗义,豪迈直爽。
只要他不把月钱拿去充脸面,就随他去吧。
袁雅蓉看着这夫妻二人,脸上露着羞涩地笑,不敢让他们发现,抱着阿娈转过身去偷笑。
快到傍晚时,袁雅蓉上医馆。
本以为伤都好了,药量能减些。
知道她怕苦,把两张药方做了调整,减去一些药材,合成一张。
“这里头有些药,补气养血,有益身心,是万万不能减的。”
这时旁边抓药的茂仁也插了句嘴:“可不是嘛!阿蓉姑娘,我师傅给你用的药,都是店里最贵的,人参都是用的百年山参!”
肖三郎一个眼神盯过去:“多嘴,干活!”
袁雅蓉走到柜台前来:“三哥,那药钱……”
肖三郎立马打断她:“诶诶诶?怎么又来了?说了别提什么药钱。”
袁雅蓉嘴一撇,不再说话。
-
翌日,肖三郎上午休息的间隙,同茂仁一起把库房后面的大铁锅翻找出来,又吩咐茂仁把厨房的炉子搬出来。
“师傅要烧什么?”茂仁不解,他自从来回春堂,从没见肖三郎动过这铁锅。
肖三郎蹲在地上仔细检查锅底是否有破损,轻声回道:“五灵脂。”
茂仁愣了下,就没听说过五灵脂还要下锅的,这不得臭到几条街去?
“师,师傅?”
肖三郎站起身来:“愣着干嘛?你要是不想以后闻着臭味儿煮饭,赶紧把炉子搬出来。”
茂仁把炉子搬出来,接着师徒二人开始熏艾草。
肖三郎害怕周围几家商铺闻到臭味有意见,还给送了艾草和参茶。
到厨房里找了一圈,看到见底的醋罐子,又叫茂仁去把这醋罐子打满。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后门处等候。
没多会儿,虎子驾着马车来,口鼻还用布捂着。
马车一停下,虎子立马跳下来,站到半丈远的地方扯下面罩,深吸了口气叹道:“早知道拉的是屎蛋子,你自个儿去!”
五灵脂的原料是鼹鼠的粪便,通常药农收集了粪便,还要通过几道工序,才能成为药材。
这是肖三郎直接从村民手里买的鼹鼠粪便,还未经过加工,就这一满车,才三两银子。
肖三郎估摸了一下,等炮制晒干成了药材,至少有十斤,平日在药农手里买的五灵脂,一斤都要他一两半。
寻常医馆都是直接购入五灵脂,一来是鼹鼠粪便实在腥臭难闻,二则是鼹鼠粪便难以收集,药农也是找村里的人收购的。
这次卖鼹鼠粪便的村民,是肖三郎去年出城义诊认识的,没想到今日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