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 02

作品:《难自禁

    chapter02


    “真的吗?明天就去?”令嘉尖叫,声音几乎刺破郗千澜的耳膜。


    郗千澜唇角微微上扬:“嗯。”


    令嘉将消息分享给孙憬然。


    孙憬然:“啊啊啊!令嘉,我要和你交换哥哥。”


    令嘉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孙憬然哭笑不得:“喂,徐令嘉,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令嘉恍然自己反应过度,双颊微热,嗓音又软糯下来:“玩笑也不行嘛,哥哥是我的。”


    “呀,哥哥是我的——”孙憬然模仿令嘉,“徐令嘉小姐,不知道的还当你在宣誓主权呢。”


    “你讨厌,孙憬然。”令嘉抄起怀中玩偶砸向手机屏幕。


    孙憬然继续逗她玩,“某人的行为好像恼羞成怒啊。”


    令嘉无奈,“言归正传好不好。”


    孙憬然正色。


    令嘉:“诶,憬然,你说我要不问问哥哥能不能带你一起去瑞士。”


    孙憬然连忙道:“可别,小姑奶奶,我就是随口一说。”


    然而令嘉已经举着手机奔向郗千澜的书房。


    “哥哥……憬然可不可以一起去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郗千澜掠过令嘉盈满期待的眼眸,温声道:“只要她爸妈同意,我没有问题。”


    “哥哥万岁!”


    喜悦冲垮矜持,令嘉欢呼一声,俯身在郗千澜颊侧啵出一声响亮的亲吻。


    温软、湿润。


    明明蝴蝶只是不经意扇动翅膀,却在他整个世界卷起风暴。


    郗千澜本能地伸出手。


    要攥住那截手腕……将人狠狠拽回。


    至于之后——


    是警告?


    还是……某种更隐秘、更危险的渴望?


    “满宝儿……”郗千澜嗓音沙哑。


    令嘉眼睫扑簌:“嗯?哥哥。”


    偏生她还是懵懵懂懂的,仿佛刚才那一吻,于她不过是孩童表达亲昵的自然方式。


    郗千澜手掌顿在半空中。


    令嘉全然未察觉男人眼底的暗潮,只自顾自地向电话那端的孙憬然分享:“宝贝,我哥同意啦,他说只要你爸妈允许就行。”


    听筒里溢出孙憬然的欢呼:“哇,宝贝!我爱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妹,快替我谢谢你哥。”


    令嘉眉眼弯成新月:“哥哥,憬然拜托我替她说谢谢……”不等郗千澜回应,她,“那我去收拾行李啦!”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阵抓握不住的风,脚步雀跃而轻盈地飞往那只承载憧憬的行李箱。


    最终的最终。


    郗千澜修长的指尖,所能够触及的,也不过是令嘉跑动时所带动的一丝冷冽的空气。


    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郗千澜缓缓收拢空悬的掌心。


    又闭了闭眼,将那些汹涌的妄念重新锁进心底最深的囚笼。


    还太早。


    他不能……


    也不该……


    让许多晦暗的渴望惊扰少女清澈的懵懂。


    ……


    翌日。


    圣莫里茨机场。


    令嘉冲下舷梯。


    “憬然,快看!”令嘉与孙憬然手牵手,表情难掩兴奋,“我们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诶!”


    孙憬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苍茫天地间,阿尔卑斯山脉静默矗立,如同大地嶙峋的脊梁,锯齿般的峰峦撕裂云雾,剪影冷峻而圣洁。


    郗千澜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们下榻的木屋别墅静静伫立于雪原与林海交界处,皑皑白雪压着深棕屋檐,像极了圣诞卡片上的风景。


    推开厚重的木门,暖意迎面拥抱。


    客厅的壁炉之中,火星噼啪作响,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生姿的光影。整个空间都被染成了蜂蜜一般的暖金色。


    孙憬然惊叹:“天呐,这也太棒了吧!”


    令嘉附和:“是啊是啊。”


    她踢掉沾着雪粒的短靴,光着脚丫踩上光洁的地板转了个圈。


    郗千澜难以忽视少女莹白的脚趾和纤细的足踝,不禁微微蹙眉道:“穿好拖鞋。”


    令嘉却已经扑向落地窗,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绽开朦胧的花,又急忙用手抹净,一张小脸几乎都要贴上去。


    窗外,阿尔卑斯群峰浸在熔金般的夕阳里,连绵的林海披着绚烂的霞光。雪原、林海,通通都在暮色里温柔燃烧。


    “哥,”令嘉回过头,眼底流转的光华甚于天边卷舒的霞光,“我们明天去哪啊?我看宣传手册上说清晨的林间会有小鹿经过……”


    郗千澜凝视着少女被火光与余晖共同勾勒的小脸,嗓音不自觉放柔:“都依你。”


    孙憬然早已兴奋地逛完一楼,此刻站在楼梯口朝令嘉招手:“我们去楼上看看房间呀。”


    “来啦。”令嘉应得轻快,且转身就要赤脚跟随。


    郗千澜默默叹气,长臂一展,抢先一步将人揽腰截住。


    “呀——”


    令嘉猝不及防,轻呼着跌入他怀中,额头撞上一片坚实而温热的胸膛,震得她思绪都跟着晃悠一下。


    哥哥的胸膛……原来这么硬吗?


    鬼使神差。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抬起手,指尖轻轻在他胸口……按了按。


    然后,又按了按。


    “哥——”令嘉仰着小脸,长睫毛扑簌,清澈的眼底漾着纯粹而无畏的好奇,“这是不是就是你的胸肌呀?”


    少女怀春的年纪,身体里仿佛被悄悄植入了一颗好奇的种子。对于异性,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衣物妥帖遮掩的领域,总是怀揣一份羞怯又执拗的探索欲。


    就在不久之前,孙憬然神秘兮兮地同她分享了私藏的珍宝。


    狭小的手机屏幕映着两张绯红的小脸。


    令嘉只觉得热浪从脊椎窜上头顶,连耳尖都烫得惊人。


    那一刻,成人世界光怪陆离的大门,在她眼前訇然中开,袒露从未窥见的风景。


    此刻,指尖尽是紧实的触感,与记忆中那些暧昧晃动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混杂着负罪感的兴奋在血管里窜动,让她不由自主地暗暗比较。


    形状嘛……似乎比视频所看到的更具冲击力。


    触感则是硬朗的,又拥有一种饱满的弹性,惹人贪恋。


    而那温度,好烫。即使隔着衬衫,也如同野火燎原,自指尖一路燎进心底。


    自从那次在奶奶家被郗千澜严厉训斥过,令嘉确实收敛了不少。


    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哥哥愈发奇怪。


    偶尔留宿丽景时,她不止一次注意到,明明刚沐浴完,他却偏要把家居服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最顶端,将每一寸肌理“保护”得密不透风。


    令嘉没少撇嘴:“老古板。”


    如今想来,唯一一次例外,还是她初到丽景,恰逢生理期,她疼得身体蜷缩。


    郗千澜闻声赶来,慌乱间只匆匆在腰间系了条浴巾。


    当时水珠一路蜿蜒,漫过贲张的臂膀,淌过起伏的胸膛,在紧窄的腰腹间短暂积蓄,最终承受不住重量,沿着那道深刻的人鱼线滑落,迅速没入浴巾边缘的阴影地带。


    那本该是令人屏息的景致。


    偏生她当时疼得神昏智沉,竟白白错过了那触手可及的风景。


    这时回想起来,令嘉不甘心地咬住下唇,心底漾开层层叠叠的惋惜。


    郗千澜俯身为令嘉套好毛绒拖鞋。视线从少女写满懊恼的眉眼下移至那只不太规矩的小手。


    若再放任片刻,他毫不怀疑她会钻入他的衣襟深处。


    于是凉声警告道:“徐令嘉,适可而止。”


    遐思被无情掐断,令嘉失望不已。


    下一秒钟,她敏锐捕捉,郗千澜的耳根,浮着一抹浅淡的绯红。


    咦,哥哥……这是在脸红吗?


    令嘉蓦然雀跃,玩心大起。


    指尖仿若狡慧的游蛇,灵巧地钻入郗千澜衬衫前襟的缝隙,在那片灼热的皮肤上轻轻一掠。


    “可是哥哥……”令嘉眼尾闪烁诡黠的幽光,颊边却绽开两个无辜的笑靥,“满宝儿真的太好奇了嘛……”


    “……”


    训诫的话语卡在喉间,郗千澜干脆利落地拍开那只作乱的小手。


    “疼呀!”令嘉立刻娇声呼痛,她捧着瞬间泛红的手背,委屈至极地递到郗千澜眼前,“你看!你看呀——都红了,这都怪你!”


    令嘉本就白,几乎晃眼,也就衬得那红痕愈发触目。


    郗千澜不免疑心自己方才是否失了力道。


    他哪里知道,令嘉皮肤一向薄嫩,稍不注意,便容易落下这般青红交错的痕迹。


    她嚎得是挺骇人。


    嗯……实则也就嚎得骇人罢了。


    “……是哥哥不好。”郗千澜却是语气不自觉放软,“原谅哥哥,嗯?”


    “嗯……”令嘉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便顺着竿子往上爬,“其实呢,要原谅哥哥也不是不行——”


    她说话间,双手又一次攀上郗千澜的前襟。


    两丸乌色珠子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郗千澜静待下文。


    令嘉确认孙憬然还在楼上探索,这才壮着胆子恬不知耻道:“那哥哥,你给满宝儿看一看、摸一摸胸肌好不好?”


    郗千澜:“……”


    令嘉:“大不了人家就看一眼,摸一下嘛。”


    郗千澜:“……你想得美!”


    “哼,小气鬼。”令嘉不满地嘁嘁哝哝。


    郗千澜气笑了,屈指轻弹她光洁的额头:“总好过你色中饿鬼。”


    ……


    第二天的行程一如令嘉期待。


    雪峰连绵,日光之下,泛着冷冽的金芒。恍若仙境。


    观光车近三个小时的车程里,令嘉和孙憬然叽叽喳喳的惊叹声不曾停歇,


    郗千澜坐她们对面,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一则爆炸性新闻正以惊人的速度持续性发酵。


    国内知名财经大V独家爆料:郗正庭于澳门赌场一掷千金。


    文章配图:郗正庭醉眼朦胧地搂着陪酒女郎,面前堆积如小山的筹码在赌-桌绿色绒布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郗千澜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冷静地审视着舆论走向。


    早已候命的水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各个社交平台疯狂转、评论,试图将这把火烧得更旺,直至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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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快看啊,那里有只小鹿呢!”令嘉的惊呼打断郗千澜的思绪。


    还未等他循声望去,令嘉又发现了新大陆:“瀑布冻住了诶!”


    郗千澜淡淡一笑,合上笔记本电脑。这一刻,合该是明净欢欣的。


    ……


    午后,雪地里的欢乐时光彻底点燃了令嘉的热情。


    她同孙憬然躺在蓬松的新雪里嬉戏打闹。浑身沾满雪花。


    远处,苍劲的松林投下墨色剪影。


    郗千澜斜倚树干立在林缘。


    赵明铎的汇报透过听筒传出:“老板,大少爷赌-场豪掷千金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


    “继续爆料。”他声线平稳如常。


    至于视线,则始终锁在令嘉身上。


    令嘉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郗千澜遽然掐断通话,大步流星地穿越雪地。


    还未等他赶到,令嘉已经被身旁的孙憬然从地上拉拽起来了。一抬头,正瞧见郗千澜由远及近,脸上那副山雨欲来的冷峻转为无可奈何的摇头,她迅速弯腰团了个雪球,朝郗千澜扔了过去。


    雪球不偏不倚,分外精准地砸在郗千澜胸口,宝石蓝冲锋衣前襟炸开一朵白色小花。


    时间仿佛有一瞬的静止。


    孙憬然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令嘉也后知后觉地僵住了,睫毛上的雪花随着她眨眼的动作簌簌落下。


    郗千澜低头瞥了眼雪渍,再抬眸望向令嘉时,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他利落弯腰,大手在雪地里一抄——


    令嘉洞察他的意图,抱头鼠窜。


    “哥哥,我错了,你千万别……”


    讨饶的话音还未落,完美的抛物线划过,雪球在令嘉肩头炸开,冰冰凉凉的雪屑迸溅开来,落了她满颈。


    令嘉惊叫着缩起脖子,但旋即眼底燃起灼灼斗志。


    此仇不报,非是好汉!


    她毫不示弱地反击,还不忘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孙憬然喊话道:“憬然,战争爆发了,2对1,我们赢面非常大!”


    “绝对胜利!”孙憬然粲然一笑,迅速弯腰拢起坚实的雪团加入战局。


    郗千澜孩子气地冷哼一声,随手摘下眼镜收进口袋,“那可不一定。”


    这时孙憬然才真正意识到,刚才还端着清冷贵公子架子的郗二少爷真的陪她们两个小丫头在雪地里胡闹起来了。


    最终,此次战役,以令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郗千澜后背作为钳制,孙憬然眼疾手快地将几个雪团砸进郗千澜的脖颈而宣告胜利。


    ……


    夜渐深。


    孙憬然累得早早沉入梦乡。


    令嘉却仿佛一只不知疲倦的小兽,陷在柔软的床垫中辗转反侧。


    无论是观光车窗外掠过的壮阔雪景,还是打雪仗时肆意飞扬的欢声笑语,抑或者郗千澜那双惯常冷峻的眉眼为她染上无奈的瞬间……都在她的脑海里循环不休。


    它们点燃了某种无处安放的快乐。


    快乐在她的胸腔里鼓噪,宛如一瓶被剧烈摇晃后豁然开启的香槟,丰沛的气泡止不住升腾。


    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她要做点什么,立刻、马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滋生,挟着隐秘的悸动,于夜色之中无声地膨胀。


    令嘉仿若一只被月光蛊惑的猫儿,轻巧地滑下床榻,赤足溜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竟未落锁。


    少女屏住呼吸,用指尖将门缝推得渐宽。


    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晕开暖融的光亮,水雾般漫溢一室。


    郗千澜安然沉睡,呼吸匀长平稳,静美的姿态仿佛终于在夜港中泊定的舟。


    令嘉的心跳倏然漏跳一拍。随即在下一瞬失了控,急鼓重槌般擂在胸腔里。几乎要撞碎这满室的寂静。


    她蹑足靠近,小心翼翼地蜷进他身侧的空隙。


    “……哥哥。”少女低喃声轻得像一声叹息,“今天真的好开心。”


    温暖的、干燥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她包裹。


    奇异地,抚平了心底的躁动,带来片刻的安宁。


    可这安宁却像一层薄纱,滚烫的渴望悄然涌起,如暗火灼穿了薄纱。


    令嘉无法满足于此刻的距离。


    更近一些。


    再近一些。


    她一只手攥紧了郗千澜睡衣的下摆,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也在他胸膛上更深地偎蹭下去。


    睡衣的布料过于轻薄柔软,根本隔绝不了什么。


    属于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也融化着她的理智。


    令嘉不由自主地仰起脸。借着泼洒的朦胧光晕,目光寸寸描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舒朗的眉宇,垂落的睫羽,挺拔的鼻梁……


    她的视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自顾自地向下游移,最终,定格于那两片微合的薄唇。


    健康的淡粉色,在沉睡中全然放松,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柔软。


    令嘉舌尖无意识探出,舔过自己莫名发干的唇瓣。


    似乎是被这个动作触发,一个大胆到令她呼吸微滞的念头撞进脑海:那里……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