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炼金术

    金蕊希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金司承。她缓缓走了进来,问:“哥,今天感觉好点没?眼睛能看清多少啦?”


    金司承侧了下头,能看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轮廓走近床边,“还行,老样子。”


    金蕊希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我听护士说,你这几天吃得特别少?那可不行啊,家里人都担心着呢。”


    “没胃口”,金司承简单地说,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金蕊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胃口也不能硬撑着呀。是不是孟小姐不在,就吃不香了?”


    金司承皱了下眉头,“你知道她在哪?”


    “我哪能知道呀?”金蕊希轻笑了一声,声音带上了蛊惑,“哥,我就是觉得吧……孟小姐那个人呢,出身和工作,跟你,跟我们金家,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你眼睛快好了,金家大少爷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了。她会不会突然就觉得压力特别大,觉得哪里都配不上你,干脆就不告而别了?这样大家都体面点,也省得以后难堪。”


    “不可能!”金司承脱口而出。他摸索着,一把抓住了床边金蕊希的手腕,力道有点失控,“孟希贤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走,她答应过……她答应过不会……”


    “啊!你弄疼我了!”金蕊希夸张地叫了一声,手腕用力想挣脱。


    金司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抓得太紧了,赶紧松开手。


    模糊的视线里,金蕊希捂着手腕,抽抽噎噎起来,“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我也是担心你!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魂都没了,连妹妹都动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金蕊希“委屈”演得十足。金司承有点烦躁,也很愧疚,刚才确实是他急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不起,蕊希,我不是故意弄疼你。”


    金蕊希哭声小了点,带着点希冀凑近:“哥,爸爸虽然脾气不好,可他也为你操碎了心。你看你手术,他跑前跑后联系最好的医生。你就跟我回家吧,回家有人好好照顾你,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折腾成……”


    “但我必须先找到她”,金司承打断她,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找不到孟希贤,弄清楚她到底怎么了,我哪也不去。”


    金蕊希的声音冷了下来,刚才的哭腔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就这么固执吗?为了那么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爸那边你怎么交代?”


    金司承不为所动,“那是我的事,你回去吧。”


    病房里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金司承能感觉到金蕊希在盯着他,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椅子拖动的声音,然后门被用力关上。


    金司承躺回枕头上,心里更乱了。


    他摸索到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但依旧是一遍遍的关机提示音。


    时间一点点挪动,病房门终于又被人推开。


    杨谦风尘仆仆地进来,“金司承!我是杨谦。”


    金司承立刻坐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有孟希贤消息了?”


    杨谦关上病房的门,确保两人的对话没有传到走廊,“有线索了,但有点麻烦。”


    “我托了交通那边的朋友,调了孟希贤失踪那天她家附近和常去路段的监控。查到了,她那天下午出了杂志社的门,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一辆车子停在她面前,她跟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上车了。”


    金司承的心一沉,“谁的车?车牌呢?”


    “车牌是套牌,查不到真实车主。那车后来绕了几个地方,最后进了城市监控死角,再没出来。线索这就断了。”


    “那怎么办?”金司承急道,手指紧紧攥着被单。


    杨谦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正规路子走不通,我就找了那种路子比较野的私家侦探,给了一笔费用,让他去深挖。”


    “那侦探有点门道,查到了给那个司机付钱的账户。虽然中间转了好几道手,但最终源头指向了金蕊希的一个关联的境外账户。就在孟希贤失踪的前一天,有一笔大额资金从她那账户出去,几层倒腾后最终进了司机的户头。”


    金司承无法接受这个推断,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蕊希她……她怎么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绑孟希贤对她有什么好处?”


    杨谦看着金司承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证据链条目前指向她。”


    说起绑架,金司承忽然想起了去年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


    当时,金蕊希被绑,对方索要高额赎金。


    他在送赎金的路上出了严重车祸,眼睛也是那次之后就看不见了。


    赎金没有送到绑匪手上,所有人都以为金蕊希凶多吉少,结果最后她自己跑回来了。


    她说是趁绑匪不注意时逃脱的。当时大家都觉得是奇迹,是祖宗保佑。


    可现在回想起来……


    金司承和杨谦说了那段痛苦混乱的记忆,“事后,我和父亲都动用了很大力量去查那伙绑匪,想揪出来,结果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那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加上蕊希平安回来,父亲想压下新闻,调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把所有事情放在一起看,确实疑点重重。”


    杨谦的眼神锐利起来:“你也觉得不对劲了,是吧?不是我多心,你这妹妹,心思恐怕深得很。”


    金司承沉默了。所有的碎片在脑子里搅动和拼凑,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爬上来。


    他能感觉到金蕊希对他有点病态的依赖,但他从未想过她会疯狂到对孟希贤下手。


    他想起刚才金蕊希说的那些暗示孟希贤“不配”的话语,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


    杨谦看金司承脸色发白,赶紧安慰道,“现在只是初步证据指向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你听着,这事急不得。如果真是她干的,她背后可能有帮手。你现在眼睛还没完全好,绝对不能冲动,更不能直接去质问她,打草惊蛇只会让孟希贤更危险。”


    “你安心养病,该做复健就复健,别让任何人看出来你已经起了疑心。你放心,我这边认识一些灰色地带的人,只要孟希贤还在国内,还在某个地方被看着,就一定有迹可循!”


    杨谦的话像一根浮木,让金司承狂乱溺水般的心绪稍稍有了依靠点。他闭上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带着无尽信任和沉重托付的字:“好。”


    ——————————


    杨谦办事的效率,比金司承预计的更快。


    三天之后,他将金司承接出医院,带到郊外一处废弃工厂。


    金司承隐约看到空旷的空间里,站着一个人。他揪着衣角,有点手足无措。


    杨谦对那人说:“金家少爷你认识的,现在你把跟我说的,再清清楚楚给他说一遍,一个字都别落。”


    男人沉默了几秒,抖着声音开口,“……去年是金蕊希小姐找的我,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那个路口等着。她说您的车一定会从那儿过,让我瞅准了时机撞上去。她还给我看了您的车照片,车牌号也告诉我了。她还说……人重伤就最好。”


    金司承倒吸一口凉气,问:“为什么金蕊希那么笃定,我那天一定会走那条路?”


    男人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说您那天要去赎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绑匪,全是她自导自演的。她故意让人以为她被绑了,然后给您打电话。”


    金司承想起去年电话里的绑匪,使用了变声器,一再强调报警就撕票,所以他和父亲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交赎金的路线,也确实是对方指定的。


    他抿了抿唇,继续问:“那她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男人慌忙道:“是她自己弄的!”


    大概是怕这笔账也算到自己头上,男人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看……她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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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得更真,让您更相信她被绑匪折磨了,会心疼她,就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而且留了疤,可以让您一辈子觉得欠她……”


    金司承冷笑了一声,自嘲地接上了男人的话,“是啊,这样她就能永远拴着我这个瞎子,好让她争夺金家的继承权了。”


    杨谦默了默,看向金司承,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金司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你送我去‘迷迭香’酒吧,我得找常鸣。”


    ——————————


    舞池里人影晃动,灯光乱闪。


    杨谦护着金司承往里走,避开那些端着酒水踉跄穿梭的人。


    两人找到V8包间,直接推门。


    里头灯光昏暗暧昧,大屏幕上闪着K歌的画面,音乐开得震天响。


    常鸣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敞着两颗扣子,一手拿着麦克风正鬼哭狼嚎,另一只手搂着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姑娘。旁边还有两男两女,都在笑闹,桌上堆满了酒瓶和果盘。


    常鸣松开搂着姑娘的手,把麦克风随手扔在沙发上,对金司承说:“稀客哦,怎么着,眼睛好了,能瞅见哥们这潇洒地了?来来来,一起整点儿。”


    金司承没动。杨谦直接走到点歌台旁边,摸索了一下,把音乐给关了。


    瞬间,整个包间安静下来,沙发上几个男男女女面面相觑,有点懵。


    金司承冷冷开口:“出去。”


    常鸣旁边的姑娘有点不高兴,嘟着嘴:“常少,这谁啊……”


    常鸣看着金司承,又瞥了眼旁边脸色冷峻抱着胳膊站着的杨谦,心里有点打鼓。他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撤。”


    两个姑娘还在抱怨,常鸣吼了一声,把她们吓了一跳,“没看见我要和金少说话?滚,都滚出去!”


    那几个人赶紧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鱼贯而出,还把门带上了。


    常鸣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灌了一大口,问金司承:“啧,你这排场,啥事儿啊?我这正玩着呢。”


    金司承没理会他那点掩饰的抱怨,开门见山,“孟希贤在哪儿?”


    常鸣干笑两声:“哈?孟希贤是你女人吧,你怎么会跑来问我?”


    “常鸣”,金司承打断他,“蕊希把她藏起来了,是你提供的酒店。”


    常鸣还想掩饰:“你这玩笑开大了啊,蕊希是你妹妹,她藏你女人干嘛?再说了,我给她提供什么酒店,你有证据吗?”


    “别他妈跟我装傻!”杨谦跨前一步,这几天在外奔波积累的火气一下子压向常鸣,“只要有钱有时间,你当老子查不到?我现在就可以找人把你那些破账翻出来。”


    金司承拍了拍杨谦的手臂,对常鸣道:“我做了手术,眼睛快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会回金家。金家和常家,在南港新码头那个项目上,一直没能谈拢。我可以选择常家作为主要合作方,但前提是孟希贤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


    常鸣的心狂跳了一下。


    南港新码头是块超级肥肉,常家垂涎已久,但金晖集团一直卡得很死。


    如果常家能拿到这么大的项目,这比金蕊希那张漂亮的脸和画的饼加起来都要诱人。这是实实在在的,能让他在家族里地位暴涨的泼天富贵。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干。脑子里天人交战着,最后还是对金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放下酒杯,谄媚地笑了声,“嗨呀,你看这事儿闹的!蕊希她就小女孩不懂事……”


    金司承不想废话,只问关键,“人在哪里?”


    “西郊的‘悦澜’,房间是我让助理用别人名义开的,绝对查不到蕊希头上。”


    杨谦追问道:“房间号?”


    常鸣脸上的笑容僵了,有点无奈:“蕊希她疑心病重得很,跟我说的原话就是:‘酒店你搞定,剩下的事你别管’。所以房间号这个,我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