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炼金术》 金蕊希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一下亮了。
她随手将包扔在客厅沙发上,打算先回房间换身舒服衣服。
路过金司承房间的时候,她看到本应关好的房门,此刻却是虚掩着。她皱了眉,轻轻推开。
窗边那张单人靠背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金司承。
金蕊希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一下子咧开了,眼睛亮晶晶的。
她带着不敢置信的雀跃小跑过去,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哥!你怎么回来了?”
她蹲下来,趴在椅子的扶手上,仰头看着金司承的脸,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堆问题,“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我好去医院接你啊!你自己回来的?路上没事吧?”
金司承听到声音,慢慢把头转过来,对着金蕊希声音的方向。他没戴墨镜,眼睛睁着,但瞳孔没什么焦点。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在医院待着太闷,不想待了。”
金蕊希的笑容更大了,使劲点头,虽然金司承看不见。
“就是嘛,医院那地方谁爱待,消毒水的气味难闻死了!回家好,回家多舒服。哥你饿不饿?想吃啥?我让……”她想起今天保姆放假,改口道:“我给你做,我新学了个汤!”
金司承没接她关于吃的茬,他叹了口气,一脸落寞:“孟希贤走了,我很难受。”
金蕊希的笑容僵了一下,脸上很快又堆满了关切和同情。
她摇了摇金司承的手臂,“你别太难过了。那种女人本来就不值得!你看她一声不吭就走了,算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那么多,她说放下就放下。”
金司承用手捂住眼睛,吸了一下鼻子,没有吭声。
金蕊希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情更加愉悦。她站起身,说:“哎呀哥,别想她了,以后有我在呢,我照顾你!你先在这儿坐会,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去,马上就好!”
金司承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着啊!”金蕊希转身,脚步轻快地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金司承依旧安静地坐在窗边,脸朝着阳光却一动不动,像个好看的雕塑。
她满意地带上了门。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了,很快,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然后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而窗边的金司承,就在厨房声音响起的时候,将盖在眼上的手放了下来。
他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里面的茫然渐渐褪去。
他起身走出房门,放轻脚步,一路到了金蕊希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提包旁,动作流畅得完全不像刚刚那个还在摸索的盲人。
他在包里找了会,发现一张硬质的卡片,上面印有“悦澜”二字,正是常鸣口中的酒店权限卡。
厨房里,金蕊希正哼着歌,把洗好的菜叶子放进沥水篮。
讨厌的女人消失了,哥哥回家了,依赖她了,一切都回到了她想要的样子。
她甚至在想,等会儿要不要开瓶红酒庆祝一下。
就在她转身打开冰箱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启动声。
金蕊希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保姆和司机不在家,金秉诚也出差了,家里就她和金司承两人。哥哥在房间坐着,眼睛看不见,谁在发动车子?
不安攫住了她。她撞开厨房的门冲出去,一把拉开大门。
院子里,金司承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停车位,车轮压过碎石路面,车头对准大门。
驾驶座的车窗是降下来的,上面的人感应到了她的注视,侧过了头。
阳光勾勒出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目光,穿过庭院,直直地落在了站在门口的金蕊希脸上。
那双眼睛不再是空茫,不再是失焦。那里面映着阳光,就像深潭里投入了石子,闪着了然一切的光。
金蕊希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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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司承手心一直在出汗,手里的方向盘黏糊糊的。
他的视野还是有点糊,特别在阳光反射的路面上,需得眯着眼才能看清点线条。
医生说了要休养,视力会慢慢恢复,但现在不行,他等不了。
他心心念念着孟希贤的安危,脚下油门又踩深了点,一路超过旁边的车辆。
他花了点时间找到悦澜酒店的入口,那个巨大的霓虹招牌在他眼里是模糊闪烁的一片彩光。
他开进地下车库,光线更暗了。
他心里骂了一句,凭着感觉找了个空位停进去。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有点重的呼吸声。
他靠在椅背上,闭了几秒钟眼,再睁开,眼前还是糊的,但没刚才那么花了。
他快步走向大堂,这里的灯光比地下车库亮多了,又刺得他眼睛有点发虚。
他眯起眼,适应了一下,朝着前台的服务员走去。
“你好”,他把拿到的权限卡放在台面上,“麻烦帮我查一下这个卡开的房间号。”
前台拿起那张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告诉他,“先生,您好。这张卡对应的是2808房。”
他默默记住了这个数字,转身就朝着电梯方向走去,没再理会旁人探寻的目光。
电梯在28楼停下,他一口气找到2808的门牌号。
数字在他眼里有点晃动。他深吸一口气,用权限卡开了门。
他一步跨进去,急切地扫视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金司承心里猛地一沉,冰冷的慌乱感窜上来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金蕊希把孟希贤弄哪儿去了?
他立刻转身,要往外走,门外却有一个身影挡住了出去的路。
金蕊希缓步走了进来,她挑了挑眉,问金司承:“哥,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金司承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他声音绷着,像拉紧的弦,“人呢,孟希贤在哪里啊?”
金蕊希冷笑了一声,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她闭了闭眼,眼内翻涌起浓烈到近乎疯狂的情绪。
“孟希贤!孟希贤!你张口闭口就是孟希贤!你眼睛刚能看见一点,开车多危险啊,就为了找她?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金司承看着她骤然扭曲的脸,心头的焦虑被寒意所取代。面前的妹妹,变得极其陌生。
他尽量压着声音,“蕊希,你把她放了。”
“放?”金蕊希肩膀抖动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透着神经质的癫狂,“放了她,让她再来缠着你?哥,你看看清楚,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你的,是我金蕊希!那个孟希贤算什么东西?她那么的不起眼,她凭什么,凭什么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她向金司承再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眼神灼热得像是要把他烧穿。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厉害,我一直在后面看着你,崇拜你,你知道吗?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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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努力,就是想让你看到我,在意我!我想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高到你能像我看你一样,也抬头看着我!”
“去年,季家来找爸爸谈联姻的事。可我不允许你走啊!所以我找人演了场绑架,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算好了时间,算好了路线,我要让你在来救我的路上出点意外……这样你就哪里也去不了了,你就只能待在家里,只能依赖我,只能看着我!”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但金司承听到金蕊希这样毫不掩饰、甚至带着炫耀地说出真相,这种冲击还是让他浑身发冷。
金蕊希朝他伸出手,像是想抚摸他的脸,又像是病态的占有欲,“你看,你果然留在我身边了。我是金家唯一的继承人,爸爸只能指望我。而你,哥哥,你也终于需要我了。你不知道那段日子里,照顾你,被你依赖,我有多开心。”
金司承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金蕊希的手,“你疯了……”
金蕊希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我是疯了!那也是因为你,因为你背叛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眼睛好了都不告诉我!你还要跟她走,你想都不要想!”
她指着窗外,整张脸写满了不可理喻的偏执,“我不准你走,不准你再去找她!你今天必须选,是我还是她!你信不信,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去找她,我就立刻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也是你逼的!你和爸爸一样,都是逼死我的凶手!”
金司承看着眼前这个彻底陷入癫狂的妹妹,巨大的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该怎么办?
硬闯?她可能真的会做出极端的事。
讲道理?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
他的目光掠过沙发旁的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果盘,除了苹果,还有一把水果刀。
金司承的心沉了下去,他绕过金蕊希,走到茶几边,拿起那把刀。
“蕊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这张脸?还是喜欢‘金司承’这个名字代表的身份和光环?你说你崇拜我,可你设计那场车祸,让我瞎了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把孟希贤绑来这里,威胁我,逼我选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这不是喜欢。”
他把刀尖抬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脸,“你这叫禁锢。你只是想把我锁在你身边,像锁一个你喜欢的玩偶。如果我毁了这张你最满意的‘玩偶’的脸呢?如果我变成一个脸上爬着刀疤的丑八怪呢?你还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想要独占我吗?”
金蕊希仿佛预料到了什么,脸上兴奋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尖叫起来,下意识地就想往前扑去夺刀。
“别动!”金司承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如霜。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无比苦涩,“你看,你害怕的不是我伤害自己,你害怕的是你的‘收藏品’被破坏。你的‘喜欢’,廉价又可怕。”
金蕊希被他慑住,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不……不要……你不能……”
金司承没有理她,手上用力,刀锋在皮肤上划拉下去。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他的衣领上。
他喘了口气,任由手中的刀掉在地毯上,也没去捂伤口。
金蕊希对着金司承脸上那道可怖的伤口,刚才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震惊所取代了。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时间在她呆滞的瞳孔里仿佛停止了流动。
金司承没再理她,趁机拉开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