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猛得一拍桌子，是了，我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身体物质，乃至精神力等与自然中的物质，肯定有某些元素是同质的，或者是相合的，所以我才能引雷。


    更宽泛一点的讲，是每个的体质不同，是其自己本身的某类元素较多，或者较少，而这些元素会作用到物质机理上，或者这些元素本身就是器官的组成部分，从而导致每个人偏好不同，擅长不同。


    嗯……林卓自己捋着这逻辑，有些抽象，但是，能明白，她感觉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不就是中医的核心逻辑——人体即宇宙，自身的小宇宙本身就是自然这个大宇宙的一部分，即天人合一。


    最简单的论证就是，人体会受地域及气候的影响，产生不同的身体偏差，包括因为身体偏差，从而形成不同的生活习惯，其本身是受身体需求的影响，如广东人爱喝汤，东北人饭菜重口，这本身就是受环境影响，导致身体需求不同。


    而基因不同，每个人的身体千差万别，这也是有很多人，虽然是遗传的，对至癌物的敏感性更高，也就是更容易得癌症，但是他身体本身的平衡维持的很好，就是健康的，但是，一旦搬了家，换了环境，很快就得了重病，有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环境、饮食、社交，压力等等综合因素导致，他的身体平衡被打破了，免疫、内分泌等有异常，生病就是一个必然结果了。


    而中医治疗，是要恢复人体自身的平衡。


    这个平衡即阴阳平衡——即气和血，五行和谐——即肝、心、脾、肺、肾五大系统之间的生理链接的和谐。


    身体阴阳平衡，五行和谐了，哪怕自身是癌症高敏体制，也会是正常的健康身体。


    林卓点着指头琢磨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抬头，齐护士打着哈欠说：“要睡着了？快走，吃完饭回宿舍睡去。”


    林卓被传染的也打了个大哈欠，和齐护士两人吃饭休息去了。


    下午一点，林卓撑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出了医院后门。


    雨丝细密，斜斜地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她休息了半天，身体的疲惫已消，就是这连日的阴雨让整个城市都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气和压抑。


    小心避开巷子里淤积的水洼，灰布鞋的鞋尖还是沾上了几点泥浆。


    她拐出医院的后巷，一眼就望见了巷口那抹刺眼的土黄——宪兵的关卡。


    两个日本兵拄着枪站在雨棚下，枪尖的刺刀闪着湿冷的光。一个翻译官模样的中国人缩在棚子角落里抽烟卷，青色的烟雾混着水汽，模糊了他半边脸。


    林卓的脚步稍稍的顿了一下，握着伞柄的手，不知不觉的攥紧了。


    这是她这个星期第四次经过这个关卡。


    她熟悉那个矮个宪兵下巴上的痦子，也熟悉他们检查通行证时千篇一律的粗暴动作。


    果然，那个痦子兵已经朝她这边瞥了过来，目光掠过她白色的护士裙。


    林卓垂下眼皮，继续往前走，以前想劈人的想法，现在也没了，她抽抽鼻子，吸了一嘴的湿气。


    她现在顾虑太多了，不能轻举妄动，根本没有要豁出去的底气了。


    只觉心湿漉漉的，心跳声也变大了，混在雨声里，敲得耳膜都有些发胀。鞋底擦过碎石子的声响也格外清晰。


    “站住！”


    声音冷漠。又是那个痦子兵。林卓停住脚步，伞沿抬起，露出她平静的脸。


    翻译官丢下烟蒂，用脚碾了碾，踱过来：“通行保证书。”


    林卓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得齐整的硬纸片，递过去。翻译官接过去，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抬眼打量她，目光在她护士服和略显苍白的脸上转了转。


    “教会医院的？”他问，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是。”林卓的声音也很冷淡。


    心里暗骂，狗汉奸，天天过，天天问。


    翻译显得很称职：“天天这个点出去？”


    “下了班，回家。”她机械的回答。


    翻译官把通行证递给旁边的宪兵。痦子兵盯着林卓，忽然咧开嘴，露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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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熏黄的牙，用生硬的中文说：“护士，好。白衣，天使。”他旁边的同伴嘎嘎地笑起来，笑声像聒噪的夜老鸹。


    林卓抿紧嘴唇，强忍着目光不变。


    盯着痦子兵捏着她通行证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泥。那手指在上面胡乱摸了摸，算是检查过了，粗鲁地塞回她手里。


    林卓咬牙，再次强忍着没有甩飞手里的硬纸片，她讨厌这些脏人碰她的东西，包括有意无意碰她的手，她要消毒，消毒！


    “快走！快走！”翻译官不耐烦地挥挥手。


    林卓木着脸，用两个指头捏着通行证，迈步过那处关卡。


    刺刀的光芒和烟草的臭味被甩在身后，但她依然能感觉到那几道目光黏在背上，直到走出十几步远，那芒刺在背的感觉才稍稍消退。


    林卓的左手捏着通行证，手伸出去有一尺，就那么支棱着走，雨似乎更密了些。


    她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抬眼向前望去。


    眼前豁然开朗，狭窄的巷子连通了通往运河街的主干道。


    路面宽阔了些，铺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被雨水洗得湿亮，映出灰蒙蒙的天空。


    零星的黄包车跑过，溅起细小的水花。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开着门，灰扑扑的招牌在雨帘里沉默着。


    更远处，运河码头方向传来隐约的汽笛声，沉闷而悠长，穿透了淅沥的雨声，落在人心里，沉甸甸的。


    她站了片刻，定了定神，强压心里的怒火，脑子却转着怎么弄死那个痦子宪兵，他必须死，必须要死！


    今日敢碰手，明日呢？


    想到这，她心里打了个突，暗暗发狠了：我就是手里有锤子，你上赶着犯贱，我就要砸死你。


    本姑娘不是圣人，对你仁慈，就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被你伤害的人。


    我就要当这个杀人犯了！


    她把伞往上抬了抬，抿着嘴，往前走。


    白色的身影融入了这灰暗街景中，向着运河街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去。脚下的路湿滑，每一步都需走得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