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囚于地宫

作品:《幽冥锁gb

    另一边,地魔蛛的攻势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整个城主府都得毁。祝莨盯着地魔蛛不断壮大的枝杆,不知在想什么。


    “城主!寒临宫主等死魂已经攻破灵犀塔,并救走了叛徒!”灵犀塔外的魂灵匆匆忙忙回来传信,急得满头大汗。


    祝莨回身,作揖道:“大人,寒临受异端控制干出这种荒唐事,不可留。”


    灵幽低头看着祝莨递过来的剑,胆战心惊。


    这是在暗示,让她去清理门户?


    她只是异端中少数能修出灵智的,奈何品阶低微,被推出来深入敌营,当个冒牌货。这些日子她谨小慎微,深怕事情败露,这群冥域的死魂将她大卸八块……如今情况有变,一时骑虎难下,她若是真出手,岂不是暴露了!


    时煞额头冒冷汗,纠结着要不要接过这把剑。


    “大人身体不适?”不待时煞回答,祝莨收回剑,好似才反应过来此举如何不妥,“是我考虑不周,现在主城一片混乱,大人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好,辛苦你了祝莨。”时煞浅笑着,安心的同时,内心不经生出几分怨恨。


    祝莨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应该的。”


    魂灵适时开口:“城主,寒临宫主?”


    “老鼠在底下,而他不足为惧。”说着,一道月轮从祝莨背后升起,月轮边缘弥漫着森森血影,杀气腾升。


    地魔蛛下,阿烛和苍生施展隐身术,顺着枝干达到地宫外围。


    根据她们之前的推算,主城府下方有个进入地宫中心的小缺口,她们可以借助地魔蛛的根系,将这个缺口扩大,从而深入。


    如今宫竹正在灵犀塔吸引注意力,她们必须在其他死魂发现之前,赶紧将盛羽救出来。


    “苍生,一定要紧跟在我身后,切勿胡乱走动。”


    “好。”


    “姐姐,前面我们过不去。”


    应当是阴魂钟对地宫空间的限制……阿烛早有预料,掌心浮出一抹流光,正是云隐。


    苍生惊讶:“哥哥竟然把神器给姐姐了?”


    “不是给,是借。”阿烛好笑:“怎么叫‘哥哥’了,你平日里是故意气他?”


    苍生讪讪笑着,怎么可能承认:“才没有……我们快去救盛羽哥哥吧。”


    阿烛催动云隐,光芒一闪而过,眨眼间两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成功传送到了地宫中心不远处。


    阿烛:“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传送到边缘处。


    轻而缓的钟声从周围一圈一圈蜿蜒的石墙缺口处荡开,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声源地。


    祝莨特意在这里设下了迷宫,上回是她们运气好,直接传送到了盛羽身边,这回恐怕要花些功夫了。


    阿烛并不气馁,用灵闻追溯术法寻着盛羽的气息寻去。


    这术法需要近日沾染过所寻之人气息的物品,但只在一定距离内有效,远了会失效,正好用来寻找盛羽。只是盛羽与她们分开多日,按照阿烛的预算,应当收效甚微。


    但好在找到了大致的路线,没有耽搁太多时间。


    “盛羽!”


    “阿烛姑娘!”再度见到阿烛,盛羽眼含热泪,委屈地快哭了,“你们再不来,祝莨就要把我练成魂芯了!”


    “吓唬你的吧。”苍生比划了一下,嘲笑道:“她有那么多残魂碎片,干嘛拿你炼制魂芯啊?盛羽哥哥,你胆真小。”


    “丹炉……”阿烛盯着阴魂钟下摆放的丹炉,面色不自觉凝重。


    “轰隆——”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


    石墙在移动!


    盛羽大惊:“你们快跑!”


    阿烛二话不说,使用云隐准备遁逃出去,光芒一闪而过,再回神,她们依旧站在原地。


    盛羽面色铁青:“空间封锁?!”


    阿烛立马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拉着苍生朝出口跑去,石墙却已在瞬息之间移动完毕,纹丝合缝地拼凑在一起,以阴魂钟为中心里里外外围成数道完整的圆形石墙,不留一丝缺口。


    她们出不去了!


    苍生警惕着,将阿烛护在身后,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外面传来响动,不一会儿面前的石墙被打开一扇,祝莨从容走来,目光无悲无喜地落在阿烛身上,“又见面了,阿烛姑娘。”


    阿烛看着她身后的东西,面色微沉。


    银轮血痕,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冥域法器图册中记载过的半神器——血影月轮!


    血影月轮乃是上域灵族研制出来的法器,被现任冥主虞春秋带入冥域,其通体泛银光,拥有三种形态,一则原始形态,月轮,可作为杀器;二则衍化形态,可借用月华之力,穿梭空间;最后一种形态,至今自知者甚少,阿烛只隐约记得可以提升使用者的实力。


    可惜,血影月轮在洪途前一年的冥主争夺战中遗失,百年来不知去向,没想到竟落到祝莨手中!


    这下麻烦了!祝莨恐怕一早就算到她们不会相信弓届,也一定会因为盛羽和王大人不得不假意与弓届合作,于是将计就计,引她们入地宫。


    “祝城主好算计。”阿烛拍拍苍生的肩,示意稍安勿躁,望向祝莨的目光隐含探究,“只是祝城主好像十分笃定宫竹不会舍弃少司大人,必会前来救他……”


    “寒临心冷如铁,杀伐果断,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着了我的道。”祝莨轻哼一声,罕见地有些幸灾乐祸,“只是他百年前心术不正,在大人面前暴露所行诡术,被大人教训过一通,又信奉功德过失,报应不爽,自不敢胡乱作为。”


    大人?阿烛暗自思量,应当是灵幽,能让祝莨如此称呼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了。


    “不过,他连真名都告诉你了……倒真是眼拙。”


    后半句似自言自语,阿烛没能听清。


    “小丫头,这里没你的事,别在这碍眼,一边待着去。”


    苍生咬牙,倔强道:“休想!想要伤害姐姐,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有骨气。”祝莨不多做评价,也不多废话,释放出月轮准备先杀小的。


    苍生蓄势待发,就要变换魂形……


    “姐姐……”


    “阿烛姑娘……”盛羽有些意外,又丝毫不觉得意外。


    祝莨手上的可是半神器,虽不比神器,但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苍生就是拼上性命也不见得能伤到祝莨。冲上去必死无疑,阿烛怎会眼睁睁看着苍生送死。


    苍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偷袭她的阿烛,身体软条条地倒下。


    阿烛稳妥地接住她,没让她摔着,直面祝莨:“你的目的是我,放过她。”


    祝莨心神一颤,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安置好苍生,长长的一条锁链泛着寒光,从地宫顶部如蛇般灵巧坠下,缠绕住阿烛的手腕,将她束在原地。


    祝莨点燃丹炉,朝里面丢了枚魂石,一道凄惨的叫声从魂石里面传来,有些熟悉。


    阿烛听出来了,那是灵幽的声音。


    不,是那个假扮灵幽的异端。


    阿烛面上露出些许怪异,好在那声音在烈火的灼烧中,很快恢复成异端沙哑难听的嘶吼声。


    一般的火焰伤不到异端,可见丹炉里的火非同寻常。


    眼看着祝莨朝着阿烛一步步走来,盛羽吓得脸色泛白:“我告诉你啊,你不准伤害阿烛姑娘!”


    看着祝莨额间黑气翻腾,阿烛沉声道:“她神智不清,不会听的……”


    盛羽头顶冒汗,惊骇于祝莨真的受异端所扰,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白大喊肯定无用,此时不下一剂猛药难保阿烛姑娘无恙,盛羽咬牙,大声吼道:“她……她可是灵幽城主!”


    阿烛呆愣愣地看着盛羽,祝莨停住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盛羽狠狠松了口气,继续道:“你肯定也知道了,跟随‘双面’进城的那个是假的,她是异端假扮的,你眼前这个才是真的。”


    “假的?”


    眼看祝莨面上有些许动容,盛羽连连点头,深怕她不相信:“自然自然,寒临确认过的。”


    岂料祝莨脸上那一丝动容顷刻间荡然无存,冷笑道:“寒临,那个死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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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以为是真的,其实是假的。你以为是假的,其实是真的。”祝莨眼神无光地看向虚空,“难道真的就一定真,假的就一定假吗?”


    祝莨的状态很不对,平静却透着股阴森森的冷,阿烛难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惊悚,奈何束魂锁锁住了修为,她施展不出法术。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啊……”盛羽疑惑,祝莨嘀嘀咕咕说什么绕口令呢?


    祝莨不再多言,再度上前。


    “喂喂喂!别乱来啊,你怎么还不信呢!她真的是灵幽城主!”


    祝莨充耳不闻,擅自出手,“宫竹一向谨慎,真的重视你,就不会放任你独自出行。”从阿烛胸口摸到腰部,她两指之间多了个东西,“找到了。”


    阿烛诧异:“通文玉牌?”


    祝莨同样意外:“竟然将命魂寄托在了玉牌上,他真是不知死活。”


    阿烛脑子轰然一震,乱糟糟一片,才反应过来祝莨说的是什么——进入玄宫后魂灵送的通文令牌里有宫竹的命魂!


    阿烛饱读冥域卷籍,自然知道命魂代表着什么,她骇然于宫竹对自己使出的手段之狠辣,居然将自己的命魂硬生生撕了下来……就只是为了保护她吗?


    又迷茫于如何值得?


    命魂系连魂魄性命,与三魂一窍共为一体,徒手撕下,无异于凡人抽筋扒皮。


    更何况,凡尘种种不过过眼云烟,何必为了过去那些情义,做出损伤性命之事。


    一想到这些,阿烛心口泛起细细麻麻的疼,这一刻竟迫切地想要见宫竹一面,迫切地想在他脑袋上敲出个窟窿来,再训斥几句,问问他平日里看着乖顺,怎么在大事上就犯蠢。


    祝莨握着玉牌的手不断收紧,似要将其捏碎,阿烛挣扎着,喊道:“住手!”


    “祝莨,宫竹可是灵幽城主唯一的弟弟,你若杀他,待灵幽城主回来,你如何向她交代!”


    盛羽苍白着小脸,也看出祝莨心魔深厚,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害怕宫竹性命不保,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到时候灵幽城主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祝莨目光清明了一瞬,泄去了手中的力道,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黯然道:“可是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何区别,大人早就不会原谅我了。”


    阿烛心口的石头还没落下,又悬在了半空,心中叫苦不迭。


    果然,聪慧之人,即便神智受侵扰,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说住的。


    不过至少,先稳住。


    阿烛还想借灵幽城主再拖劝几句,没想到祝莨根本不按套路来,给她们下了禁言术,又在玉牌上下了禁制,以防宫竹突然打扰。


    丹炉内火舌攀升,好似刚刚那一枚魂石并不能填饱它的肚子,它张牙舞爪着,嗷嗷待哺。


    祝莨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的地板缝隙间随着她口中的咒语绽放出青色光芒,诡谲怪异,叫阿烛看不真切。


    阿烛慌慌脑袋,想要再看清一切,发现更加头晕目眩起来。


    “我家大人功德深厚,拿你祭阵再合适不过。”祝莨手掌盖在阿烛头上,劝慰道:“你并无业孽,死起来不会疼的,安心地去吧。”


    “叮——”安静的地下迷宫有什么挣动了一下。


    就在祝莨停顿的这一瞬间放置在一旁的玉牌徒然四分五裂,一道华光从中脱出,在短短的时间内分为两道,一道包裹住阿烛,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祝莨命魂攻去。


    祝莨身后沉寂的月轮血光大涨,将她护在其中,稳稳挡下这致命一击。


    见一击不成,华光分散化作无数针芒,再度刺去。


    祝莨谋划这么多年,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怎会叫一道残缺的魂魄坏了大计。她咬牙抵御,不过片刻,将一众飞针掀飞了出去。


    “滚。”


    祝莨阴沉着,再度朝玉牌抓去,狠下杀手。


    不可以!


    阿烛死死盯着,挣扎着,手腕处勒出血迹。


    就在阿烛绝望之际,那块通文玉牌却先一步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