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斗志昂扬
作品:《不一样的大唐,我李恪最逍遥》 “殿下就不怕...龙颜震怒?”
沉默了一会儿,裴行俭问道:“于陛下而言,不需要任何确凿的证据,只要有所怀疑,就足以降下怒火,特别还是这种逼其就范的事上。”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李恪凝重道:“陛下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有先河,一旦陛下反应过来,会让所有效仿者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那时候将不是一两个人死了那么简单,恐怕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放心。”
李恪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管放手去做,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大不了,王爷我也不当了,回益州去,继续逍遥快活。”
至于更坏的结果......
李恪在心里嘀咕一句,却没有说出来。
要是连益州都回不去了,那就先保住小命儿,然后带着家当跑路呗!
世界那么大,海外还有那么多无主之地,以盒伙人商行现在暗中发展的航海能力,随便找一个地方,便宜老爹还能找到他不成?
等他火气消下去,再上贡几大块地盘,李恪就不相信李二会放着到手的开疆扩土之功不要,非要杀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麻烦归麻烦,面子里子还是要给。
裴行俭看着李恪那混不吝却又透着一丝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开始详细询问计划的细节,如民意发酵需要的关键契机是什么?身在益州的几位老前辈入长安的节点又是什么?如何确保诸子百家那些眼高于顶的人物会心甘情愿地配合造势?
李恪一一解答,将自己的全盘谋划和盘托出。
两人在厅内嘀嘀咕咕了好一阵,一个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面无表情却偶尔点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相视而笑,全然不像是逼陛下改变主意,影响整个大唐的深远谋划。
最后,裴行俭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木讷的神色,但眼神却锐利了许多。
“殿下,我明白了。此事交给我。”
“等等。”
李恪叫住他,小高适时的出现,将一份空白的试卷递给自家殿下。
李恪将试卷又塞给裴行俭,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这个你拿去,路上无聊可以看看,要是有空,做一下,我找人给你算算分。”
裴行俭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那竟然是一张益州第一学院初中升高中的综合试卷!
上面涵盖了儒墨道法医五家,以及李恪自己出的稀奇古怪的题目,总分一百五十分。
旁边还有备注:九十分及格毕业,一百二十分以上可入高中深造。
李恪在一旁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解释道:“目前最高分是武媚娘的一百二十八,张柬之、王玄览一百二十五,专精医术的张文仲考了一百二十三。啧啧,题是有点难,但对你来说,应该也就那样!考过了,就准备挪窝吧,别在国子监待着了,入学院才有前途!”
李恪显然是想忽悠裴行俭入学院,当金字招牌!
想想,一个在国子监不上不下的学子,转入学院后,立刻成为诸子百家大佬追捧的天才,那对天下人的冲击何其之大?
裴行俭扮猪吃虎,也只有李恪等少数人知道而已!
其实,李恪悄悄试过这份试卷,除了他自己出的那些题,其他五家的题目,看得他头晕眼花,一番抓头挠耳后,也只是堪堪得了九十分,勉强及格。
裴行俭看着试卷上那些诸如“如何用墨家机关术原理改进农具”、“从道家无为思想谈地方治理的度”、“论述墨家兼爱与儒家仁爱之异”同等题目。
那张木讷的脸上终于变得生动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李恪,要不是有小高在,一打二,打不过,非得动手不可!
他小心翼翼地将试卷折好收进怀里,对着李恪拱了拱手,快速道:“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蜀王府,背影依旧沉稳,但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李恪一脸坏笑,哼,让你小子整体装深沉,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被益州素质教育支配的恐惧!
接下来的两日,长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起初,只是些零星的窃窃私语。
东市的菜贩子闲聊时,会神秘兮兮地说起,“听说城南王老爷,娶他家的表妹,连生三个娃都夭折了,后面,找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妾,才有了他家老大。”
茶楼酒肆里,在讲完一段传奇故事后,会顺便提一嘴,“古书上说啊,血脉太近,就容易招来不祥,当慎之又慎。”
街巷间,妇人凑在一起,“哎,可不是嘛!俺们村以前也有户表亲成亲的,生了个娃,模样倒是周正,就是脑子...唉,可惜了。”
这一说,七嘴八舌就凑出了好的近亲结合的谈资。
甚至,连平康坊那些莺歌燕舞之地,也有一些达官显贵不去看哪家的姑娘好看,倒是闲聊起知道的一些八卦。
“听说鸿胪少卿刘大人的小妾的兄长的弟媳妇家有一个兄弟,娶的就是他家堂妹,生了个小子,一直关在后院,听说长得...啧啧,青面獠牙,都敢见人!”
平康坊的姑娘们,在调笑之余,也会把听到的八卦说给姐妹听,“谁谁谁家中有个不出门的兄弟,据说是...唉,造孽啊!”
流言如同蒲公英的种子,借着风势,悄无声息地飘散到长安的每一个角落,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大唐各道州县蔓延。
有人说亲眼在某某庄子外看到了谁家近亲结合生下来的样子,那模样不像人,倒像是异兽成精了。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列举某世家的支脉,为了维护血脉纯净,只在内部通婚,人丁越来越单薄。
还有高人出面,从阴阳五行、天道轮回的角度分析近亲结合的危害。
内容光怪陆离,有模有样,但又抓不住具体的把柄,只传递着一个核心信息:
近亲之间,成婚一定要慎重,不然孩子容易出问题!
赵国公府,长孙无忌的书房内。
长孙无忌悬腕练字,笔走龙蛇,字迹依旧沉稳有力,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眉宇间凝聚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在朝堂多年,屹立不倒,除了与李二的关系外,自身的政治嗅觉几乎站在人世之巅,对风向的变化极其敏感。
这股突然兴起的流言,看似无稽,却隐隐指向某个方向,让他心生警惕。
“查清楚了吗?”
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身旁的心腹管家躬身答道:“回老爷,流言起来得太快太散,源头似乎遍布各地,像是自发形成的...暂时查不到背后有何人指使。”
长孙无忌放下笔,冷哼一声,“自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向安静侍立在一旁的长孙冲,“冲儿,你怎么看?”
长孙冲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沉吟道:“阿耶,孩儿也觉得蹊跷,不过,流言终归是流言,并无实据。或许...是哪一家随手落下的一步闲棋,再等等,若是有什么算计,肯定会露出马脚,若是没有,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长孙无忌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重新拿起笔,继续练字,只是笔下的力道,似乎更重了几分。
长孙冲暗自松了一口气,长安的风向他也看到了,而且,他敢肯定,这背后定然是李恪的手笔,针对的,自然是他长孙冲!
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向长孙无忌禀报自己的猜测,反而在某些时候,利用自己的关系,看似无意地推动了某些流言的扩散。
就在流言愈演愈烈之际,长安城门处,正在上演一场离别。
太子李承乾率领着一众皇子,为即将徒益州四年的李愔送行。
没有盛大的仪仗,以李愔做的那些事,他们也没这个脸皮弄得多么隆重。
李愔的身边只有一名内侍小向,乘坐一辆朴素的马车,在与兄弟们一一告别后,车轮滚动,缓缓驶离了长安。
下一次兄弟相见,至少是四年之后。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从城内驶出,驾车之人身形挺拔,赫然是杨岌。
马车里坐着的,是自愿前往蜀地陪伴李愔的周姑娘。
李承乾瞥了一眼身旁神情自若的李恪,低声道:“三弟,这......”
李恪笑了笑,坦然道:“大哥,我就是找周姑娘聊了聊益州孤儿院的事,那边正缺人手,周姑娘心善,自愿前往益州,这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说着,他望向那逐渐消失的马车,眼中露出一丝赞赏,“这未来的弟媳妇,不错,有魄力,是个明事理的人,就是委屈她了,要是老六不懂得珍惜,就别怪我把他弄去挖矿了!”
李承乾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他这个三弟,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但很快,他的笑容收敛,目光一凝,望向官道远方。
只见不远处,有十余道身影正不疾不徐地向长安城门走来。
这些人衣着各异,有道袍鹤氅,有布衣芒鞋,有锦衣华服,但无一例外,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度,或仙风道骨,或渊渟岳峙,或锋芒内敛。
他们看似走得慢,但转眼间便已接近城门。
楚王李宽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站在李承乾身侧,神色凝重,这些人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然而,李恪却是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朝着那群人用力挥手,“高老太爷,袁老道长,孙老神仙,钜子......”
这群人,正是收到李恪书信,缓缓赶赴长安的老前辈们。
稍慢他们一步的是,无功先生、苏元朗、墨家三脉脉主等诸子百家中坚一代。
更往后,竟然是张柬之、王玄览、张文仲等一众学院内的佼佼者。
李恪心中大定,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诸子百家的大佬们怎么了?
之前在太极殿,一个个欺负本王势单力薄,现在本王的人马到齐了,有本事再来过过招啊!
李恪看着他们,笑容越发灿烂,变得斗志昂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