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秦,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秦越看着眼前这位秦墨的钜子,她眼中燃烧的火焰,是探究,是困惑,也是一种渴望。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觉得,我是谁?”


    云阑被问住了。


    仙人?国师?还是一个掌握了通天手段的神秘之人?


    “我非墨家子弟。”秦越说道,“我所掌握的,也非单纯的墨家之术。”


    “天有神明,掌风雨雷电。”


    “而我,掌格物致知。”


    他的声音很平淡。


    “所谓匠艺,只是凡人对格物致知最浅显的模仿。”


    “你们钻研器械,探求真理,与我之道,并无不同。只是你们还在山脚,而我,在山顶。”


    秦越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上的高炉。


    “此炉,此钢,便是我的道,也是你们的道。”


    “我立研究院,是为传道,是为在这人间,寻找能与我同行之人。”


    云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明白了。


    国师大人不是在利用秦墨,他是在点化秦墨!


    他不是凡人,他是……他是匠艺的源头,是所有工匠所追寻的道的化身!


    是神!


    “仙人……”云阑的称呼变了,声音里满是虔诚与孺慕,“云阑……云阑明白了。”


    “您不是要我们做您的工具,您是要我们做您的信徒,您的助手!”


    秦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云阑定不负仙人所托!”她深深一拜,头几乎要触到地面。


    ……


    秦越离开后不久,工地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尘土飞扬,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开赴至此,黑色的甲胄在冬日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云阑面前。


    “郎中卫司马欣,奉陛下口谕!”


    云阑与一众秦墨弟子连忙行礼。


    “自即刻起,此地由禁军接管,高炉平炉,列为大秦最高机密!”


    司马欣的声音冷硬如铁。


    “所有参与建造的匠人,核对名册,登记在案,无故不得离开咸阳,违者以通敌论处!”


    近千名禁军迅速散开,将整个工地围得水泄不通,在五十步外拉起了警戒线。


    “明日起,我部将在此地扎营驻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司马欣说完,便开始亲自带人核对名册,一丝不苟。


    昔年齐国一本《考工记》,流传诸国,致使齐国利器之术不再独有,国力因此衰退。


    大秦,绝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工地上气氛肃杀,秦墨的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禁军完成初步的布防,退到外围,这股压力才稍稍减轻。


    云阑将所有的核心弟子召集到了一起。


    “钜子,这……这是怎么回事?”相里凛心有余悸地问。


    “这是陛下的看重。”云阑平静地回答。


    她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还在怀疑国师大人的身份吗?”


    “他不是凡人,他是我们所有匠人的神!”


    “神?”相里凛第一个不信,“哪有神仙长他那样的?再说,他要是神,为什么不直接把炼钢的法子告诉我们,还让我们累死累活地干了一个多月?”


    这个问题,也是许多弟子心中的疑惑。


    云阑冷笑一声。


    “你这夯货,脑子里装的都是木屑吗?”


    “仙人是何等身份?陛下都要以礼相待。他图我们秦墨什么?图你力气大,还是图我们身上这点灰?”


    相里凛被噎得说不出话。


    “仙人若直接将答案给我们,我们与那伸手的乞丐何异?”


    云阑的声音高了起来,带着一种狂热。


    “他是在考验我们!是在磨砺我们!他要的,不是一群只会听命行事的工具,而是一群能够理解他的道,能够替他将‘格物致知’发扬光大的信徒!”


    “这高炉,这平炉,就是仙人赐予我们的神启!大秦研究院,就是仙人留给我们追寻他脚步的圣堂!”


    “我们不是在为大秦做事,我们是在为神做事!”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秦墨弟子热血沸腾。


    原来他们这一个月的辛苦,并非苦力,而是一场神圣的试炼。


    他们看向那两座静静矗立的巨炉,感觉那不再是砖石和钢铁,而是神迹的证明。


    “我等愚钝,谢钜子点醒!”


    “我等愿追随仙人,追随钜子!”


    众人纷纷拜倒,就连相里凛,脸上也露出了愧色和激动。


    云阑很满意这个效果。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崭新的图纸,这是秦越离开前留下的。


    “仙人没有放弃我们,新的考验,已经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卷图纸吸引。


    相里凛为了挽回刚才的颜面,第一个凑了上去,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


    “我来看看,仙人又给了什么好东……”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他摊开图纸,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图纸上画着一个古怪的器物,结构算不上复杂,由许多齿轮和链条组成。


    可这东西的造型,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是什么?”


    相里凛抬起头,满脸都是费解。


    “此物,果真有用?”


    ……


    国师府门前,樊哙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儒雅,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吏袍,走起路来不急不缓,自有章法。


    另一个则壮实许多,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


    “国师大人!”樊哙的大嗓门先到,“俺把俺老乡带来了!”


    秦越从院里的躺椅上起身。


    “沛县主吏掾,萧何。”


    “沛县厩吏,夏侯婴。”


    两人走到秦越面前,恭恭敬敬地深躬一礼。


    “拜见国师大人。”


    樊哙在路上早就把国师大人的“仙人”事迹添油加醋地吹了一遍,这二位来之前,心里就有了准备。


    秦越的脑子里嗡地一声。


    萧何?夏侯婴?


    “不必多礼。”秦越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这可都是宝贝疙瘩,人才啊。


    送上门来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他看向樊哙:“你这几日,想必是思乡心切,既然故友来访,不如就在我这府上多住几日,也好一解乡愁。”


    樊哙大喜:“谢国师大人!”


    萧何与夏侯婴对视一眼,再次躬身:“叨扰国师大人了。”


    秦越摆摆手,让下人给他们安排住处,自己则重新躺了回去,琢磨着这俩人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国师府里就多了三个早出晚归的“上班族”。


    天不亮,萧何、夏侯婴就跟着告了假的樊哙一起出门,直到日落西山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回来。


    问他们去干嘛,萧何总是温和地笑笑,说是在处理一些沛县的公事。


    英布好几次想拉着樊哙去喝酒,都被他以“有正事”为由推了。


    这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府里其他人都好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