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队友叛了,但我早给她留了后门!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林雪的靴跟碾过碎成星芒的灵阵残片,山风卷着她额前的碎发,将金链断裂处的灼痕吹得生疼。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灵脉里的嗡鸣——那是命契之力与地脉共鸣的震颤,每一步都像在往心口钉钉子。


    可当她的脚尖触到小洞天后山的青石板时,掌心突然泛起刺痒,低头便见金纹沿着掌纹蜿蜒,与地面某处极淡的符线重叠成半透明的光轨。


    那是...三个月前陈牧在密室教她修复地脉阵时,随手画在青砖缝里的无名符线。


    当时他说是自己手痒乱画的冗余,她还笑他像个偷藏糖纸的孩子。


    此刻那些被灵气浸润得几近消失的符线,正随着她的脚步逐一亮起,连成一条直指昆仑遗迹的光链。


    林姑娘。


    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影里渗出来。


    夜枭裹着黑斗篷现出身形,腰间影蛇匕首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守律者已在归墟门内备下灵引,只要你献出灵根,从此天规由你执,众生由你判。他抬手抛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表面浮起的纹路与林雪腕间金链如出一辙。


    林雪没有接。


    她望着掌心与符线交缠的金纹,喉间突然泛起腥甜——那是命契之力被某种力量牵引时的反噬。


    三个月前陈牧为她重塑灵根时说过灵脉如琴弦,绷太紧会断,现在她才明白,他早就在琴弦里埋了倒刺。


    走啊。夜枭的声音里有了催促的意味,过了子时,归墟投影便会消散。


    林雪突然攥紧掌心。


    金纹在指缝间渗出微光,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如潮水涌来:陈牧总在她修复阵法时站在她身后,说这处符线该往左偏三分;他给她的灵膏里总混着微量逆律草,说是防止灵脉淤堵;甚至三天前她故意在他茶盏里下的迷魂散,他捏碎茶盏时飞溅的茶渍,竟恰好覆盖了密室灵阵的三个关键节点。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声音发颤,你根本不怕我叛逃。


    山脚下,七心地脉阵的主阵盘突然爆出刺目金光。


    阿兰的指尖在阵盘上飞掠,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她三天前检查过所有符线,明明那些冗余的虚律符线脆弱得风一吹就散,此刻却像被注入了活的灵魂,沿着林雪的脚印连成完整的回路——每个节点都对应着陈牧早年布阵时失误留下的破绽。


    逆律回路!阿兰猛地拍响传讯玉牌,掌教他不是在封她...是在用她的叛逃,激活反向共鸣链!


    玉牌震动两下,跳出一行简讯:让她走到终点——钥匙,我早就给她了。


    阿兰望着阵盘上疯狂流转的光轨,突然笑出声。


    她想起三个月前陈牧蹲在阵盘前画符,被她吐槽画得像鬼画符时说的话:真正的杀招,从来不是明晃晃的刀刃。


    归墟门在月光下显出身形。


    那是座悬浮在山涧上方的青铜拱门,门内翻涌着灰蒙蒙的雾气,隐约能听见无数人同时说话的嗡鸣。


    林雪跪在门前,灵根处的金纹已经爬满整条手臂,她能感觉到守律者的意志正顺着命契往识海钻,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她的魂。


    献祭灵根,你将成为新律之舌。守律者的虚影从门内渗出,是团裹着金纹的雾气,终结轮回之乱,拯救这方世界——这是你最开始的愿望,不是吗?


    林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在灵气辐射病中咳血而亡;想起三年前,医庐的师弟为救凡人被暴走的妖兽撕成碎片;想起陈牧第一次给她治灵根时,握着她的手腕说:你想救人,就先学会不被规则碾碎。


    碾碎规则的人,自己会变成新的规则。她喃喃道,指尖凝聚起灵根里翻涌的力量,就像你。


    守律者的雾气突然收缩,你在质疑天规?


    我在质疑...给天规定规则的人。林雪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她望着掌心与符线重叠的金纹,终于笑了,比如...藏在我灵根里的那位。


    话音未落,她体内爆发出刺目的紫金光芒。


    那光像活物般顺着命契金纹游走,所过之处金纹寸寸崩裂,守律者的雾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林雪痛得蜷缩成团,识海里却响起陈牧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你说我要仁慈?


    可我从没说过,我不设局。


    你连我的命契都算计?!她嘶吼着抬头,看见陈牧立在遗迹高台之上,身侧是尊石影——那是昆仑遗迹的守卫者,她曾听陈牧说过,石影只认逆律之主。


    命契是我给的,逆契也是我埋的。陈牧指尖转着枚碎玉,那是林雪三天前故意不小心摔碎的定魂玉,你每一步,都在我写的剧本里。


    你以为你在反抗,其实...他的目光穿过月光,与林雪泛红的眼睛相撞,你是在帮我验证,护道之心能不能抗住天规腐蚀。


    守律者的雾气突然暴涨,无数金针刺向林雪的灵根。


    陈牧抬手轻挥,七心地脉阵的轰鸣从地底传来,七道金光锁链破岩而出,将归墟门死死缠住。


    锁链上的符纹与林雪掌心的光轨遥相呼应,正是阿兰刚刚发现的逆律回路。


    你要当执法者?


    好。陈牧走下高台,每一步都踩碎一片月光,我给你一次真正的选择——是继续做别人的刀,还是...做我陈牧的战友,哪怕疯魔,也由自己说了算?


    林雪跪在地上颤抖。


    她望着陈牧胸前若隐若现的紫纹,那是至尊骨的力量;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星火,那是从未对她说过的信任;望着自己掌心与符线交缠的光,那是他埋下的、让她能自己撕开枷锁的钥匙。


    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当神!


    我只想...不再眼睁睁看着人死!


    山风突然卷起。


    夜枭的黑斗篷在树影里晃了晃,他望着高台上的陈牧,又望了眼跪在归墟门前的林雪,指尖的影蛇匕首轻轻收回鞘中。掌教布局太深...他低声呢喃,守律者,得换棋了。


    话音未落,林雪体内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她的灵根金纹与陈牧的紫纹在半空交织,化作青金两色的光团,像颗即将爆炸的星辰。


    归墟门的锁链发出哀鸣,地脉深处传来石影的嘶吼——那是逆律回路即将过载的预兆。


    陈牧望着那光团,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