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亲手封的印,偏要她自己撕开!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密室里的晨雾还未散尽,林雪腕间的金链突然轻颤。
她本睡得安稳,睫毛却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手拨弄着。
指节无意识蜷缩,在锦被上掐出褶皱——守律者的低语正顺着灵根封印的缝隙钻进来,像蛇信子扫过她识海:你被封的是力量,不是意志......真正的护道者,不该跪着等别人施舍清醒。
林雪的眼皮猛地一跳。
她在混沌梦境里看见陈牧的脸,那个总爱歪着脑袋逗她笑的掌教,此刻正举着金纹锁链说睡吧,我守着。
可锁链扣住她灵根时的灼痛突然清晰起来,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往她心口扎。
她想喊疼,喉咙却被另一个声音填满:若这世界才是病,谁来治?
谁来治?
这三个字撞碎了梦境。
林雪猛然睁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芒——那光比陈牧的至尊骨更冷,像是从地脉最深处淬出来的冰棱。
她望着床顶的青玉雕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掌教说我病了......可若这世界才是病,谁来治?
与此同时,七心地脉阵的南龙眼处,阿兰的指尖突然被灵气灼伤。
这不对!她攥紧阵盘,玄铁指针正疯狂逆时针旋转。
本该被封印的命契之力像逆流的河,顺着地脉往医庐方向涌——那些本该滋养小洞天弟子的疗愈共鸣,此刻正被什么东西虹吸着,变成某种淬毒的养料。
阿兰的额角沁出冷汗。
她想起昨夜陈牧说的地脉跳得越急,大事越近,攥紧腰间的阵旗就往医庐跑。
青石板被她踩得噼啪响,发簪上的银铃碎成一串急促的颤音。
推开医庐密室门的瞬间,阿兰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林雪正站在床沿,素白的病服被地脉灵气吹得猎猎作响。
她掌心浮现金纹符印,指尖轻轻点在石砖上——那整块玄铁铸的床基竟像豆腐般簌簌碎裂,石粉落在她脚边,泛着幽蓝的光。
她在用共鸣炼意念之刃!阿兰脱口而出。
她抬手结印,阵旗在掌心展开,七枚玉珠飞向密室四角,要启动压制阵法。
可刚触到林雪身周的气墙,玉珠就砰地炸开,反震力撞得她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
更骇人的是,林雪根本没动。
她只是垂着眼,望着自己掌心的符印,像是在看某种新生的器官:原来不用至尊骨......也能撕开这破封印。
陈牧是在阿兰撞门时察觉异样的。
他正对着案上的宣纸发呆,笔尖的墨渍还没干。
突然,胸口的紫纹像被火烫了般灼痛,至尊骨在骨缝里震颤,识海中炸开苏清蘅断续的意念:......封印在裂......她不是想逃,是想逼你......亲自动手。
他闭目,万法速通天赋自动运转。
林雪近三日的呼吸频率在识海化作曲线,灵力波动凝成光带,连她每夜说的梦话都被拆解重组——那些掌教别走我疼的呢喃,此刻全成了线索。
故意让封印松动......陈牧的指节抵着眉心,突然笑了,好一招以退为进。
守律者教得不错。他站起身时,腰间的守字玉牌硌得肋骨生疼,她在等我出现破绽,好让我罪无可赦。
话音未落,密室方向传来阵法崩裂的轰鸣。
陈牧冲进密室时,正看见金纹锁链崩出蛛网似的裂痕。
林雪被青金长鞭缠住,那鞭子是命契之力凝的,正嗤啦一声撕开密室灵阵,月光顺着缺口漏进来,在她脸上割出明暗交界。
掌教。她转头,声音比月光还冷,你说我被操控,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何愿意被操控?
你护的是人,我护的是命——若不夺权,谁来改这吃人的天规?
她突然抬手拍向心口。
金纹锁链发出垂死的尖啸,灵根处的封印被撕开一道裂缝,黑血混着灵气喷出来,溅在陈牧脸上。
地脉共鸣瞬间紊乱,七心阵眼同时鸣响,像是天地在哀号。
陈牧站在门口没动。
他望着林雪脸上的血,想起三天前她还抓着他的手说疼,此刻那双手却攥着能撕裂天地的力量。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咸腥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若你成了新的天规,第一个杀谁?
从你开始。林雪的瞳孔里,金芒和黑意纠缠成漩涡,因为你是所有仁慈的源头。
话音未落,她指尖凝聚出审判之针——融合命契与天规之力的光刺,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刺陈牧心口。
陈牧没躲。
他甚至没抬手。
紫纹顺着胸膛爬上脖颈,在他眼底凝成两簇幽火。
针尖触到紫纹的刹那,金光与青金轰然对撞,竟在空中炸出一道半透明的逆律文残影,像一道被撕开的时空裂缝。
你撕开封印......很好。陈牧的声音很低,却盖过了地脉的轰鸣,这局,终于能玩大了。
地脉深处,苏清蘅的残魂猛然一颤。
她的青铜古镜碎成三片,其中一片映出未来:林雪手持断剑,跪在废墟里,陈牧的血正从她剑刃滴到地上。
她脸上全是泪,却笑着说:我本为护你,却成了杀你的人。
密室里,林雪的审判之针彻底碎裂。
她望着陈牧胸膛未损的紫纹,忽然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原来你早等着我撕......
轰!
医庐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
陈牧转头的瞬间,林雪的指尖已按上他心口的紫纹。
某种更狂暴的力量顺着接触点涌进她体内,金纹锁链彻底崩断,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青金流光,撞破密室的穹顶。
月光下,她的声音飘下来:陈牧,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吃人的天规,是怎么被我亲手碾碎的。
陈牧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掌心的紫纹还在发烫。
他摸出腰间的守字玉牌,发现玉牌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像极了苏清蘅古镜上的那道。
医庐外,巡山弟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陈牧站在密室中央,听着越来越远的破空声,忽然笑了。
他弯腰捡起一块林雪崩断的金链碎片,放在唇边吹了吹:想玩大的?
那我奉陪。
山风卷着晨雾涌进来,将案上的宣纸吹得哗哗作响。
未干的墨渍被风揉开,晕成一团模糊的黑,像极了某种即将展开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