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她前世被强上链,这剧本我撕了重写!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晨光漫过青瓦,医庐后院的药香混着露水的清冽,在廊下氤氲成淡白色的雾。
苏清蘅靠在藤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心口——那里曾被猩红锁链贯穿的灼痛早已消散,可记忆里的钝痛却像生根的藤,顺着血脉往骨头里钻。
她望着药田里陈牧弯腰拔草的背影,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晨露:我不是自愿的……他们把我钉在祭坛上,说‘守约者必须纯净’。
正捧着药碗走近的陈牧脚步顿住。
青瓷碗沿的热气扑在他手背上,他却只觉指尖发寒。
那声我不愿像重锤砸在他心口——他想起昨夜苏清蘅在睡梦里蜷缩成一团的模样,想起她手腕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药汁在碗里晃出半寸,他强压着喉间翻涌的酸涩,蹲到她膝前:现在你醒了,谁也别想再锁你。
话音未落,嗡——
院中古镜残片突然震颤。
那面本已裂成三瓣的青铜镜泛着暗红微光,半幅血色符文从裂痕里渗出来,扭曲如活物,正是守律契印的逆纹。
苏清蘅的指尖猛地掐进藤椅扶手,瞳孔里映着镜中血光,喉间溢出极轻的呜咽:疼……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往脑子里扎。
陈牧将药碗搁在石桌上,掌心微烫。
蓝金纹如活物般从指缝钻出来,顺着他手臂蜿蜒至指尖——这是至尊骨觉醒后的本能反应,他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先一步运转起天命共鸣。
方圆百里内,三株百年紫芝在药山深处破土,根须如灵蛇窜过青石板,缠上镜台底座,竟自发形成了天然导灵阵。
闭眼。他按住苏清蘅的手背,触感凉得惊人。
闭目时,识海深处有光在烧,是至尊骨在自动推演《破契共鸣术》。
功法脉络如星图般在他脑海铺展,万法速通天赋让他瞬间参透关键——必须用自身记忆做桥,连通她残留的意识碎片。
刹那间,陈牧看到了。
百年前的雪夜比刀还利。
年幼的苏清蘅被粗麻绳捆在青铜祭坛上,红棉袄浸了雪水,贴在她瘦小的背上。
守律者手持符剑,剑身上的守字符文泛着冷光:守约者需承天地之誓,断七情六欲。符剑尖端抵住她眉心时,她突然挣扎起来,哭喊声撞碎雪幕:我不愿!我要找奶奶!
可下一秒,一道金光贯入她喉咙。
她的嘴张成O型,却再发不出声。
符剑刺入眉心的瞬间,陈牧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属于前世的、陌生又熟悉的震颤。
他看见命契咒核如血珠般坠入她识海,看见她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空洞的灰。
咳——,幻象骤断,陈牧猛然睁眼,嘴角溢出一丝血线。
苏清蘅的手正攥着他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我梦见……有雪,很冷。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还有个小女孩,她喊得很响。
清蘅!
急促的呵斥声从院外传来。
苏老太婆拄着龙头拐杖冲进来,银发被风掀起,手里的铜铃撞出刺耳的嗡鸣。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铃柄,指节泛白:你竟用她残魂当钥匙!这术法会抽干她的记忆!
陈牧挡在苏清蘅身前。
至尊骨在地底共鸣,地源之力顺着他的脚掌窜入泥土,万法速通天赋自动解析着苏老太婆布下的断忆结界——那是用五十年野山参的根须和朱砂画的阵,节点在东、南、北三方药柜。
他指尖疾点,药柜里的灵草根须突然活过来,绞成绿色的网,竟将震荡的铃声困在半空。
你怕她痛苦,可你让她当了一百年的囚徒!陈牧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她不是棋子,是活人!
苏老太婆踉跄后退,拐杖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望着苏清蘅眼里重新泛起的鲜活光色,喉结动了动:若她记起一切……她会恨我……也会恨这世界。
那我就站在她前面。陈牧转身握住苏清蘅的手,掌心的蓝金纹轻轻舔过她手背,她要恨,我替她受着;她要怨,我替她扛着。
苏清蘅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
她抽出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我才不会恨。她指尖抚过他后颈那道淡青的印记,奶奶是怕我疼,陈牧是怕我疼……可我现在知道了,疼过之后,是能看见光的。
苏老太婆的铃当当啷掉在地上。
她抹了把脸,弯腰去捡,白发垂下来遮住表情:药田里的紫背天葵该收了……阿兰,跟我去。
阿兰早哭成了泪人,抽抽搭搭应着,扶着苏老太婆往院外走。
临出门时,老太婆回头看了眼古镜残片,轻声道:夜里别去密室。
可深夜的密室里,陈牧还是来了。
他将至尊骨贴在古镜残片背面,蓝金纹如活物般游走,在镜面上织出细密的光网。
镜面缓缓浮现新画面——百年前的雪山之巅,白衣使者(前世的他)手持断剑,与一名白衣少女并肩而立。
少女的眉眼与苏清蘅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决绝。
她抽出腰间短刃,割开手腕:若这世间必须有人为锁,那我愿做他的锁,护他一世无劫。
鲜血滴在石台上,与白衣使者的血交融成红色的咒文。
陈牧看见自己前世的嘴型:不值得。少女却笑了,眼尾的泪被雪风冻成冰晶:你说过要重塑天地法则,可法则需要时间。我替你守住这百年,等你回来。
画面戛然而止,镜面裂开一道细缝。
一缕带着体温的记忆流涌入陈牧识海——是她最后的笑,带着点调皮,像极了现在的苏清蘅。
陈牧跪坐于地,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他终于明白:她不是被选中,她是自愿成为枷锁。
而他前世的破法者宣言,并未救她,反而让她独自承受百年孤寂。
他缓缓抬头,眼中怒火与柔情交织:你说你是我的锁?不——这一世,我来做你的刀。
至尊骨轰然震颤,蓝金纹蔓延至颈侧,隐隐浮现一道与她心口同源的符印虚影。
地底深处,地源之骨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即将觉醒的共鸣。
深夜的风卷着几片残叶扑在窗纸上,古镜残片突然轻颤,表面的裂痕里渗出一丝极淡的金光。
陈牧抬头时,正看见月光穿过窗棂,在镜面上投下一道银边——像极了某人眼尾那滴未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