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骨头带记忆,原来早被写进剧本!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三日后的晨雾漫进医庐时,陈牧正趴在床沿打盹。
这三天他几乎没合过眼,眼下青黑如墨,可指尖仍牢牢勾着苏清蘅的小指——自那晚她落了半滴甜泪后,便再没醒过。
疼......
极轻的气音撞进耳里。
陈牧猛地抬头,额头磕在床栏上也顾不上揉,只看见苏清蘅眼睫颤得像被风吹的蝶,苍白的手正缓缓抬起来,指尖虚虚抓向他手腕。
我在,我在。他赶紧握住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她腕间浅淡的红痕传过去,清蘅,你醒了?
苏清蘅缓缓睁眼,眼底的雾气散了些。
她盯着陈牧眼下的乌青,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指腹轻轻蹭过他掌纹:三天没睡?不等他答,便吃力地拽了拽他手腕,镜子里......不是全部。
真正的契约,是双向的。
陈牧心头一跳,后颈的蓝金纹突然泛起热意。
他顺着她的指尖看向自己胸口——那里的皮肤下,至尊骨正随着她的话微微发烫,像有活物在骨头里翻涌。
你那骨,不是天生的。苏清蘅的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可每个字都像钉子,是百年前,你亲手把自己封进去的。
什么?陈牧喉结滚动,耳中嗡鸣。
他想起那晚镜界崩塌时灵魂撕裂的痛,想起地底骨节震颤的共鸣,此刻终于有根线串起来了——原来不是觉醒,是......
万法速通突然自行运转。
陈牧太阳穴突突作痛,眼前闪过无数金色符文,最后凝成一卷泛着青铜锈色的功法,《逆命封骨诀》五个大字烫得他眼球发疼。
他脱口念出第一句:以己身为鼎,镇地灵之乱;以骨为锁,代天道执律......
对。苏清蘅的手指按在他心口,你用这骨头锁过地灵,替天道受过。
所以现在......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淡红,所以现在天道要收债,连带着锁了你和我。
陈牧的手在发抖。
他抓住她的肩,不敢用力,又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等了你百年。苏清蘅的眼神突然清明如镜,用这具身体,用这面镜子。她抬手指向案几——那里躺着裂成三瓣的古镜,但有些事,镜子照不出来。
比如......她的声音又弱下去,比如你封骨时说的话。
陈牧霍然起身。
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裹住苏清蘅,又把枕头垫在她身后:你好好歇着,我去弄清楚。
小心守律者。苏清蘅的手指无力垂落,他们......在镜子里。
医庐密室的青石板被陈牧的脚步磨得发亮。
他怀里揣着古镜残片,另一只手按在胸口——至尊骨的热度顺着血管爬遍全身,连指尖都在发烫。
密室最深处有个石龛,他上次来还是和苏清蘅一起,那时古镜还完整,此刻残片上的裂痕像道狰狞的疤。
嗡——
当陈牧将至尊骨贴上古镜的瞬间,蓝金纹如活物般窜出皮肤。
残片上的裂痕突然泛起银光,那些本已褪色的铭文重新浮现,接着镜面开始波动,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画面涌出来时,陈牧几乎站不稳。
昆仑之巅,雪色漫过白衣人的肩头。
那是他的脸,却比现在更冷,眉峰挑着股狠劲。
他面前跪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陈牧认得——是蚀骨老人!
地灵意识暴戾,留着是祸。白衣人抽出腰间长剑,剑刃泛着和守律者符剑一样的雷光,我以骨为锁,镇它百年。
你疯了!蚀骨老人嘶声喊,天道会拿这骨头做枷,你永世不得自由!
白衣人突然笑了,剑气扫过自己心口:枷?
那便等百年后,我亲自拆了这枷。他反手将剑刺入胸口,鲜血溅在雪地上,竟开出蓝金色的花。
守律者的身影从云端踏下,手中法印翻飞,在他骨头上刻下细密的符文:既代天道执律,便受天规约束。
约束?白衣人咳着血笑,这一世,我不做执法者,我要做破法者。
画面突然碎裂。
陈牧踉跄后退,后背撞在石龛上。
他摸向自己心口,那里的皮肤下,至尊骨正随着记忆共振,疼得他冷汗直冒——原来他早知道会有今天,早把自己当成了棋子,甚至......甘之如饴。
孽障!
密室木门轰然洞开。
苏老太婆手持青铜镇魂铃冲进来,铃舌撞在铜壁上,发出刺耳的嗡鸣。
她另一只手攥着张染血的黄符,指缝间的血正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你知得越多,死得越快!
陈牧抬头,看见她眼角的皱纹里全是慌。
这三天他见过她替苏清蘅换药的模样,那时她的手稳得像山,此刻却抖得连符纸都快拿不住——原来她不是要藏秘密,是怕秘密要了他们的命。
封忆符阵,起!苏老太婆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符纸上。
黄符腾起幽蓝火焰,在空中画出个旋转的符阵,朝着陈牧和古镜压下来。
陈牧本能后退,后颈的蓝金纹却突然灼痛。天命共鸣不受控制地发动——密室隔壁的药柜啪啪炸响,数百个抽屉同时弹开;院子里的灵草破土而出,根须像无数绿蛇窜进来,在他头顶织成网。
符阵压到灵草网上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响。
陈牧望着那些根须上泛着的淡淡灵光——这是他的骨在共鸣,是天地灵物在替他挡灾。
万法速通再次运转。
陈牧眼前的符阵突然变成无数光链,他轻易就抓住了最薄弱的那根——阵眼在苏老太婆的左手腕,那里的血管随着她的心跳在跳动,和符阵的频率一模一样。
你封的是记忆,可我修的是命。陈牧一步跨到苏老太婆面前,指尖点向她腕间的阵眼。
地源之力从脚底窜上来。
陈牧掌心按在青石板上,整座医庐的地脉都在共鸣。
符阵突然倒转,幽蓝火焰反噬向苏老太婆。
她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黑血:你......竟用大地之力对抗天道古法?
陈牧扶住她颤抖的肩,声音放软:您想护她,我懂。
可真正的保护,不是让她永远做锁链,是让她能自己选走哪条路。他转头看向古镜,镜中倒影突然扭曲,露出一丝不属于他的冷峻——那是百年前的自己,在说破法者时的眼神。
原来我不是觉醒......是\''重启\''。陈牧轻声说。
地底深处,地源之骨表面,一道与守律者符文同源的金线悄然浮现,像根细细的针,正缓缓扎进骨头里。
阿兰躲在门外,手指把门框抠出了白印。
她看着灵草根须慢慢缩回土里,看着陈牧扶着苏老太婆坐下,看着古镜残片重新泛起银光,突然想起三天前苏清蘅眼尾那滴甜泪——原来有些锁,是要疼过才开得开的。
夜色渐退时,陈牧回到房间。
苏清蘅还在睡,睫毛上沾着晨露似的水珠。
他替她掖好被角,转身要走,却被她轻轻攥住衣角。
别拆太快。她没睁眼,嘴角却勾着笑,我想和你一起拆。
清晨的风掀起窗纸。
苏清蘅盘坐于医庐后院的身影被镀上层金。
她手持古镜对准心口,镜光扫过体内时,某个被锁了百年的东西,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