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她被锁了百年,这次我来砍锁!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药汁在青砖上滋滋作响时,苏清蘅的指尖先颤了颤。


    她刚要俯身去捡坠地的青铜镜,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冰锥似的刺痛。


    眼前的药炉、木案、雕花窗棂瞬间模糊成重影,耳畔有百年前的风雪声呼啸着灌进来——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像被封在琥珀里的蜂,此刻正撞得琥珀壳子咔咔作响。


    清蘅!


    陈牧推门的风带得药香一荡。


    他话音未落,就见苏清蘅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整个人像断线的纸鸢栽向地面。


    青铜镜突然从她手边浮起,镜面泛着血锈色的波纹,在两人之间旋成暗红漩涡,连空气都被搅得扭曲。


    陈牧扑过去的手被一股大力拍开。


    苏老太婆不知何时站在密室门口,白发在无风自动的镜光里炸成乱蓬蓬的雪团,枯瘦的手紧攥着半片焦黑的桃木令:你动不得!她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浑浊的眼珠里燃着近乎癫狂的光,这镜照出真容的刹那,她百年封印的痛就会反噬!


    你当那锁链是金缕玉衣?


    是拿她的魂当线,勒进骨缝里缝的!


    镜中血色突然翻涌如沸。


    陈牧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却在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缩——镜面里浮起的不是苏清蘅的脸,是百年前的雪夜。


    年幼的苏清蘅跪在冰面祭坛中央,单薄的素衣浸透了血,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


    她仰着头,望着高台上那个持符剑的守律者残影。


    符剑尖端垂落的猩红锁链穿透她心口,每一寸链纹都在往血肉里钻,像活物似的蠕动。


    以血为契,以魂为牢。守律者的声音像冰碴子刮过金属,守约者,永不得违。


    锁链没入心口的刹那,小清蘅的指尖在冰面抠出五道血痕。


    陈牧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天命共鸣突然如沸水般翻涌——他与古镜产生了某种诡谲的共振,镜面裂开蛛网状细缝,有滚烫的记忆顺着裂缝灌进识海。


    他看见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的雪夜,白衣被血浸透,被同样的符文烙在脊骨上。


    那道印记的位置,与他如今至尊骨蔓延的蓝金纹路严丝合缝。


    不是她被选中......陈牧喉结滚动,声音发哑,是我们都被种了\''天道程序\''。


    苏老太婆的桃木令啪地断成两截。


    她扑过来要抓陈牧手腕,却被一道蓝金流光震得倒退三步。


    陈牧掌心按在镜面上,能清晰摸到古镜在颤抖,像被踩住尾巴的兽。


    他低喝一声:我要进去!


    至尊骨在脊椎处轰然震颤。


    蓝金纹路从肩胛疯了似的爬向指尖,所过之处,古镜边缘那些隐晦的禁制符文像被火烤的蜡,滋滋融化成黑雾。


    镜面先是炸成千万碎片,又在半空重组,凝成一道幽光漩涡,隐约能听见漩涡里传来苏清蘅的呜咽。


    陈牧纵身跃入的瞬间,听见阿兰在门外尖叫了半声,被苏老太婆喝止。


    意识坠入黑暗的刹那,雪夜祭坛的景象重新清晰。


    陈牧低头看自己的手,竟也是少年模样,白衣下摆沾着冰碴。


    不远处的高台上,守律者的符剑正悬在苏清蘅心口上方,锁链还未完全没入。


    若我注定是锁链,小清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苍凉,她仰望着虚空,眼泪砸在冰面上,那你是否愿意挣脱?


    陈牧的心脏像被攥住了。


    他冲过去要抱她,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撞得踉跄。


    屏障上浮动着与他脊骨同款的符文,每一道都在灼烧他的神魂。


    守律者的符剑转向了他。


    剑身上的雷纹亮起刺目白光,斩向陈牧的眉心:逆命者,当诛!


    剧痛中,万法速通突然自动运转。


    陈牧的识海里闪过无数符文碎片,像被风吹散的经卷,又在刹那间重新拼接成完整的图谱——那是破契符文!


    他以指为笔,在虚空中画出半道扭曲的逆律印,蓝金纹路从指尖喷薄而出,竟将符剑的雷纹生生撕出个缺口。


    我不是来认命的!陈牧吼得喉头发腥,至尊骨在体内炸开一股热流,像要把所有枷锁都烧成灰,我是来改命的!


    屏障应声而碎。


    他扑过去抓住苏清蘅的手,掌心能摸到她手腕上凸起的骨节,凉得像冰。


    锁链突然剧烈震颤,发出金属断裂的脆响,竟有几寸链头从苏清蘅心口处迸射而出,扎进雪地溅起血珠。


    镜界要崩了!守律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陈牧感觉有巨手在撕扯他的意识,他死死攥住苏清蘅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跟我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


    陈牧猛然睁眼时,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古镜当啷一声砸在脚边,镜面布满蛛网纹,却仍泛着幽光。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视线立刻锁向床榻上的苏清蘅——她还昏迷着,睫毛却在轻颤,嘴角竟勾着极淡的笑,像做了什么甜美的梦。


    这镜子......苏老太婆的手在抖。


    她捡起古镜,翻转过来看背面,原本密密麻麻的铭文正在褪色,封印松了......松了。


    师祖,小姐她......阿兰从门后探出半张脸,眼睛红得像兔子,刚才笑了。


    陈牧走到床前,伸手替苏清蘅理了理额发。


    他的指尖扫过后颈,触到一片凸起的皮肤——蓝金纹路已经蔓延到后颈,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一道断裂的锁链虚影。


    天道给你画牢。他低声说,手指轻轻覆上苏清蘅的手背,我偏要拆它个千疮百孔。


    地底深处,那枚沉睡的地源之骨突然发烫。


    它埋在陈牧当初埋下的位置,纹路里流转的光与他后颈的蓝金纹遥相呼应,仿佛在回应某种觉醒的渴望。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陈牧坐在床沿,就着月光看苏清蘅的脸。


    她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像是要从漫长的梦里醒过来。


    三日后。


    苏清蘅的手指在陈牧手腕上动了动。


    他正趴在床边打盹,被这细微的动静惊得抬头,就见她缓缓睁眼,眼底还蒙着层水雾,却扯出个虚弱的笑: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