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天道想格式化?我先给大地升个级!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摸着怀里发烫的地官信印,指尖突然被烫得一缩。


    这是入秋以来第七次了。


    每到子时三刻,至尊骨便会像被扔进熔炉的青铜,蓝金纹路里渗出细密的裂痕,疼得他后背浸满冷汗。


    昨夜他咬着牙掀开衣服,镜中映出的骨骼竟泛着诡异的紫斑——那是灵气过载的征兆,可他明明连凝元境都没突破。


    又疼了?


    竹帘被掀起,苏清蘅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


    她腕间青铜古镜突然嗡鸣,镜面浮起黑雾,映出九重天碑虚影正往地脉深处钻,像根烧红的铁钎要捅穿大地。


    陈牧扯过外衣盖住胸口,咧嘴笑:老毛病,喝口你熬的参汤就好。话没说完,古镜当啷掉在石桌上,镜面裂开蛛网纹,黑雾凝成一行血字:九幽净世咒,七日必至。


    苏清蘅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见过这咒——百年前封印蚀骨老人时,天道为绝后患,曾用同样的黑雾清洗过被污染的灵脉。它要重置规则。她按住陈牧的手腕,脉搏跳得像擂鼓,连你和地灵的盟约......都要抹干净。


    陈牧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摸到怀里地官信印在发烫,那是地灵们在传递恐慌。


    三天前西北荒漠的灵泉突然枯竭,昨天东海渔村的灵鱼集体翻白,所有异常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天道要格式化地脉。


    召集人。他突然起身,竹椅哐当倒地,无尘子、赵大柱,还有各地守脉的老东西们。他扯过搭在竹架上的外套,衣摆扫落石桌上的药碗,褐色药汁在青石板上洇出狰狞的痕迹,今晚就去昆仑山脚。


    子时的昆仑山脚刮着罡风。


    陈牧裹紧外套站在阵眼处,看着远处火把连成星河——赵大柱带着三十七个村民翻了三座山赶来,无尘子踩着仙鹤从终南山掠来,怀里还抱着最后一卷《地官符诏》,连青鳞蛇灵都蜕了人形,蛇尾扫开半人高的荒草,庞大的蛇身盘成护阵环。


    掌教。赵大柱递来个布包,里面是十八块磨得发亮的石头,俺们村祖祖辈辈守着伏牛山地脉,这些是每代家主用鲜血祭过的信物。他布满老茧的手在发抖,要是能保住地脉......就算把命搭进去,也值。


    无尘子将竹简放在阵心,枯瘦的手指抚过泛黄的字迹:此卷记着上古地官沟通地灵之法,烧了它,符诏便会融入地脉。他抬头时眼眶泛红,老夫活了一百零三岁,终于等到能托付地脉的人。


    陈牧喉结动了动。


    他解开衣襟,至尊骨的蓝金纹路在夜色里流转,裂痕比昨夜更深了。


    地官信印、地枢令、十八块守脉石依次落在阵心,三物相触的瞬间,大地发出闷响,七处地脉节点同时喷薄灵泉,在夜空划出七道银线。


    万法速通,启。


    陈牧闭起眼。


    识海里《地络导流诀》残篇疯狂翻涌,与地官符诏的文字交织,竟自发推演成新的法诀。


    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道地脉的脉动,像在给他念诵古老的歌谣——那是地灵们在传递记忆,在教他如何让它们升级。


    起阵!


    青鳞蛇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蛇身腾起化作百丈巨蟒,蛇鳞上的灵纹与阵纹共鸣。


    无尘子指尖凝出真火,竹简轰地燃烧,灰烬化作金色符诏钻入地脉;赵大柱带着村民跪成一圈,粗哑的嗓音吼着失传的护脉歌谣,十八块守脉石同时炸裂,爆出的灵光如星子坠入阵心。


    陈牧的至尊骨突然剧痛。


    他睁开眼,瞳孔里全是金芒——七大地脉的灵流正逆着天道轨迹倒灌,在阵心凝成一根通天彻地的光柱。


    那是地灵们的意识,千万道细碎的灵识汇聚成实体,像一根撑天的柱子,要把九重天碑顶开。


    咔嚓!


    九重天碑的虚影突然清晰。


    陈牧看见碑面上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那是天道的清洗程序。


    第一记清道雷劈下时,他感觉脊梁骨要被劈开,至尊骨的裂痕刺啦一声裂开寸许,蓝金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你说我是叛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出白牙。


    地灵之柱的光透过他的身体,在背后投下巨大的影子,可现在——他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地源升维诀》的最后一笔,我给大地,装了新系统!


    清道雷劈在地灵之柱上,竟像滴进墨池的水,被缓缓解析、吸收。


    陈牧看见雷里的天道意志在挣扎,像被剥了壳的蝉,露出底下最原始的规则纹路。


    地灵之柱开始反哺,纯净的灵流顺着雷纹倒灌进天碑,把那些冰冷的清洗符文一点点融化。


    九重天碑的虚影剧烈摇晃,最终轰地崩塌。


    陈牧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金血,却笑得更欢:格式化失败......因为管理员权限,已被回收。


    苏清蘅冲过来扶住他。


    她触到他后背时浑身一震——陈牧的心跳声和地脉的脉动完全重合,一下,两下,像同一面鼓在敲。


    地底传来细碎的轻响,那枚跟着苏清蘅穿越百年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咔地裂开,化作金流钻进陈牧的脊椎。


    至尊骨的裂痕开始愈合。


    蓝金纹路覆盖了他半张脸,在夜色里亮得刺眼。


    陈牧抬头望向夜空,七星连珠的位置不知何时开了道光门,门后是数不清的光点——那是地灵们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成功了?苏清蘅的声音发颤。


    陈牧擦了擦嘴角的血,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止成功。他能感觉到地脉里每一株灵草的生长,每一眼灵泉的流动,甚至能听见沙漠里即将发芽的种子在说早安,现在的大地......有了自己的心跳。


    三天后。


    苏清蘅在医庐煎药时,青铜古镜突然从妆匣里飞出。


    镜面不再映人,而是浮起一片混沌的雾。


    她伸手去抓,镜身却嗡地自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带起的风掀翻了药罐。


    褐色药汁溅在地上,竟在青砖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清蘅?陈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清蘅猛地回头,镜身啪地坠地。


    她弯腰去捡,却在镜面看清了什么——雾里有双眼睛,像极了三天前光门后的地灵之眼,正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