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说天不可破?我偏要捅个窟窿!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天道伪庙的穹顶正往下砸碎石块,陈牧刚踏上第三级白骨阶梯,头顶便掠过一块磨盘大的黑晶残片。
他侧头避过,却见那残片撞在阶梯扶手上,迸溅的火星里,守律者的身影正从虚空中显化——这次他连衣袍的纹路都淡得像被水浸过的墨,唯有眉眼间那抹释然的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等你很久了。守律者抬手时,指节泛着近乎透明的白,这是最后一段天律原码。他指尖点向陈牧眉心,有细碎的银光顺着额角滑落,不是力量,是真相。
陈牧的识海突然像被劈开的核桃。
百年前的画面如潮水倒灌——青衫老者跪在九座玄碑前,以骨血为墨在碑身刻下众生当守序;婴儿的啼哭里,第一块至尊骨被嵌入婴孩脊背,骨纹与碑纹同频震颤;蚀骨老人青年时挥剑劈向玄碑,却被反弹的律光削去半张脸......所有被篡改的记忆拼图在识海重组,他终于看清:所谓天道,不过是初代立律者用九碑封印众生自由意志所铸的牢笼;而他引以为傲的至尊骨,竟是这牢笼第一道枷锁的钥匙,也是唯一能烧穿铁幕的火种。
你不是容器。守律者的声音飘得像一片将落的雪,你是始源。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便碎成星屑,最后一点微光没入陈牧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半截温热的破律钉,钉身金纹正随着识海的震动轻轻发烫。
下方传来碎石滚落的闷响。
陈牧低头,正看见蚀骨老人跪坐在废墟里。
曾经包裹他的黑晶身躯已龟裂如蛛网,白森森的骨茬从裂缝中刺出,连眼眶里的鬼火都暗得像要熄灭:若天道本就是枷锁......那我杀尽立律者,毁尽九碑,算什么?
笑话?
陈牧一步步走下阶梯。
他的鞋跟碾碎两片黑晶,脆响惊得蚀骨老人抬起头——这是陈牧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眉骨高挺,鼻梁英挺,若剥去那层黑雾,倒像极了小洞天里某个总爱偷藏糖块的少年。
你错的不是反抗。陈牧在他面前蹲下,破律钉的尖端轻轻抵住他心口,是你反抗时,眼里只有自己的痛。
他运转灵魂共鸣·逆侵,苏清蘅百年前在封印阵里咳血的画面、零在人间防线用机械臂托起将坠孩童的颤抖、林雪在武馆废墟里攥着焦黑石牌哭吼我偏不信命的呐喊......所有被天道碾碎却从未熄灭的人之愿,如滚烫的岩浆灌入蚀骨老人灵台。
鬼火突然剧烈跳动。
蚀骨老人的指节深深抠进碎石里,骨茬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原来......他们痛得比我更久。他忽然笑了,笑声震落头顶最后几片黑晶,陈牧,你这招比杀了我更狠。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轰然炸裂。
黑雾中飞出一道凝练的黑光,主动钻入破律钉。
钉身金纹瞬间暴涨三尺,九道古字浮现在钉身表面:破、立、赦、逆、守、醒、燃、归、始。
每一道字都在震颤,像在应和陈牧体内的至尊骨——那截曾被他视为枷锁的骨骼此刻正发出蜂鸣,骨纹与钉纹交织成金色光网,将他整个人托离地面。
识海中,一卷泛着青光的新律卷轴缓缓展开。
前八条律文都是模糊的旧痕,最后一条却在陈牧注视下自动浮现,墨香混着人间烟火气:凡修道者,可破天,可立道,唯不可失本心。
轰——
天道伪庙的主殿彻底崩塌。
陈牧脚下的白骨阶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碎石雨里,他却逆着坠落的方向跃起,破律钉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苍穹裂隙处,那扇由纯粹天律构成的道之门正缓缓转动,门后翻涌的血色极光里,隐约能看见无数被封印的魂魄在挣扎。
苏清蘅!陈牧对着人间方向大喊。
国医馆二楼,苏清蘅正握着半凉的药碗发怔。
自方才起,她腕间的青铜古镜残片就在发烫,此刻突然铮地一声飞离手腕,悬浮在窗前,镜面映出陈牧跃向苍穹的身影。
她指尖轻轻抚过镜中那抹金影,嘴角扬起极淡的笑:我把百年,都押在你身上。
破律钉的温度在陈牧掌心攀升到灼痛。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道之门,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热鸡蛋,想起苏清蘅煮糊中药时红着耳朵说这味药要慢火,想起小洞天孩子们拽着他衣角喊师父今天吃红烧肉......这些人间烟火在识海燃烧成火,将他的金纹染得更亮。
你说天不可破?陈牧撞向道之门的刹那,回头对人间方向露出白牙,那我今天,就捅个窟窿,让光进来!
破律钉带着他的全部力量刺入道之门缝隙。
金纹如活物般顺着门缝游走,至尊骨在脊椎处发出轰鸣——那是被封印百年的火种终于苏醒的声音。
血色极光轰然炸散,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裂痕自苍穹蔓延至大地,像一把金色的剑,将笼罩人间百年的阴云劈成两半。
城南武馆,林雪正对着石牌发呆。
净灵池水突然无风自沸,她抬头时,正看见天际那道金裂。
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涌出,她抹了把脸,却发现是笑出的泪——石牌上的新字还没褪尽:律由心生,不在天碑。
昆仑山巅,正在闭关的隐世剑修突然睁眼。
他的剑匣咔地弹开,本命剑化作流光冲向金裂方向,剑鸣里分明含着兴奋的颤音。
而陈牧的识海深处,最后一道低语随着金裂的蔓延轻轻响起:......火种已燃,新天,将至。
他悬在苍穹裂隙中,望着脚下被金光笼罩的人间。
风掀起他的衣角,破律钉在掌心不再发烫,反而透出温凉的触感。
远处,金裂尽头的昆仑山方向突然传来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古老存在被惊醒时的叹息。
陈牧眯起眼。
他知道,那声闷响只是开始。
但此刻,他望着人间亮起的万家灯火,望着苏清蘅所在的国医馆窗口透出的暖光,忽然笑了——管他昆仑山有什么,至少今天,他给人间,捅了个能照进光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