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钉子扎进天道心,老子要改命!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脊骨传来的剧痛不是普通的痛。
那是骨缝里窜出的电流,是金纹逆着血脉攀爬时的灼烧,是破律钉尖刺扎进命门时,连魂魄都在打颤的抽痛。
他听见自己的脊椎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极了小时候奶奶拆蜂窝煤,那些裂成渣的煤块落在青石板上的脆响——可那时奶奶会蹲下来,用龟裂的手把碎煤块捡进竹篓,说凑凑还能用。
现在谁来凑他这副碎成渣的骨头?
牧哥!苏清蘅的哭腔撞进耳膜时,他正看见金纹在头顶聚成漩涡。
她的手指掐进他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可那点疼比起脊背上的剧痛,倒像春风吹过。
他偏头看她,她眼尾的泪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他锁骨上,烫得他想起去年冬天送外卖,电动车翻进冰沟里,他脱了冻成冰壳的外套,苏清蘅用掌心给他捂耳朵的温度。
青鸾说过,这尖刺是破律钉。他的声音因为痛意发颤,却还是勾着嘴角,清蘅你看,它在发光。
镜灵的声音突然从青铜古镜里飘出来,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契约底层...你触碰到了契约底层。陈牧这才注意到,原本悬浮在头顶的金纹漩涡里,竟翻涌出墨色的纹路,像极了上次熬药时,药渣在碗底析出的环形图腾。
青鸾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促:天道不会让你再进一步——
话音未落,穹顶的金色巨眼突然收缩。
陈牧本能地抬头,正撞进那道银光里。
那光像把淬了冰的剑,直接扎向他脊背上的破律钉。
他甚至能听见空气被劈开的嘶鸣,可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至尊骨在丹田处炸响,他与破律钉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铮地绷直,灵魂像被人攥住后狠狠一拽,他咬着牙偏了偏头,银光擦着钉尖划过,在石壁上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一滴血顺着钉尖坠落。
陈牧盯着那滴血,它落进石缝的瞬间突然腾起幽蓝火焰,火苗舔着石壁往上窜,竟在墙上烧出个半透明的人影——是守律者。
这次他的轮廓比上次清晰得多,连衣袍上的云纹都能看清,声音却冷得像腊月的井水:撕开契约一角,你可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陈牧没答话。
他盯着守律者的目光扫向门口,那里苏清蘅正扶着墙往这边挪,她的脸白得像张纸,额角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突然想起刚才插入破律钉时,苏清蘅扑过来抱他,两人灵脉在剧痛中意外共鸣的震颤——原来这就是代价。
断魂劫。守律者的声音像块冰砸进他心口,凡与你缔结灵脉共鸣者,魂灭。
陈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苏清蘅的膝盖在打颤,看见她咬着嘴唇硬撑着不倒下,看见她的目光始终锁在自己脸上,像根细绳子,把他从剧痛的深渊里一点点往上拽。
那就让我看看。他突然笑了,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这劫,是不是专挑软柿子捏。
万法速通在识海里自动运转。
陈牧闭了闭眼,破律钉残留的波动在他脑子里展开成一张网,他看见无数光丝在网里穿梭,每根光丝上都刻着契约印记共鸣频率。
原来断魂劫不是随机的箭,是认着灵脉共鸣的频率来的——就像奶奶用老收音机调台,频率对了,劫云才会砸下来。
牧哥你要做什么?苏清蘅的声音带着哭腔,可陈牧已经咬破了舌尖。
腥甜的血涌进喉咙,他对着破律钉喷出那口血,至尊骨在丹田处翻涌,他能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给我偏半度。他咬着牙低吼,破律钉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光丝像被风吹乱的线团,频率瞬间扭曲。
天际传来炸雷般的轰鸣。
陈牧睁眼时,正看见原本笼罩在苏清蘅头顶的银色雷柱轰地砸向百里外的荒山,山石崩裂的巨响混着劫云消散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疼。
守律者的瞳孔缩成针尖,声音里终于有了丝裂痕:你...竟用万法速通篡改天律共振?
不是篡改。陈牧抹去嘴角的血,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是提醒你——规则,也能被速通。
话音刚落,苏清蘅就跌进他怀里。
她的手还在抖,却拼命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像怕他下一秒就会碎成渣:不能继续了...每改一次规则,你的本源就少一分。她的眼泪渗进他衣领,我等你百年,不是为了看你把自己烧成灰!
陈牧垂眸看她。
她眼尾的泪痣被泪水泡得发暗,像朵开在雨里的小红花。
他想起百年前的记忆碎片里,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这次换我来;想起上一世轮回里,她跪在雷劫里替他挡刀,血溅在他脸上时还笑着说不疼;想起三天前在国医馆,她踮着脚给他贴退热贴,指尖蹭过他耳垂时说陈牧,我想活久一点。
如果我不改。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你每世轮回都得陪我死一遍——这次,换我来断这个循环。
他转身走向密室阵心。
破律钉在他掌心发烫,九重环形图腾在他经脉里游走,像九条发光的小蛇。
当他把破律钉钉进阵心的瞬间,整个密室都在震颤。
石壁上的星图彻底崩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古篆,在金光里缓缓浮现:【锚位锁定·可更替】
守律者的虚影沉默了片刻,竟没有阻止。
他消散前留下的话像颗种子,落在陈牧心里:换契者,需立新律于天地碑文。
密室守护灵的石像突然眨了眨眼。
陈牧没看清那是不是错觉,但他听见石像底座传来极轻的咔一声,像块压了百年的石头终于松了松肩。
窗外,金色巨眼缓缓闭合。
陈牧抬头时,正看见天际深处有无数细小金光汇聚,像群星星正往小洞天这边飞。
它们飞得很慢,却坚定,像在赴一场等了百年的约。
苏清蘅的手悄悄勾住他的小指。
陈牧低头看她,她眼睛还红着,却笑出了小梨涡:所以...立法者先生,下一步要做什么?
陈牧望着石壁上的契字,突然想起奶奶教他写春联时说的话。
旧纸烧了,新墨照样能写新字——现在他有笔了,是破律钉;有纸了,是这方天地的碑文。
他摸了摸腰间的破律钉,指尖触到上面还未干涸的血。
写字。他说,写个新的契。
密室石壁上的古篆突然亮得刺眼。
陈牧望着那行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当他拿起破律钉在石壁上落下第一笔时,整个天地的规则都会为之一颤——但那又如何?
毕竟,他是陈牧。
是那个被雷劈醒至尊骨的外卖员,是那个说要带苏清蘅去云南看雪的混小子,是那个偏要在天道心口钉钉子的...
新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