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骨动封印开,老子不认命!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的后背抵在小洞天密室的石门上时,额角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发梢。


    镇灵塔外的雷云虽散,他后颈却像被火烧般灼痛——那些原本锁着金纹的封印符文,正一片接一片剥落,化作细碎的光屑钻进肌理,每一寸都像在啃噬骨髓。


    陈牧!苏清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


    她素白的裙摆扫过青石板,指尖刚触到他肩膀,就被他侧身避开。


    别碰我。陈牧喉间发紧。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涌,像是被封印了百年的野兽正用爪子挠着牢笼。


    镇灵塔里那个被污蔑成邪修的身影总在眼前晃,还有雷云中坠落的婴儿后颈金纹——那分明和他此刻剥落的封印纹路如出一辙。


    苏清蘅的手悬在半空,青铜古镜在她袖中发烫。


    她望着陈牧泛红的眼尾,那里正漫出极淡的金纹,像被血浸开的墨:你现在状态不对,那座塔的残魂......


    我要看看这具骨头里到底锁了什么。陈牧打断她,踉跄着走向密室中央的石案。


    案上摆着他用朱砂临摹的微型封印图腾——那是从镇灵塔符文碎光里提炼出的,和古镜背面纹路同源的阵图。


    他指尖按在图腾上,万法速通天赋自动运转,识海瞬间被无数玄奥符号填满。


    苏清蘅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灵气的波动在紊乱,陈牧每推演一步,密室穹顶的星图就暗一分。停下!她扑过去要按住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若连真相都不敢看,还谈什么破局?陈牧的声音很低,却像淬了钢。


    他望着苏清蘅眼底的担忧,突然想起她总爱用把脉的由头逗他,可此刻她的脉搏跳得那样急,清蘅,我奶奶临终前说\''不怨\'',可有些事,不是不怨就能过去的。


    他松开手,转身将血指按在石案中央。


    密室突然震颤。


    陈牧瞳孔骤缩。


    原本沉默的古老石像——密室守护灵——双眼迸出幽蓝光芒,地面以他为中心,缓缓浮现九重环形阵纹,每一道都刻着与他后颈金纹相同的符文。


    这是......苏清蘅后退半步,古镜在她怀中发出轻鸣。


    封印印记共鸣阵。陈牧咬着牙。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在脊椎里震颤,仿佛有什么要破骨而出。


    一滴血珠从指尖坠入阵心,瞬间被阵纹吞噬,整座密室的灵气突然倒灌,在他头顶凝成一道银白虚影。


    那是个身披银白长袍的灵体,面容模糊如蒙着雾,声音却冷得像冰锥:契约未解,锚不可动。


    陈牧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石案上。你是谁?


    守律者。灵体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天道秩序的见证者。


    天道?陈牧想起镇灵塔里那个被污蔑的青年,喉间泛起腥甜,你们天道做的好事还少吗?


    把英雄刻成邪修,把真相埋进黄土——


    至尊骨非天赋,乃天道设于人间的\''秩序之锚\''。守律者截断他的话,百年前,天外裂隙将崩,天道以双命格为祭:一为盾,镇压裂隙;一为锁,封印盾魂。


    你,便是那\''锁\''的转世容器。


    陈牧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后颈的金纹突然暴涨,几乎要漫过耳尖:所以我是被造出来的工具?


    工具?守律者的虚影微微波动,初代至尊骨者自愿献祭本源,以骨为基铸成封印核心。


    你体内的骨,是他用命换的锁。


    放屁!陈牧运转灵魂共鸣,识海化作利刃刺向守律者。


    可那灵体只是抬指一点,他的神魂便如坠冰窟——


    画面炸开。


    雪色裂隙前,穿月白道袍的青年跪在血泊里。


    他后颈金纹亮如烈日,骨血正一丝丝渗入裂隙,将翻涌的黑雾逼退。


    远处传来天道使者的冷笑:这骨,够当三百年的锚了。


    青年抬头,嘴角渗血:求你们......护好人间。


    解脱之法唯有一途。守律者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新\''锁\''者以本源重铸契约,旧\''盾\''方可安息。


    不——陈牧嘶吼着挣出记忆,额角青筋暴起。


    他望着守律者,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所以你们让我觉醒至尊骨,就是为了让我接着当这破锚?


    你若解封,天地失衡,万灵俱灭。守律者的虚影开始变淡,这是天道的选择。


    去他妈的天道选择!陈牧抓起石案上的青铜剑,剑锋直指守律者。


    可那灵体只是抬手,他的手腕便像被铁钳攥住,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剑。


    陈牧!


    苏清蘅的尖叫混着古镜的清鸣炸响。


    她不知何时咬破了指尖,鲜血滴在古镜上,镜中冲出一只青鸾虚影,爪尖直刺守律者。


    灵体的虚影剧烈震颤,终于在青鸾的鸣声里消散。


    密室重归寂静。


    石像的双眼暗了下去,九重阵纹如潮水退去。


    陈牧瘫坐在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符文烙印——和古镜背面的纹路分毫不差。


    你疯了?苏清蘅跪在他面前,眼泪砸在他手背,那是天道的契约印记,你刚才差点......


    我差点什么?陈牧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符文突然灼烧起来。


    他望着密室穹顶的星图,想起镇灵塔里蚀骨老人最后那句话:去裂隙看看......,喉间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清蘅,你说......若我烧了这命格,会怎样?


    夜风从密室通风口灌进来,卷起几片未完全剥落的封印碎光。


    那些光屑在半空打着转,像是谁在低语:你......真的敢吗?


    陈牧望着掌心越来越烫的符文,突然笑了。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手,想起送外卖时被骂没出息却依然挺直的腰,想起镇灵塔里那个被火烧的青年——


    敢。他轻声说,老子偏要看看,这天道的锚,能不能挣断。


    深夜的小洞天外,一轮残月悬在云间。


    陈牧掌心的符文突然泛起红光,像团烧不尽的火,在他手背上烙下更深的印记。


    苏清蘅握着古镜的手在发抖,镜中映出他发红的眼尾,和眼尾那道越来越清晰的金纹。


    有些事,总要有人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