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塔下有旧账,今晚算清楚!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踩着碎砖踏进镇灵塔时,后颈的金纹烫得他眼眶发酸。
塔门朽木在他掌心碎裂成渣,霉味混着陈血的腥气扑面而来。
月光从残缺的塔窗漏进来,照见满地断裂的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刻着与他丹田处相似的纹路,像被巨力生生扯断的天道封印。
至尊骨。他摸了摸后颈,金纹随着心跳明灭,你在抖什么?
怕?
话音未落,脚边的碎砖突然震颤。
他蹲下身,见干涸的血渍里渗出黑雾,正顺着他的鞋沿往上爬。
那些黑雾触碰到金纹时滋啦作响,像热油里溅了水。
果然是你引我来的。陈牧扯了扯嘴角,指尖凝聚灵气,在地面画出半枚锁纹,蚀骨老人,藏得够深啊。
回应他的是头顶传来的风声。
陈牧猛地抬头,三具灰铠影傀不知何时悬在梁上,断刃折射着冷光。
他们没有五官,铠甲下的躯体半透明,能看见里面翻涌的黑雾——正是幻境里那些守着天道封印的守卫。
万法速通。陈牧默念,神识如潮水般涌出。
影傀的动作在他眼中慢了十倍:左边那具抬臂的角度,右边那具断刃上的咒文,中间那具脚步碾过碎砖的力度......所有细节在他脑海里自动推演。
只对天道相关的攻击起反应?他突然挥拳砸向墙面。
青砖炸裂的声响惊得塔顶落灰,三具影傀却纹丝未动。
陈牧盯着自己的拳头,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后颈金纹骤然亮起,伸手按在最近的锁链上。
锁链发出刺耳鸣叫,三具影傀同时暴起!
断刃划破空气的尖啸里,陈牧不退反进。
他侧身避开左边影傀的横扫,右手扣住中间影傀的手腕——那触感像抓住一团冻透的雾气,却带着实实在在的阻力。
灵魂共鸣。他低喝,神识化作天道波动的模子。
影傀的动作顿了顿,断刃在离他咽喉三寸处停住。
陈牧趁机往前一推,影傀竟像被看不见的手牵引着,转身朝右边的同伴劈去。
原来你们认的不是人,是天道的味儿。陈牧擦了擦鼻尖的冷汗,绕过混战的影傀往塔心走。
他能感觉到,越往深处,后颈的金纹越烫,像是有根线在牵着他往某个点钻。
小心神魂。镜灵青鸾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塔外有引脉阵在稳你的魂,是苏姑娘的血。
陈牧脚步微滞。
他能想象苏清蘅此刻应该跪在塔外的泥地里,指尖掐着血痕画阵,发梢沾着夜露。
药汤里的守誓骨粉末在他经脉里游走,像她留在他体内的温度。
谢了。他对着空气轻声说,继续往塔心走。
塔心的空间突然开阔。
陈牧站在圆形的石台上,抬头看见穹顶刻满星图——那些星星的位置,和他在幻境里见过的天道金光完全重合。
正中央悬浮着一具半透明的残躯。
他穿着破碎的玄色道袍,胸口插着半截锁链,黑雾从伤口涌出,却始终散不去他眉目间的清峻。
蚀骨老人?陈牧试探着开口。
残躯缓缓转头。
他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但陈牧能感觉到,那目光正穿透他的皮肉,直刺进灵魂里。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带着我的骨,带着天道的锁。
陈牧后颈的金纹突然暴涨,在他背上映出完整的骨形。
他这才看清,残躯胸口的锁链,竟和他脊骨上的金纹是同一种纹路。
当年你杀我时,可曾想过?残躯抬起手,黑雾裹着他的指尖,指向陈牧的后颈,这至尊骨,不是天赋,是天道的枷锁。
他们怕我揭穿真相,便造了个\''邪修\''的名头,又造了个\''至尊骨者\''来杀我。
陈牧感觉喉咙发紧:你说......你是守护者?
我守着天外裂隙百年,用血肉封魔,用魂魄镇邪。残躯的声音突然哽咽,黑雾里渗出两行血泪,可天道使者来了,他们说我\''走火入魔\'',说我\''残害生灵\''。
他们抹去我的功绩,把我的名字刻进邪修榜,却把这枷锁......他的指尖颤抖着点向陈牧,打进我转世的骨里。
陈牧的手不受控制地按上后颈。
他突然想起幻境里那个在雷雨中啼哭的婴儿——原来那不是别人,是他的前世,是被天道选中的刽子手。
他们让你杀我,再让你成为新的守护者。残躯的声音越来越弱,黑雾开始消散,可我要你知道......当年我说了,天地失声,众生不信。
现在,你信吗?
陈牧的神识不受控制地涌进残躯眉心。
画面在他脑海里炸开:雷雨中的古庙,他(或者说前世的他)被抱在襁褓里,天道使者的金袍猎猎作响;残躯(年轻时的蚀骨老人)跪在血里,喉管被金链贯穿,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史书被重写的瞬间,守护者三个字被抹去,换成蚀骨老人·邪修。
操你妈的天道!陈牧怒吼,脊骨上的金纹突然剧烈震动。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他的皮肉,金纹化作细碎的符文,像被风吹散的星子,纷纷渗入他体内。
塔外的夜空突然炸开雷云。
闪电劈在塔尖,照见陈牧染血的后颈——那里的金纹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像被解开的枷锁。
残躯的黑雾彻底散了。
陈牧听见最后一声叹息:现在,你能替我......说出来吗?
他跪在石台上,望着空荡荡的塔心。
后颈的刺痛逐渐变成温热,像有什么新的东西在生长。
塔外传来脚步声。
陈牧抬头,见苏清蘅站在塔门口,发梢滴着血,怀里抱着青铜古镜。
镜灵青鸾的虚影从镜中飞出,轻声道:他的残魂......散了。
苏清蘅走进来,蹲在他身边。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颈的疤痕,眼泪滴在他背上:我就知道,你会揭开真相。
陈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新的力量在翻涌,比之前的灵气更纯粹,更灼热。
塔外的雷云还在聚集。
陈牧望着窗外的闪电,突然笑了:清蘅,天道欠的账,该算算了。
他后颈的疤痕里,隐约有金光在跳动——那是被解开的枷锁,也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