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暗潮再起,残魂苏醒!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后颈的灼痛顺着脊椎窜上脑门,那道锈铁链般的声音在颅腔里震荡,他瞳孔骤缩——这嗓音他在古籍里见过描述,蚀骨老人残魂复苏时,会用这种带着腐肉腥气的喉音说话。


    清蘅。他抓住苏清蘅的手腕,掌心金纹因情绪翻涌而发烫,是蚀骨老人。


    苏清蘅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颤。


    她另一只手攥着青铜古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镜灵青鸾的虚影从中浮起,尾羽上的翎毛根根竖立:封印松动了!


    百年前被斩成九段的残魂,正在寻找新宿主!青鸾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他专挑灵根残缺者,这类人魂魄不稳,最易被侵蚀!


    苏清蘅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猛地转身看向密室门口,发尾扫过陈牧下颌:赵小雨!


    陈牧想起三天前在医庐疗养区见过的少女。


    那姑娘本是舞蹈生,半年前灵气复苏时被雷劈中,灵根碎成齑粉,如今靠苏清蘅用银针吊着命。


    此刻他终于明白苏清蘅为何总在她床前多留半柱香——那不是普通医者仁心,是未雨绸缪的警惕。


    走!陈牧拽着她往外冲,鞋跟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


    苏老太婆的声音从身后追来:等一下!


    他顿住脚步,见老人从怀里摸出枚巴掌大的玉简,表面刻满螺旋状纹路,像被无数道刀痕反复犁过。百年前我用这术法封过他一道残魂。苏老太婆将玉简塞进他掌心,指腹重重按了按他后颈的骨纹,但最后一击必须你亲手来——至尊骨是他的克星,也是他的劫数。


    陈牧捏紧玉简,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


    他望着老人眼底翻涌的暗色,突然想起前六世苏清蘅早夭的真相——或许每一世,蚀骨老人都在找机会除掉至尊骨的宿主?


    明白。他点头,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药柜上的艾草束沙沙作响。


    疗养区的门被苏清蘅撞开时,陈牧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赵小雨蜷缩在病床上,原本苍白的脸涨成青紫色,指甲深深抠进床单,指缝里渗出血珠。


    她的眼睛翻着白眼,眼白上爬满血丝,喉间发出非人的呜咽:来...来骨缝里见我...


    小雨!苏清蘅扑过去要抱她,却被一股阴寒灵气掀得踉跄。


    陈牧接住她,能感觉到她后背在发抖——这股气息,和他体内骨鸣时的腐臭如出一辙。


    退开。他将苏清蘅护在身后,取出玉简按在赵小雨心口。


    至尊骨在脊椎处发烫,金纹顺着手臂爬上指尖,触到玉简的瞬间,那些螺旋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金线钻进赵小雨皮肤。


    以骨为引,以命为锁——陈牧低喝,体内灵气如沸水翻涌。


    他能清晰感知到赵小雨体内那团阴毒气息在挣扎,像条被火钳烫到的毒蛇,正用毒牙啃噬她的灵脉。


    回来!他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玉简上。


    金纹陡然暴涨,赵小雨的身体剧烈抽搐,喉间的呜咽变成尖叫。


    终于,她的眼白缓缓褪去,瞳孔重新聚焦,两行血泪顺着鬓角流进枕巾:陈...陈哥?


    我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苏清蘅立刻捧住她的脸检查,指尖按在她腕间号脉,眉头渐渐松开:灵脉稳住了,但还有残余阴气。她抬头看向陈牧,目光里有后怕也有欣慰,谢谢你。


    陈牧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外突然传来炸雷般的轰鸣。


    他转头望去,只见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裂开道缝隙,漆黑如墨的云团正以医庐后山为中心急速旋转,中心处泛着妖异的血红色,像只倒扣的巨碗。


    那是...苏清蘅的声音突然哽住。


    陈牧的至尊骨开始疯狂震颤,他甚至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响。


    后山方向传来咔嚓一声,像是千年古树被拦腰折断。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山巅的云雾突然被撕开,一道黑影缓缓浮现——说是影其实不太准确,那更像团凝实的黑雾,轮廓逐渐清晰成老者模样,眼眶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


    你终于来了...黑影的声音比之前更清晰,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我亲爱的宿敌。


    陈牧的后颈又渗出血珠,这次血珠落地时没有融入青石板,反而悬浮在半空,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缓缓飘向后山方向。


    苏清蘅抓住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牧哥,这是...


    他在召唤我。陈牧盯着那团黑影,喉咙发紧。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在体内发出战歌般的轰鸣,这是他觉醒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共鸣——不是灵物认主的温和,而是宿命对决的滚烫。


    黑影的黑洞眼眶突然泛起红光,它抬起手,指尖指向陈牧。


    后山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陈牧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有幽蓝鬼火从缝里窜出来,绕着他的脚踝盘旋。


    苏清蘅正要拽他后退,陈牧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他望着那团黑影,眼底的金纹随着心跳明灭,这一战,我等了七世。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劈下一道血色雷光。


    陈牧眼前闪过刺目的红,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


    四周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数光点在身周漂浮,其中一个光点突然放大,变成苏清蘅焦急的脸:牧哥!


    牧哥你——


    声音戛然而止。


    陈牧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那光点,像穿过水面的倒影。


    他转身,看见身后站着那团黑影,此刻轮廓已完全清晰:老者穿着腐烂的青袍,半边脸烂成白骨,另半边脸却异常年轻,正是古籍中记载的蚀骨老人模样。


    欢迎来到...骨缝。老人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黑洞眼眶里的红光更盛,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法则...只有你我,和百年前未竟的恩怨。


    陈牧摸向颈后,那里的血珠还在渗,却不疼了。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在体内沸腾,金纹顺着血管爬满全身,在虚空中拉出金色光带。


    他笑了,露出白牙:正好,我也有笔账,要和你算个清楚。


    老人的嘴角咧得更开,白骨脸上的肌肉诡异地抽搐着:很好...那就让我看看,这一世的至尊骨,够不够资格,当我的棺材板。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牧脚下的虚无突然翻涌,像被投入巨石的深潭。


    他感觉有股巨力拽着他往下坠,耳边响起苏清蘅的尖叫,还有青鸾的惊呼,但很快被风声淹没。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那枚并蒂莲玉坠从苏清蘅颈间滑落,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和前世白衣女子血溅玉坠时的轨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