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医庐初立,针动乾坤! 山脚下的晨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山脚下的晨雾还未散尽时,苏清蘅已经抱着青铜古镜站在选定的宅基地前。


    她指尖轻轻拂过镜沿,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青光,在空地上勾勒出一座飞檐翘角的轮廓——那是她昨夜在陈牧画的草图上,用灵气拓下的医庐雏形。


    清蘅?陈牧提着两笼刚出笼的包子跑过来,额角还挂着汗珠,我让老周头多蒸了半笼,他非说''给医庐添个彩头''。


    苏清蘅转身时,发间的野菊被风掀起一角,你看这方位。她举起古镜,镜中青光顺着山势游走,左傍灵泉,右依药田,晨雾里的灵气会顺着山坳往这儿涌——最适合做''引灵入针''的修行场。


    陈牧咬着包子凑过去,见镜中光影正沿着自己前日标记的灵脉分支延伸,至尊骨在脊椎处微微发烫。


    他忽然想起昨夜替她搬木料时,她指尖不小心擦破,自己要替她止血,她却笑着说:医庐的第一滴血,该是我自己的。


    赵小雨说要把她叠的纸人挂在门楣上镇邪。陈牧把包子塞进她手里,阿兰也来帮忙了,说是要给医庐的药柜刷漆。


    阿兰?苏清蘅挑眉。


    就是前日跪在山门前的那个姑娘。陈牧挠头,母亲得了灵气过敏症,身上起紫斑,她说只要能治她娘,让她扫三年药渣都行。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我瞧着她摸药锄的手,比赵小雨还稳当。


    苏清蘅的目光越过陈牧肩头,正看见穿蓝布衫的阿兰抱着一摞桐油桶往这边走,发辫被风吹得翘起,却仍小心护着桶沿不沾灰。


    她低头咬了口包子,甜豆沙的香气混着晨露漫开:去把赵小雨喊来,该演示灵脉透析术了。


    当青铜镜的青光扫过赵小雨后颈时,小丫头正蹲在地上研究阿兰刷漆的手法。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抬头正看见镜面里浮起淡金色的脉络图——那是她体内的灵脉走向,其中一段泛着暗红,像被细绳子捆住的溪流。


    这里。苏清蘅指尖点在镜中某处,上次和青冥子动手时,你强行催发了三阴脉的灵气,现在淤塞在风池穴。她转头看向围过来的小修士们,灵脉不是死的管道,是活的——就像你们种的灵草,根须会自己找水。


    赵小雨下意识摸后颈:难怪我这两天总觉得脖子发沉!


    那要怎么......


    用银针。苏清蘅从袖中取出三寸长的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不是扎,是''引''。她手腕轻抖,银针精准刺入赵小雨风池穴半分,跟着我呼吸——吸,让灵气顺着针尾往上走;呼,把淤塞的浊气从指尖排出去。


    赵小雨的指尖突然冒出一缕灰雾。


    围观的小修士们哄地炸开了锅,有个穿道袍的少年直接跪下来:苏姑娘收我为徒吧!


    先把《黄帝内经》抄十遍。苏清蘅笑着拔针,赵小雨已经跳起来转了个圈,我脖子轻得能飞!她扑过去抱苏清蘅,却被古镜硌得哎呦一声,这镜子到底啥宝贝?


    以后慢慢教你们。苏清蘅揉她发顶,目光扫过人群里眼睛发亮的阿兰,医庐今日起收徒,要学两样——一是读得懂灵脉,二是守得住人心。


    三日后医庐落成时,阿兰的母亲正靠在诊室的檀木椅上。


    老人脸上的紫斑淡了大半,正握着阿兰的手掉眼泪:囡囡,娘这手不疼了......


    是苏先生用温针给您疏了肺经。阿兰红着眼眶替母亲理了理被角,转身时正看见玄真子提着百草拂尘跨过门槛。


    那拂尘上的药草还沾着晨露,有几株陈牧在药田里见过——是专治灵毒的九叶紫参。


    苏清蘅!玄真子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清蘅医典》是我师父穷毕生心血所著,你为何擅自传给这些毛头小子?


    诊室里的空气突然冷下来。


    阿兰下意识护在母亲身前,赵小雨从药柜后探出半张脸,手里还攥着捣药杵。


    苏清蘅正替老人调整枕头的手顿住。


    她抬头时,青铜镜在案几上发出嗡鸣,镜面映出玄真子发白的唇线——那是长期钻研毒理留下的痕迹。


    玄真子前辈。她起身,衣袂带起淡淡的药香,您可知《清蘅医典》的最后一页写着什么?


    玄真子的拂尘穗子抖了抖:自然是''医道无常,唯仁不灭''。


    那第一页呢?


    ......''苏清蘅著''。玄真子的声音突然发涩。


    苏清蘅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绢帛,摊开在案几上。


    绢帛边缘有焦痕,却清晰可见清蘅手书四个朱砂小字。


    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在晨光里忽明忽暗:百年前我被蚀骨老人所伤时,是您师父替我抄了医典副本。


    现在我活过来了,这医典......该物归原主。


    玄真子的手剧烈颤抖,百草拂尘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指尖几乎要碰到绢帛,又猛地缩回来:你......你真的是......


    若前辈不信,不妨考我。苏清蘅转身打开后窗,山风卷着药香涌进来,山脚下李家村的李大娘中了灵毒,我与前辈各治一例,三炷香为限如何?


    陈牧站在廊下,看着玄真子铁青着脸被请去看诊,突然感觉至尊骨在体内发烫。


    他摸了摸怀里的《清蘅医典》抄本——这是昨夜苏清蘅塞给他的,说你学东西快,先替我看着。


    此刻书页在他掌心自动翻卷,一行行注解像活了般钻进他脑海:灵毒分金木水火土五型,李大娘的症状是土毒淤积,会沿着脾经往心肺走......


    陈牧!赵小雨从诊室里探出头,苏先生让你去搭把手!


    三炷香燃到第二柱时,陈牧的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他握着最后一根银针,针尖正对着李大娘的章门穴——这是脾经的关键节点。


    根据《清蘅医典》推演,土毒在这里聚成了个小漩涡,必须用旋针术引着毒素往足三里排。


    呼——他跟着苏清蘅的呼吸节奏吐气,银针轻轻一转。


    李大娘的指尖突然冒出深褐色的毒雾,原本乌青的嘴唇渐渐泛起血色。


    成了!赵小雨小声欢呼。


    玄真子站在五步外,手里的药碗还冒着热气——他刚喂下自己配的解毒丹,此刻正瞪大眼睛盯着李大娘逐渐平缓的呼吸。


    第三柱香烧完时,李大娘突然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我......我这是睡了多久?


    诊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玄真子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药柜上,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他盯着陈牧手里还沾着毒雾的银针,又看向苏清蘅平静的眉眼,突然弯腰行了个大礼:是我狭隘了......这医道,确实该由你们传下去。


    夜色漫上山头时,医庐的灯笼次第亮起。


    陈牧站在门口搓了搓手,正打算回小洞天,却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等一下。苏清蘅抱着青铜古镜走过来,镜面上还残留着白天的青光,今日你施针时......她顿了顿,章门穴的角度,和我百年前用的一模一样。


    陈牧挠头笑:可能是《清蘅医典》写得清楚。


    苏清蘅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指尖轻轻抚过镜沿。


    镜中突然浮现出另一幅画面——百年前的暴雨夜,少年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躯体,在她耳边说:等我修出至尊骨,一定来接你。


    山风掀起她的衣角,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


    诊室里,刚苏醒的李大娘正握着阿兰的手说话,可她没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血管里,还沉着一粒芝麻大的黑色毒晶,正随着心跳微微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