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道统之争,初现锋芒!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晨雾未散时,小洞天的青石台阶上便响起了踏碎露水的脚步声。


    十二道玄色身影如墨笔在宣纸上晕开,排头的青冥子道袍下摆沾着夜露,腰间玉牌青冥宗三字在雾中泛着冷光。


    他仰头望着门楣上小洞天三个鎏金大字,左手缓缓按上腰间铁剑——这把剑跟了他四十年,上一次出鞘还是百年前替宗门斩过山匪。


    陈牧!他的声音撞碎晨雾,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前日你用些歪门邪道的舆论手段,倒让天下人以为我青冥宗理亏。


    今日我等站在这里,要的是堂堂正正的道理!


    偏殿里,陈牧正给赵小雨调整腕间的阵纹贴纸。


    这姑娘的灵根天生残缺,前日在山脚下排队时攥着他衣角不肯放,说我奶奶说小洞天收苦命人。


    此刻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掌心的汗把阵纹纸边缘洇出毛边。


    别怕。陈牧指尖拂过她后颈的逆灵脉,那里新刻的引气符正泛着淡青色微光,你练了十七天的逆灵脉引导术,昨晚我查过,灵脉通顺度已经能扛住凝元境的威压。


    可...青冥宗那弟子是凝元五重。赵小雨喉结动了动,眼尾还带着熬夜练阵的血丝,我才引气三重...


    所以他们才会轻敌。陈牧突然笑了,指节叩了叩她腰间的小铜铃——这是用万象迷踪阵的阵旗熔铸的,记住,等他灵气外放时,铜铃会震三次。


    第一次往左闪,第二次往右,第三次...就站着别动。


    殿外的叫阵声又高了几分。


    陈牧替赵小雨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发梢,转身时至尊骨在脊椎处泛起热流。


    他能听见青冥子身后十二名弟子的呼吸——其中三个是凝元境,其余是引气巅峰,连他们腰间玉佩碰撞的脆响都清晰得过分。


    来了。他低低说了句,率先跨出偏殿。


    青冥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陈牧肩头:你既不敢亲自应战,便选个代表。


    我宗出一人,你派一人,输的自断道统。


    小洞天没有道统可断。陈牧站在台阶中央,晨雾漫过他的鞋尖,有的只是想修行的人。他侧过身,赵小雨攥着铜铃从他身后走出来,这位赵姑娘,代表小洞天。


    山门前霎时炸开一片抽气声。


    青冥宗的弟子们哄笑起来,有个穿月白道袍的少年甚至笑出了眼泪:引气三重?


    长老,这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青冥子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陈牧,你是要拿这丫头的命赌宗门存续?


    修行为何?陈牧望着赵小雨发顶翘起的呆毛——那是她昨夜蹲在灶房研究阵旗时被烟熏的,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是为了打破桎梏。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山涧里的寒潭,谁说灵根残缺、修为浅薄,就不能站在这里?


    赵小雨忽然抬头。


    她看见陈牧眼底有团火,和三天前在发布会现场举着芯片时一模一样。


    那团火烫得她鼻尖发酸,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铜铃——奶奶临终前说别信命,原来不是哄她的。


    青冥宗,王腾。青冥子身后走出个身材壮实的青年,腰间挂着七枚凝元珠,每一枚都泛着幽蓝灵光,小丫头,我让你三招。


    赵小雨往前迈了一步。


    山风掀起她洗得发白的裙角,露出脚踝处新缠的红绳——那是陈牧用阵旗边角料编的,说能聚气。


    不用。她的声音轻,但在山门前空荡的场地上格外清晰,开始吧。


    王腾的第一招是青冥斩。


    剑气裹着凝元境的威压劈下来时,赵小雨的铜铃叮地轻震——第一次。


    她往左闪,鞋跟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第二剑从左侧斜刺而来,铜铃又震——第二次,往右。


    王腾的瞳孔缩了缩,第三剑直取咽喉,这次铜铃震得更急——第三次。


    赵小雨站定了。


    王腾的剑尖停在她喉前三寸。


    不是他收势,是赵小雨的指尖按上了他的手腕。


    逆灵脉引导术顺着接触点窜进他灵脉,像根细针挑乱了灵气运行的轨迹。


    王腾闷哼一声,凝元珠突然爆了一颗,灵气如脱缰野马撞向他丹田。


    这不可能!青冥子猛地站起来,道袍下摆扫翻了石桌上的茶盏。


    赵小雨的灵根标记突然亮了。


    那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纹,此刻像被泼了朱砂,从额间漫到脖颈。


    她能听见自己灵脉里的轰鸣声,像春汛的河水冲开冰封的河道——引气三重,破!


    凝元境初期的灵气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吹得青冥宗众人的道袍猎猎作响。


    王腾踉跄着后退,手腕上的红绳印子清晰可见——那是赵小雨刚才按的地方,此刻正泛着青紫色的淤痕。


    赢...赢了?山脚下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原本挤在门外的修士们涌到台阶下,有个拄拐杖的老修士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好!


    灵根残缺又怎样?


    这才是修行该有的样子!


    青冥子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望着王腾颤抖的手,突然拔剑出鞘。


    铁剑嗡鸣,带起的气浪掀翻了门前的香案:小辈取巧,也配谈修行?


    青冥子真人。玄尘子的声音从观顶飘下来。


    老道士踩着飞檐走下来,拂尘在身后划出银弧,以大欺小,传出去怕是更不好听。


    两柄剑在半空相撞。


    青冥子的铁剑带起寒风,玄尘子的拂尘却软得像云。


    他们的身影在晨雾里忽隐忽现,青冥子刺出七剑,玄尘子用拂尘卷住第七剑的剑脊:归虚引。


    铁剑突然失去了重量。


    青冥子踉跄着后退三步,玄尘子的拂尘尖点在他喉结前半寸:小洞天虽新,道统不弱。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的灵识都震了震,谁若不服,尽管来战。


    山风卷走最后一团雾。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小洞天的琉璃瓦上,泛着金子般的光。


    三日后,山脚下的队伍更长了。


    有提着药箱的女修,有背着剑匣的少年,甚至有天工阁的研究员举着平板问贵宗的逆灵脉引导术能否共享。


    陈牧站在观顶,看着玄尘子在门前给人看灵根,赵小雨蹲在台阶上教小修士们叠万象迷踪阵的纸人。


    你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苏清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抱着青铜古镜,镜面映着陈牧的侧脸,这些人...都信你。


    陈牧望着远处被阳光照亮的山脉。


    那里有他标记过的三处灵脉,昨夜刚和几个小型道观的观主通了信,说要签共享地脉协议。


    至尊骨在体内轻轻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是啊。他转身时,看见苏清蘅发间别着朵新摘的野菊——应该是赵小雨送的,但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山风送来若有若无的药香。


    苏清蘅摸着怀里的古镜,忽然说:等小洞天再稳些...我想在山脚下开个医庐。她望着陈牧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治灵气辐射病,也治...修行人的心病。


    陈牧望着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百年前那个被封印的夜晚。


    他不知道苏清蘅等了多久,但此刻山门前的喧哗里,有他从未听过的、鲜活的希望。


    好。他说,等你准备好。


    远处传来赵小雨的喊叫声:陈牧!


    有个白胡子老头说要教我炼丹,你快来看看是不是骗子!


    陈牧笑着跑下台阶,阳光落进他的瞳孔里,像落进了一汪正在沸腾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