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旧疾新伤,情丝暗牵!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李大娘醒转时溢出的那声咳嗽,像根细针戳破了诊室里紧绷的寂静。


    玄真子撞翻的药瓶还在地上滚,陈牧手里的银针仍沾着暗褐色毒雾,却见苏清蘅已经俯下身,葱白指尖搭在李大娘腕间。


    脉象虽稳,"她指腹在寸关尺处轻轻碾动,眉峰微蹙,"但土毒根须还缠着脾经。"


    陈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李大娘手背血管里,一粒芝麻大的黑晶正随着心跳微微震颤,像块沉在清水里的墨。


    他想起《清蘅医典》里提到的"隐毒",后颈顿时起了层细汗:"白天那针......"


    你做得很好。"苏清蘅抬头时眼尾弯出温柔的弧度,"但隐毒需用''九阳归元针''彻底拔除。


    这是''守约者''一脉最核心的疗愈术,需两人配合,心意相通。"


    她说话时,青铜古镜在案几上轻轻嗡鸣,镜面浮起淡青色纹路,像极了陈牧昨夜在《清蘅医典》里见过的针谱图。


    我观摩。"陈牧把银针收进木匣,指尖触到匣底苏清蘅亲手刻的"清蘅"二字,掌心微微发烫。


    日头西斜时,诊室门窗全被阿兰用厚帘遮住。


    苏清蘅换了身素白麻衫,发间插着根青玉簪,发尾垂落的红绳在暮色里晃成一点星火。


    她将青铜古镜悬在李大娘头顶,镜面朝下,清光如瀑倾泻,正好罩住病床上的人。


    等会我下针时,你替我护着心脉。"她递过一套细如牛毛的金针,指尖与陈牧相触的瞬间,陈牧闻到极淡的沉水香,混着药材烘干的暖,"灵气顺着我针尾走,别太急。"


    陈牧喉结动了动,接过针囊时摸到囊底刻着的"守"字——和他在《清蘅医典》扉页见过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一针扎进大椎穴时,陈牧看清了苏清蘅的手法。


    她握针的姿势像在抚琴,腕间转着极小的圈,金针没入皮肤时不带半分滞涩。


    青铜镜的青光突然暴涨,李大娘体内的黑晶被照得透亮,正顺着苏清蘅银针的轨迹缓缓上移。


    第二针,至阳。"苏清蘅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灵气跟过来。"


    陈牧依言引动体内那缕最温驯的灵气,顺着指尖渡入苏清蘅针尾。


    他能清晰感觉到,两人的灵气在针柄处相融,化作一道暖流淌进李大娘经脉。


    黑晶的移动速度明显加快,原本缠绕的毒丝开始根根断裂。


    第七针落在命门穴时,苏清蘅的额角渗出薄汗。


    陈牧注意到她握针的手微微发颤,眼尾泛起极淡的红,像是强撑着精神。


    他心尖一紧,鬼使神差地多渡了缕灵气——比之前更醇厚,带着他独有的热。


    苏清蘅的动作顿了顿,睫毛轻颤,却没有抽回手。


    青铜镜的青光更盛,照得她眼瞳里也浮着层水光。


    陈牧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昨夜抄医典时,有页夹着的干桃花,花瓣边缘也是这样的淡粉。


    最后一针。"苏清蘅深吸口气,金针精准刺入气海穴。


    黑晶"啵"地一声碎裂,化作缕缕黑雾从李大娘七窍排出。


    她猛地坐起身,剧烈咳嗽,吐出的痰里全是黑渣,再看手背血管——干干净净,只剩淡青的脉络。


    好了。"苏清蘅踉跄两步,被陈牧稳稳扶住。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呼吸急促,"谢......"


    该谢的是你。"陈牧喉结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发哑。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一下下撞在他胸口,比他的还快。


    诊室门被"吱呀"推开时,两人像被烫到般分开。


    阿兰举着本泛黄的医卷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手指捏着卷角直发抖:"陈哥......苏先生......你们看这个!"


    陈牧接过医卷,刚翻开第一页,就被上面的字惊得瞳孔收缩——"守约者苏氏,世守轮回之约。


    百年前,苏氏女以命为引封印蚀骨老人,血书盟誓:待至尊骨者归,重铸轮回。"


    他抬眼看向苏清蘅,正撞见她也在看自己。


    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又带着点释然,像藏了百年的秘密终于见了光。


    阿兰。"苏清蘅声音发轻,"去把我新配的紫丹参拿过来。"


    阿兰应了声,一步三回头地退出去。


    陈牧把医卷递给苏清蘅,指尖在"至尊骨者"几个字上顿了顿:"所以你等的......"


    先看李大娘。"苏清蘅打断他,转身去摸李大娘的脉,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陈牧望着她的背影,喉间发紧。


    他突然想起昨夜《清蘅医典》自动翻卷时,最后一页浮现的那行字:"至尊骨者,当解轮回之锁。"


    暮色漫进诊室时,阿兰端着药碗进来。


    陈牧盯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突然福至心灵:"灵毒易变异,光靠针法不够。"他指尖抵着太阳穴,《清蘅医典》里的药方在脑海里自动推演,"如果用赤焰草配雪参,再加三滴灵露......"


    清灵丹?"阿兰眼睛一亮,"我这就去试!"


    药炉在院子里支起来时,玄真子背着手凑过来。


    他盯着陈牧在药秤上拨弄的手,突然笑出声:"当年我在终南山学炼丹,也像你这样,总爱把药材翻来覆去琢磨。"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小洞天缺个灵药圃,我那山上有块地,正好能种灵草。"


    陈牧抬头,见苏清蘅不知何时站在廊下。


    她抱着青铜古镜,发梢沾着药炉的热气,朝他轻轻点头。


    夜至三更,医庐的灯笼次第熄灭。


    苏清蘅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窗纸落在她膝头的玉佩上。"守约"二字被磨得发亮,是百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用匕首刻的。


    她指尖抚过玉佩,镜中突然浮现出陈牧的脸——他蹲在药炉前扇风,额发被风吹得翘起,像极了百年前那个总爱逗她笑的少年。


    山风掀起窗纱,带起一阵药香。


    苏清蘅望着窗外渐起的薄雾,轻声道:"这次......换我等你。"


    远处,小洞天的方向亮起一点火光。


    陈牧蹲在新支的药炉前,看着炉中跳动的火苗,在掌心画下灵草的种植图——等玄真子的药圃建成,他打算把医道与修炼结合,或许......能解开苏清蘅身上的轮回之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