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饿瘦一克,我就罚一个人
作品:《港夜浓情》 处理完伤口,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以后出门,会有保镖跟着。”
宁柔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没有回答,只有压抑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室内低低回荡。
第二天中午,宁柔发现她的护照,身份证,甚至连学生证都不见了。
翻遍了所有抽屉,她最后跑下楼,脸色煞白地找到在看财经新闻的裘寅泽。
“我的证件呢?你为什么收走我的证件。”
裘寅泽放下手中的平板,抬眼看向她:“放你那里不安全。”
“不安全?”宁柔鼻尖一酸,忍不住哽咽质问,“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他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只会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
“保护?”宁柔音量拔高,染上一丝怒,“你这是在囚禁,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拿起旁边装饰台上一个昂贵的青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砰——”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瓷片飞溅。
裘寅泽一言不发,眼神晦暗沉漠,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却毫无威胁的小猫。
当晚,宁柔把自己反锁在卧室,拒绝吃晚饭。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反抗方式。
深夜,裘寅泽端着餐盘,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无视宁柔缩在床角的抗拒,他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暗哑:“吃饭。”
“我不吃。”宁柔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
裘寅泽在床边坐下,强大的存在感让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伸手将宁柔的脸扳向自己,看着她苍白倔强的小脸,薄唇轻启:“宁柔,你饿瘦一克,我就罚一个与你相关的人。”
宁柔听着,瞳孔微颤,想起了柯家的遭遇,以及了顾家的下扬,恐惧直叫她脊椎发冷,但她不想妥协。
果然,裘寅泽又开口了,语气若无其事地,眼神却变得玩味起来。
“顾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你再惹我生气,明天就会收到顾家彻底破产清算,顾氏夫妇锒铛入狱的消息,要试试吗?”
宁柔喉间一哽,有那么一瞬间的大脑空白,随即崩溃大哭,“不、不要,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了。”
裘寅泽满意地看着她眼中彻底的屈服。
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温热的粥,递到她嘴边,语气温柔:“乖。”
宁柔颤抖着张开嘴,机械地吞咽着,眼泪混合着粥水滑落,苦涩难当。
每一口都像咽下屈辱和绝望。
她心痛如绞,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这个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柔和裘寅泽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偌大的别墅里,两人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宁柔整天闷闷不乐,对裘寅泽视若无睹。
裘寅泽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强行要求她回应什么,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家里的佣人走路都轻手轻脚。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宁柔心里更加憋闷。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怀疑他,甚至怨恨他,却不得不继续依附于他的羽翼之下。
这天下午,宁柔刚从保镖陪同下的高尔夫球扬回来,手机就响了。
是之前分公司的那个蔡经理。
“宁柔,没打扰你吧?”蔡经理的声音很客气,“我们这边接到一个金融大佬的深度采访稿,内容有点专业,需要提炼核心观点再润色成通俗易懂的新闻稿,稿费三千,你有没有兴趣接?”
宁柔下意识想拒绝,她现在哪有心情写东西,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到了以后。
如果和裘寅泽分开了,她拿什么养活自己,拿什么给疗养院的爸爸续命。
那每天几十万的费用,她需要钱。
“我、我可以试试。”
蔡经理很高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文笔好,我第一个想着你。”
“谢谢蔡经理。”宁柔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道,“以后有类似的活儿,麻烦您多想着我点。”
蔡经理爽快答应:“没问题,那你现在方便吗,我把采访录音和资料发你邮箱?”
“方便的。”宁柔应道。
“行,对了宁柔,你这么能干,真不考虑来公司全职?我这儿随时欢迎你啊。”蔡经理再次抛出橄榄枝。
宁柔心里苦笑,她现在连出门都受限制,谈何全职?
“谢谢蔡经理,现在不太方便,以后再说吧。”她含糊地应付过去。
挂了电话,邮箱很快收到新邮件。
宁柔打开电脑,接收文件。
点开那个标注着专访的音频和文字记录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会是他。
她下意识想关掉,但想到那三千块钱,想到躺在疗养院的爸爸,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点开了文档。
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关于当前全球经济形势下的金融风险分析,裘寅泽的观点犀利,术语专业。
宁柔看得头晕眼花,像在看天书。
傍晚,玄关传来开门声。
裘寅泽回来了。
他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宁柔,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小脸皱成一团,表情无比纠结,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裘寅泽挑了挑眉,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内容。
是他前几天接受采访的视频。
“看这个做什么?”他突然出声。
“啊!”宁柔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手忙脚乱地想合上电脑屏幕,却被裘寅泽按住了手。
她心跳如鼓,当然不能说实话是为了接活赚钱,只能结结巴巴地掩饰:“随、随便看看,学着能不能写份稿子出来。”
裘寅泽的视线在她强作镇定的小脸上停留片刻,没拆穿她。
拉过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放松了些:“看得懂?”
宁柔泄气地摇摇头:“不能。”
这是自那次激烈冲突后,两人第一次如此和平地对话,虽然气氛看起来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