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江见夏扯了扯嘴角，笑容多了丝苦涩。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开心，如果顾沉野真的爱你，后来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林疏言？”


    程天真的是喝醉了，昔日的白月光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就像月光又一次照拂在身上，让他贪恋无比。


    根本不用江见夏绞尽脑汁套话，自顾自说出了不少有利于江见夏恢复记忆的关键信息。


    林疏言是谁？


    顾沉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林疏言……她最近还好吗？”


    江见夏垂下眼眸，灯光的折射下，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掩藏住了她内心的情绪，却也把女人衬托的无助极了。


    “好？监狱里能有什么好生活？也不怪顾沉野无情，谁让那个女人那么不知好歹，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我听说你好不容易创业的工作室都破产倒闭了。”


    程天半眯着眼睛，他当时不是没想过出手帮忙。


    只是……程家毕竟还要依靠顾氏，他暂时摸不准顾沉野到底在想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后来针对林疏言这方面火上添油了一把。


    “不过从那件事情我就看出来了，顾沉野根本没有他说得那么爱你，不然当初怎么会轻而易举信了我们的话跟你分手？”


    “啧，如果你当初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青涩爱恋一次次被压抑。


    不知道是因为江见夏眉宇之间的愁容和较弱无助的身躯，还是因为痛恨自己当年没有勇气宣泄内心的感情，又或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程天的心头百感交集。


    “当年的事情多谢你，是我误会你了。”


    当年她面对高昂的手术费用束手无措，程天冒着大雨赶到医院说什么愿意帮他。


    只不过那时候的程天总是对江见夏摆出一副臭脸，还总是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被她误会又是来借机讥讽的，压根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冷脸跟男人擦肩而过。


    “见夏，如果你过得不开心，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女人低声地感谢当年没能说出去的暗恋正中男人的眉心，程天看着那张让他曾经梦萦多个深夜的脸庞，大着胆子压着声音开口。


    他以为江见夏是被顾沉野强迫留在男人身边的。


    “逃出去？程天，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不等江见夏开口，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冷笑声。


    二人身形皆一震，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


    顾沉野手里拿着江见夏最喜欢吃的小蛋糕，面色阴沉。


    后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等江见夏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天已经被顾沉野摁在地上爆揍。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起来生疼，周围的人想拦又被男人身上爆发出的狠劲儿制止，只能在一旁不断地开口劝阻。


    “程天，亏得老子当初还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觊觎老子的人！”


    “怪不得就数你在我耳边说得最来劲儿，非说什么江见夏是贪图钱财的高段位拜金女！”


    “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挖老子墙角是不是？”


    顾沉野没想到曾经的好朋友竟然在背后捅刀子，越想越气，下手根本收不住力道。


    “朋友？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把我当条听话点儿狗使唤！”


    “我挑拨离间怎么了？是你自己笨！你蠢！你相信了啊！”


    “顾沉野！要不是因为投胎投得好，你哪儿比得上我？！”


    见自己的心思被当众揭窜，程天也不管不顾的嘶吼着。


    可惜他不是顾沉野的对手，只能被动地试图用胳膊挡住脑袋减轻挨打的次数。


    “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能交到江见夏这么好的女朋友？”


    “行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都是兄弟，有必要闹成现在这样吗？”


    “顾总，程天肯定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齐阎作为两个人的共同好友，想要出声劝阻。


    “齐阎，你现在在这儿充什么好人？”


    程天听到齐阎的声音竟然笑了。


    “你以为当初他们两个人分手，你打着顾沉野只是一时糊涂的旗号背后安慰江见夏给他发腹肌照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那点龌龊心思，就别自欺欺人了！”


    “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齐阎被程天呛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上话来。


    “他说的是真的？”


    顾沉野的拳头愕然停在半空中，缓缓抬起头看向齐阎。


    齐阎支支吾吾，最后别过头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好，很好，这就是我选的好兄弟！”


    顾沉野狼狈地起身，当年最好的两个朋友的双重背叛，使他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程天缓缓起身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血水。


    “老子最起码还敢承认，不像有些人，死绿茶！”


    “程天！你现在装什么坦荡！就数你在背后诋毁江见夏最多！”


    当年的那层遮羞布被扯的稀巴烂，齐阎这时候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冷声讥讽道。


    “啪！”


    顾沉野气喘吁吁地看着两个人像疯狗一样互相诋毁，扒老底。


    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翻了香槟塔。


    ‘大厦’倾倒，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发出清脆又让人畏惧的声音。


    争吵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寂静。


    江见夏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她只是想通过顾沉野身边熟悉的朋友多多套取一些恢复记忆的线索，为什么事情忽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滚，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顾沉野转过身，只怕多看他们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顾沉野，你还以为现在的顾氏集团是以前吗？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程天摇摇晃晃地起身，又朝着地板上吐了一口血水，他整理了一下衣角，丝毫不畏惧男人的恐吓和威胁。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敢跟江见夏说那些话的原因。


    顾氏集团的天早就已经变了！


    “沉野，我们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也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你和见夏不是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齐阎上前想要搀扶程天，被一把甩开，但他丝毫不在意，目光在江见夏和顾沉野的身上来来回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