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转头看了一眼裴砚，“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江见夏下台的时候，大厅里难得地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云菲菲脸涨得通红，转头看到顾沉野眼眸里的赞许之色，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发言时间还没结束，江见夏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好被云菲菲堵在了门口。


    女人的下巴微微扬起，沉淀已久的好胜心再次被挑起。


    “云小姐，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就算是竞争对手，也没必要对她生出这么大的敌意。


    “狐狸精。”


    云菲菲看着江见夏那张精致的面孔，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红颜祸水四个字。


    一边吊着裴砚一边又跟顾沉野不清不楚。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靠男人上位的女人，简直是在给同性丢人。


    “这只是个见面礼罢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


    “别忘了，我背后可是顾氏集团！”


    一想到裴砚此时还在现场，生理性的恐惧让云菲菲不敢拦着江见夏离开大厅太长时间。


    撂下一句狠话就急匆匆离开了。


    江见夏有些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云菲菲心里那点小九九，眉头不悦地微微皱起。


    回到大厅发言已经临近尾声。


    宋婉辞忽然出现，引起了一波小小的骚动。


    女人身着黑色礼服，脱胎换骨一般，如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她走到台上开口，“想必大家都已经听到了刚刚江见夏小姐对于AI技术的看法，宋氏集团愿意注资两千万，就是不知道江小姐愿不愿意给我开个后门，让我加入混个小组长当当。”


    以开玩笑的方式明晃晃战队。


    任谁都能嗅到她跟顾沉野之间硝烟弥漫的味道。


    作为话题的中心，江见夏看到犹如涅槃重生的宋婉辞。


    鼻腔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连连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宋氏也是堪比林氏集团的百年产业，只不过最近几年格外低调罢了。


    再加上宋婉辞回宋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众人目光看向顾沉野。


    虽说阶级跨越难如登天，顾氏集团比宋家跨越近两个阶级。


    但是有江见夏现在背靠吴宋两家，实力不可小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面团子了。


    奇怪的是， 顾沉野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不愉悦，甚至还带着点……欣慰？


    没人注意到，云菲菲在听到宋家注资的那一瞬间，流露于眉眼的阴狠。


    翌日。


    “耶！”


    工作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大家都为宋婉辞的回归发自内心地高兴。


    “宋姐一回归我们的研发就完成了，要我说，工作室还是不能没有你！”


    小李激动地连着喝了两大杯啤酒，现在就等投放市场实验过后洽谈客户正式上市了。


    “老规矩，我管后期，只不过这次，我可不能再去谈合作了。”


    宋婉辞转头看向安安静静喝果汁的江见夏。


    “谈合同这件事就给交给你了，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


    商业界盘根错节，她最近风头太盛，而且她在聚会上发现了江见夏谈客户的能力。


    很强，有水平。


    江见夏原本就没打算让宋婉辞去谈客户。


    林彦自从知道事情真相以后，想尽办法跟她见面道歉，她可不想宋婉辞被人破坏了好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的原因，宋婉辞多喝了很多酒。


    她有些醉醺醺地走过来，对着裴砚举起酒杯。


    “江冉的事情，见夏都告诉我了，是你帮的忙，谢谢你。”


    “客气了。”


    裴砚淡淡一笑。


    “我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你小子对我们家见夏不怀好意，但是你这人我观察了，行！比那个烦人精顾沉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宋婉辞的身形一晃，扶着办工桌才没有倒下去。


    “我说这话可不是因为你帮了我，这几次的危机，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跑了，你小子竟然陪着我们见夏一起扛过来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见夏有多辛苦……”


    宋婉辞真的喝醉了，絮絮叨叨拉着裴砚说了许多有关江见夏以前的事情。


    “你说这些干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小助理急匆匆过来，扶着宋婉辞到活动室去休息。


    女人转过头才发现男人泛红的眼眶。


    “你怎么了？哎呀，婉辞这个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其实当初也没有难……”


    江见夏故作轻松地开口，下一秒，她被裴砚紧紧抱在怀里。


    “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江见夏还想安慰他，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忽然就想到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


    爱是心疼你不痛的伤疤。


    她眼眶一热，不是因为之前的经历，而是被爱人心疼的温暖。


    办公室的同事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嘴角。


    随着投入市场营销的反馈不错，顾氏集团的研发也已经完毕，暗涌流动的竞争一触即发。


    下午，江见夏拿着方案好不容易约到华夏的负责人一起吃午餐。


    刚拿出方案讲了一半酒杯相碰云菲菲打断。


    “许先生，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儿遇到您。”


    云菲菲的演技实在浮夸，“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跟您共进午餐，其实上学时期我就是您的粉丝……”


    根本就不容拒绝，女人已经稳稳地坐了下来。


    许运看了一眼云菲菲手中的文件，心下了然，看江见夏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见夏，你们这个AI的版权投资成本其实还是有一点……”


    “没想到江小姐的研发工具竟然也成功了，太巧了。”


    云菲菲心领神会他这话的意思，紧紧抓住了许运抛来的橄榄枝。


    江见夏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打得火热。


    想利用对手的压力让他们竞价渔翁得利。


    华夏负责人的手段也不怎么样。


    云菲菲显然也清楚他是螳螂捕蝉，想要黄雀在后，只一个劲儿地介绍优势，绝口不提价格。


    “不知道顾总这边的价格……”


    最后还是许运耐不住性子，审视这二人的面色试探性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