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一轮投放市场试营业的数据，其中的利润只会多不会少。”


    江见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数据摆在他的面前， 用后期的利润说话。


    “无论什么行业，长久才是重中之重，许总应该不是那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忽悠的人吧？”


    云菲菲眼睛微微眯起，她这话就差直接明说江见夏的公司资历太浅。


    许运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都不接自己的话。


    江见夏情有可原，毕竟接触这个行业时间也不短了。


    云菲菲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了。


    年纪轻轻，倒是很懂人情世故。


    “不错，都非常不错，但是很可惜，这有点儿超过我能掌控的权利范围了。”


    许运怎么会不清楚这首单的重要性，两头各有千秋，业务固然重要，可他也深知枪打出头鸟这句话。


    “理解，希望许先生能帮我们在老板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云菲菲抢在江见夏之前开口，熟络地送走了许运后重返回来女人对面。


    “云小姐要吃东西吗？这家的法师牛排味道很不错。”


    江见夏脸上没有半点被打搅了业务的恼怒，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食物。


    “还挺能装。”


    云菲菲在江见夏面前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恶意和野心。


    “华夏的单子没谈成也情有可原，其他的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拭目以待。”


    江见夏薄唇微张，看不出来有半点的情绪。


    这次见许运，她原本就没打算要签下合同，重要的，是让顾氏集团，也没办法拿下首单。


    接下里的一段时间，江见夏总是能在各种场合碰到云菲菲。


    女人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神出鬼没。


    业务也一次次被打断，好在大半合同都被江见夏收入囊中。


    虽然单数不多，好歹能维持工作室正常进行下去。


    只是让两个人没想到的是，陈氏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总陈栋旭，竟然会同时约她们两个人见面。


    喧闹的酒吧，震耳欲聋的歌声，昏暗的环境下，暧昧的色调麻醉了一天的疲惫。


    陈栋旭流连于舞池的美女，肥胖的身体随着音乐舞动，反光的镜框一览无余脸上的贪婪。


    直到助理小声提醒，才大汗淋漓走过来瘫坐在沙发上。


    “云小姐喝酒吗？”


    江见夏的余光落在云菲菲身上，她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陈栋旭的邀请，畏手畏脚地表示自己不会喝酒。


    “出来应酬，哪儿有不喝酒的？”


    她的拒绝让男人很不爽，“啪”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回了茶几上。


    “陈总今天还真是好兴致。”


    陈栋旭是出了名的色胚，早年靠着老婆发家致富。


    改不掉骨子里的下流劣质基因，常常到酒吧寻欢取乐，若只是花钱买情绪也就罢了。


    他偏偏就喜欢未涉事的小白花类型，早年以权谋私逼着实习生献身的丑事没少被媒体曝光，硬生生用钱压下去了。


    云菲菲虽然是明媚张扬的类型。


    可刚刚的拘束连她都能看出来涉世未深，更何况饱谙世故的陈栋旭。


    偏偏这人是除了裴氏集团以外掌握辅助科技研发市场最大的客户。


    江见夏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缓和了气氛中的僵硬。


    “江小姐倒是很上道。”


    陈栋旭从来就没有把江见夏的男朋友放在眼里，割舍不下她的脸蛋。


    又被云菲菲身上的懵懂吸引。


    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他这是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纷纷助攻灌酒。


    “来来来喝酒。”


    “就是，有什么话都在酒里了。”


    ……


    “其实这业务，特别好谈。”


    无人在意的角落，陈旭东率先将目标对准了江见夏，毕竟她的工作室最近不景气人尽皆知，肥嘟嘟的手顺势摸上了女人的大腿。


    “陈总。”


    江见夏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


    “怎么？现在这个局面，江小姐是想要把我往顾氏推？”


    臭烘烘的口气伴随着男人夹杂不怀好意的眼神，江见夏差点儿直接被熏的吐了出来。


    “我去趟卫生间。”


    江见夏没有直接撕破脸皮，藏在桌下的手却毫不客气，狠狠拧了一把陈栋旭的胳膊。


    掐的男人脸色憋得发紫，差点儿发出杀猪叫声，又碍于这么多人只能生生忍着。


    “你要去吗？”


    江见夏起身的时候看向被迫灌了好几杯酒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云菲菲。


    摆明的鸿门宴，她们何必要送上门来？


    云菲菲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她不相信江见夏会这么好心，万一是调虎离山，转头签下了合同怎么办？


    江见夏没有强迫，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拿起背包起身离开了。


    刚走出酒吧，江见夏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到了角落。


    男人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语气严肃，“你喝酒了？陈栋旭那家伙灌了你酒？”


    “顾沉野，怎么又是你？”


    江见夏甩开了他的手，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裴砚呢？他怎么照顾你的？放心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顾沉野脸上的担忧被焦急渲染，街头的顶光下，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上的怒气。


    “裴砚不知道我来见陈栋旭，你不要污蔑他。”


    听他诋毁裴砚，江见夏下意识地反驳。


    “你就那么在乎他？江见夏你真的爱上他了？”


    顾沉野心如刀绞，深情悲痛。


    他像是被女人拉入凡间的精灵，俊美的五官充斥着悲凉，让人想到流落街头的小狗。


    “嗯。我爱他。”


    提到裴砚，江见夏忍不住嘴角上扬。


    “顾总，你该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了。”


    天空下起了小雨，裴砚撑着一把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个人身后。


    修长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似笑非笑的笑容藏着十足的压迫。


    “裴砚，你来接我啦？”


    江见夏喝的酒后劲儿很大，她此刻才有点头晕晕的感觉。


    看到裴砚，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雀跃地小跑过去扑到男人怀里。


    手中的温度消失被冷风替代，顾沉野一愣，转过头呆呆地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