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江见夏已经司空见惯商业场上的表面功夫。


    更何况当时的工作室腹背受敌，长期发展的优势不大，破产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她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跟负责人酒杯相碰。


    吴维见状忍不住低声跟裴砚开口，“她现在开始越来越像你了。”


    “我就当你夸我们有夫妻相了。”


    俊美的男人勾唇轻笑，遮不住的得意，引得女宾席的莺莺燕燕纷纷侧目。


    攀谈的环节结束，主办方邀请了几位集团大佬上台发言。


    说是发言，其实是在给一些年轻人抓住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奇怪，顾氏怎么找了个年轻的小姑娘？”


    华夏的负责人在看到顾氏集团的发言人时眉头微皱。


    让一个手中没有实权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上台讲话，不是明智之举。


    也不知道这顾家卖的什么关子。


    云菲菲的长相明艳的十分有攻击性，一袭红裙张扬妩媚，鲜明的风格让人一眼难忘。


    “不过这小姑娘，倒是跟你长得有几分像。”


    负责人细细打量了半天。转头看向江见夏开口说道。


    “巧合罢了。”


    江见夏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看着台上的女人，心里冒出不祥预感。


    吴维正在侧头跟裴砚说话，敏锐地发觉到男人的不对劲儿。


    在看清楚云菲菲长相的那一瞬间。


    裴砚身上有一抹收放自如的犀利和冷冽，让人如坠冰窟。


    “这小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吴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微皱片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不是前几天……”


    裴砚一个眼神杀过来，男人乖乖闭上了嘴巴。


    但还是没忍住询问，“她怎么会去了顾沉野哪儿？”


    云菲菲前段时间应聘江见夏工作室的技术人员， 他曾经帮裴砚调查过。


    这个女人是裴家资助的贫困生，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应聘去裴氏集团而是转来了他们这儿。


    “裴家那边需要帮忙吗？”


    他们这些人可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很明显，这个云菲菲是裴家安排过来的。


    目的暂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冲着裴砚来的。


    吴维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可她为什么会忽然去了顾家？顾沉野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裴砚目光淡定，眉头却隐隐蹙起。


    他倒是不担心顾沉野会发现什么，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顾氏集团。


    “肯定是因为你太频繁动用裴家的关系去帮助……”


    先是直升飞机，又是打官司。


    这样大张旗鼓的，裴家本来就步步紧逼，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机会。


    吴维忍不住开口，下一秒，被男人犀利的眼神呛了回去。


    “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


    江见夏的注意力全在云菲菲身上，她能感觉到对方有意无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很感谢大家愿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听我代表顾氏新研发的AI辅助工具技术上台讲话……”


    云菲菲一开口，后面的话江见夏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顾沉野，男人仿佛就在等这一刻，抬手敬酒示意。


    “艹，搞什么，跟我抢市场？”


    吴维闻言冷笑一声，他要垄断这个新行业的信息早就在半个月前传进市场。


    一来可以稳固，二来也是给林家和顾氏一个警告。


    江见夏已经不同于之前。


    没想到顾沉野来这一手，这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摆着打他的脸？


    甚至还特意找了个跟江见夏年龄差不多的当主要负责人。


    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一时之间无可奈何，只能保持微笑。


    熟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江见夏有些呼吸急促甚至喘不上气。


    那种被顾沉野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无处可逃的感觉，曾经在竞标失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侵袭她的梦境。


    而这一次，很显然，变本加厉了。


    她能感觉到华夏负责人灼热又包含同情和惋惜的目光。


    周围人小声地议论，似乎在啪啪打脸她刚刚引以为傲的方案。


    “见夏。”


    裴砚忽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


    不重的力道，却瞬间让江见夏冷静下来。


    她如梦初醒地回过头，对上男人坚定的眼神，手不自觉地攥紧。


    “没关系，他们目前还停留在起草阶段，我们的技术已经进展大半，如果率先投进市场，是谁阶段效果好，我们占了先机还是有机会的。”


    江见夏开口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难搞哦。”


    吴维听完云菲菲堪比演讲的发言，面露凝重。


    他得承认，这个女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很多想法都跟江见夏不谋而合。


    只不过后者更成熟，考虑得会更周到一些。


    “你一会儿上台打算怎么办？”


    吴维为江见夏担忧。


    很显然，她提前准备的方案，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新鲜感。


    云菲菲先入为主，如果她的发言出现纰漏，很有可能会被扣上一个模仿或者是抄袭的帽子。


    台下的这些人，只看最后的结果。


    话音刚落，就听到主持人开始介绍江见夏。


    吴维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名单是提前被更更改过的。


    “很高兴刚刚听到顾氏集团的发言。”


    江见夏意外的从容，她将原本准备好的方案放下。


    笑着打趣顾氏最新的AI计划跟她们工作室最新的研发方向相同。


    大大方方地承认，让台下不少原本等看热闹的人露出错愕的表情。


    常规的公关方案，应该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才对。


    江见夏不走寻常路。


    她就着云菲菲刚刚的介绍理念。


    融合了他们研发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问题，对当今的AI产业难以入市的原因展开自己的想法。


    很多不了解这个行业的人，虽然听不懂云菲菲的一番专业术语。


    却也察觉到江见夏的想法更完善。


    高低立见。


    任谁都能明白，顾沉野这是后来者想要巨上。


    “吴先生，我很看好你的眼光哟。”


    华夏的负责人将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收拾干净，转头看向了吴维开口。


    虽说鹿死谁手还不能够确定。


    但是江见夏这份气魄和应急能力已经足够她在任何市场上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