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是皇后娘娘
作品:《疯批嫡女嫁病娇,手撕渣亲爽翻天》 南辰从未见过奶母,原主记忆中的奶母形象也非常的模糊,所以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妇人是不是当年原主的奶母。
“当年?当年什么事?”
手指死死抠住床沿的周嬷嬷听了此话之后,猛地抬起头,一时语噎。
她浑浊的双眼瞪得极大,里面翻腾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更深重的绝望。
仿佛南辰这句平静的反问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质问都更让她恐惧。
“王、王爷……”周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您……您不是为了当年……当年玉芙宫的事……那碗汤药……”
她语无伦次,破碎的字眼带着血泪般的重量砸在寂静的房间里,每一个词都指向那个讳莫如深的禁忌。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花白的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显得狼狈又凄惶。
玉芙宫正是当年的媚贵人李倾城的住所。
玉芙宫!汤药!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寂静的空气里。
林尽欢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隼,从周嬷嬷身上扫过,飞快地掠过床榻上的南辰。
她清晰地捕捉到南辰搭在锦被上的左手猛地攥紧,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紧闭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狠狠刺穿。
“嬷嬷!”南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态的焦灼和强行压制的惊怒,他几乎是扑上去,双手用力抓住周嬷嬷的肩膀,试图将她从地上拽起,“你疯魔了不成!胡言乱语些什么!三哥重伤未愈,岂能受你这般惊吓冲撞!”
周嬷嬷被他拉扯得身体摇晃,却像是被钉死在地上,死死扒着床沿不肯起身,浑浊的泪眼里只剩下病榻上那个苍白的身影,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她恐惧的深渊源头。
“王爷……王爷明鉴啊!”
她嘶哑地哀嚎,涕泪横流,“当年……那药……是经了老奴的手,可……可老奴不知道……不知道那会要了媚贵人的命啊!老奴只是听命行事……是……是……”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仿佛要说出那个名字,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咽喉,只剩下绝望的抽噎。
“够了!”一声低喝骤然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和一丝压抑不住的痛楚。
是南辰。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寒冰的深潭,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抖如落叶的周嬷嬷。
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连唇瓣都抿成一道无情的直线。方才那声呵斥似乎耗尽了他积攒的气力,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
“南辰!你先别激动。”
林尽欢几乎是本能地扑到床边,一手迅速环过他的后背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急切地抚上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试图替他顺气。
“快!拿水来!”林尽欢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利和紧绷。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南辰痛苦压抑的呛咳声和周嬷嬷惊恐的抽泣声。
南泽僵在原地,拽着周嬷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脸色青白交加,眼神复杂地落在南辰痛苦蜷缩的身影上,那里面有惊惧,有慌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沉。
林尽欢一边支撑着南辰,一边用最快的速度从知喜手中接过温水,小心翼翼地凑到南辰唇边:“王爷,喝点水,压一压……”
南辰勉强就着林尽欢的手喝了两小口温水,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因为剧烈的咳嗽而蒙上了一层水光,但眼底的寒意却丝毫未减,甚至更加凛冽迫人。
他冰冷的目光越过林尽欢担忧的脸,再次钉在周嬷嬷身上,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威压:
“嬷嬷……”他喘息着,每一个停顿都像是在积攒力量,“本王只问你……一句……”
周嬷嬷像是被这濒死猛兽般的目光慑住,浑身抖得更厉害,连抽泣都忘记了,只剩下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
南辰的视线死死锁住她那双惊恐浑浊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问道:
“那碗汤药……是谁……给你的?”
她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先是惊恐地望向南辰。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而断续的喘息,以及南辰压抑的咳嗽后残余的、带着血气的微弱呼吸声。
终于,周嬷嬷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绝望,尖声道:
“是……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赏给贵妃娘娘的。”
她喊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所有生机,身体骤然一软,向前扑倒,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砖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只剩下肩膀剧烈地、无声地耸动。
“皇后娘娘”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林尽欢下意识地看向南辰,只见他搭在锦被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彻底失了血色,惨白得骇人。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铜壶滴漏那单调的滴水声,此刻听来如同催命的鼓点,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南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惊骇、慌乱,还有一丝被戳穿的狼狈在他眼中交织,最终化为一片阴沉。
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拔高得有些尖利刺耳,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急切:“嬷嬷!既然是皇后娘娘给贵妃的,那贵妃娘娘为何又将汤药给了媚贵人?”
他话未说完,目光触及南辰视线,剩下的话竟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南辰冷冷一笑。
周嬷嬷被南辰那声冷笑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涕泪横流,语不成句:
“是……是皇后……皇后娘娘……千真万确……赏给贵妃娘娘的补药……老奴……老奴只是奉命端给媚贵人……老奴真的不知……不知那是毒啊……王爷饶命……饶命啊……”
她哭嚎着,身体剧烈地抽搐,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南辰长叹一声问道:“那你将汤药送去玉芙宫的时候,可曾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