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移花接木
作品:《疯批嫡女嫁病娇,手撕渣亲爽翻天》 周嬷嬷猛地一颤,浑浊的眼珠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剧烈颤动,视线慌乱地扫过南辰那张苍白却压迫感十足的脸:
“没……没有!王爷明鉴!老奴……老奴万万不敢!那可是皇后奶给娘娘赏赐,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打汤药的主意。”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裂出来,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只听她接着说道:
“那碗药……从皇后娘娘宫里接过来时,就是封好的!盖子……盖子严丝合缝地贴着碗沿,还用……还用皇后的印封着!老奴……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能动分毫啊!”
她像是怕南辰不信,又或是被南泽那无声的威压逼到了绝境,猛地抬起脏污的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眼睛死死盯着南辰:
“老奴……老奴只是奉命行事!从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手里接过来,一刻也不敢耽搁,低着头……就这么一路捧到了玉芙宫门口!交给……交给媚贵人宫里的掌事宫女春桃!王爷……老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叫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啊!”
她嘶喊完,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
南辰没有说话。
南泽僵立在那里,目光低垂,落在周嬷嬷身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林尽欢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
“药……是原封不动……送到春桃手里的?”南辰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声音低哑得几乎只剩气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周嬷嬷的神经上。
周嬷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代表肯定的气音:“……是……”
这一个“是”字落下,仿佛抽干了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生气。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软倒下去,晕厥在冰冷的地砖上,人事不省。
“嬷嬷!”南辰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呼一声。
林尽欢却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知喜,”林尽欢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带周嬷嬷下去,找个空置的厢房安置,请府医过来看看。”
“是,王妃。”知喜低声应道,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不省人事的周嬷嬷,步履沉重地退了出去。
此时,房中只剩下三个人。
南泽走到南辰的床前道:“四哥,看周嬷嬷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撒谎。”
南辰点点头,露出一脸疲惫的神情,“现在只有她一人知情,她说的是真是假,也就无从考证了,我累了!”
南泽适时的道:“三哥先休息,周嬷嬷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我们再慢慢调查,总有办法证实的。”
南泽走后,南辰问林尽欢:“你觉得周嬷嬷说的是真话吗?若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大皇子对我的敌意如此之大?”
林尽欢想起周嬷嬷那双恐惧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或许大皇子听到的版本跟我们听到的不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听到的版本不一样,所以大皇子才将贵妃娘娘视为杀母仇人,而针对你,也就再情理之中了。”
她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周嬷嬷说药是皇后赐给贵妃,贵妃命她原封不动送给媚贵人。这药,最终要了媚贵人的命……”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南辰:
“这碗致命的汤药,会不会被说成是你母妃——贵妃娘娘,或者干脆就是你,假借他人之手所赐?
“毕竟,那时你年幼,贵妃又深得圣心,而媚贵人身死,最大的受益者,表面上看正是你们母子。”
南辰搭在锦被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再次泛出青白。
林尽欢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疑窦之门。
那些来自大皇子的、近乎刻骨的仇恨,那些在朝堂上、在宫闱内屡屡针对他的明枪暗箭,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源头——一个被精心篡改、恶意传播的“真相”。
“好一个……移花接木。”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栽赃嫁祸,杀人诛心。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铜壶滴漏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符咒。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停了,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哔剥”轻响,映照着两人凝重的侧影。
林尽欢看向南辰,目光沉静而锐利:“皇后赏给贵妃,贵妃的贴身宫女再交给周嬷嬷。
“这中间,经手的人虽少,却并非铁板一块。皇后为何‘赏’药?贵妃又为何‘转赠’给地位远不如她的媚贵人?
“这本身,就透着诡异。而那个贵妃的贴身宫女,如今又在何处?是否……早已‘消失’了?”
南辰的呼吸微微一窒,胸腔里那股熟悉的刺痛再次隐隐泛起。林尽欢的分析条理清晰,几乎将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一个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陷阱。
不仅害死了媚贵人,更将仇恨的种子深埋在大皇子心中,让这把无形的刀,悬在他和他母妃头上十余年。
“那个宫女……”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砾磨过,“叫锦瑟。媚贵人出事不久,她就……失足落水,溺毙在御花园的莲池里了。当时只说是意外。”
林尽欢的瞳孔骤然一缩。意外?在这深宫之中,哪来那么多的意外!锦瑟的死,几乎就是杀人灭口最直接的证据!
“线索断了?”她追问,心却沉了下去。死无对证,这是最棘手的局面。
南辰没有立刻回答,他疲惫地合上眼,似乎在对抗身体里翻涌的痛楚和汹涌的思绪:“也不算是断了。”
“怎么说?”林尽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