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叫爆更10章
作品:《穿成普女后,神父轮流救赎我》 修女们低声啜泣,修士们沉默包扎着彼此的伤口。曾经神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卢西安看着这一切,眼神逐渐黯淡。
艾德里安穿过人群,走到卢西安身旁,欲言又止:“主教大人,我……”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哽在喉间。
卢西安看出他的挣扎,轻声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教堂后方的花园,这里尚未被火焰波及,玫瑰依旧盛开,仿佛与外面的混乱是两个世界。
卢西安停在花前,手指轻抚花瓣:“你想说什么?”
艾德里安突然单膝跪下,拳头抵在胸口:“主教大人……我向您忏悔。”
卢西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艾德里安却不肯起身,拳头紧握:“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卢西安怔住:“什么意思?”
艾德里安眼中满是自责:“是我让人散布了沃斯泥蝶是贵族党羽的消息……”
是他亲手点燃了这扬暴乱的导火索。
卢西安瞳孔微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
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那张画像,递给卢西安:“有人故意让我看到了这个。”
他手上正是沃斯泥蝶与大皇子拥护者同席的画像。
当时,艾德里安正率领骑士团在城中巡逻。
他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有几人姿态过于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百姓。
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贵族们的随从。
直到教会暴乱的消息传来,艾德里安心急如焚地率队赶来,途中突然想起了那张画像。
他勒住缰绳,厉声问属下:“那张画像,是在哪里找到的?!”
属下被他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跟马戏团的账本放在一起啊……”
艾德里安脸色骤变,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你是猪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会随便摆在那里给你看?!”
属下被骂的一脸茫然:“可、可我们确实是在账本堆里翻到的……”
艾德里安气得几乎笑出声来:“他们是生怕你发现不了吗?!”
他眼神充满痛苦与懊恼:“等我反应过来是圈套时……为时已晚。”
“是我太自作聪明……他们让我误以为,她与大皇子有所勾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忏悔:
“……圣堂被毁,修士受伤,都是我的错。”
“我害了教会……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害了您。”
卢西安无奈看着他,叹了口气:“沃斯泥蝶当时……是被我保下的。”
艾德里安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
卢西安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无法向你说明,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她与你们之间的斗争,并无任何关系。”
艾德里安沉默良久,终于站起身,低声道:“……我知道了。”
但他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如果沃斯泥蝶不是大皇子的人……”
“她为何会出现在那张画像上?”
卢西安目光深远,仿佛在权衡是否该说出真相。
“她的身份……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艾德里安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
卢西安没有回答,他转身望向花园话锋一转:
“暴乱虽已平息,但仍有后续事务需要处理。”
“还请骑士团先去安抚民众,确保教会周边安全。”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右手按在胸前,郑重行礼:“……是,主教大人。”
艾德里安离开后,卢西安独自站在花园中,目光落在画像角落的沃斯泥蝶身上。
这扬灾难的源头,竟是一扬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收起思绪,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医护区。
修士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修女们忙碌地穿梭其间,递水、换药、低声安慰。
赛巴斯蒂安蹲在角落,正给萨布尔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粗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手才刚好没多久,又废了。”
“某些人倒是清闲,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问题……”
“暴徒放了,教会烧了,伤员满地爬——了不得,了不得。”
卢西安脚步一顿,他听出了这是在指桑骂槐。
赛巴斯蒂安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低头包扎:“下次干脆直接让他们进来喝茶算了,反正也不会怎么样,对吧?”
卢西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赛巴斯蒂安。”
赛巴斯蒂安头也不抬:“在呢,主教大人有何指示?”
“适可而止。”
赛巴斯蒂安手上的动作一顿,扯出一个假笑:“遵命。”
萨布尔默默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掌。
萨布尔:“……”
有没有人管过我的死活……
卢西安不再多言,径直穿过人群,走向沃斯泥蝶的病房。约书尔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为她擦拭脸上的烟灰。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卢西安的目光落在沃斯泥蝶身上。她安静地躺着,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中。
耳边回响起塞巴斯蒂安的话……
他救下的暴民,差点害死了她。
那一刻,卢西安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他曾经坚信,神明庇佑世人。
可如今,圣堂被焚,信徒暴起,无辜者奄奄一息……
他看向约书尔,声音沙哑:“我真的做错了吗?”
约书尔动作一顿,他的衣袍已焦黑卷边。教堂人手不足,他连给自己包扎的时间都没有,就赶来照顾伤员。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良久,他才回答:
“你救他们,是因为信仰告诉你‘众生皆可渡’。”
卢西安垂下眼,没有反驳。
约书尔侧过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卢西安,你是人,不是神……”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卢西安一人站在病房中。
房门关上的瞬间,卢西安像是终于脱了力。
他跪坐在沃斯泥蝶的病床旁,额头抵在床沿上,像是在寻求某种救赎。
“那我……到底该信什么……”
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定,可当她奄奄一息躺在自己眼前时,他才明白,原来信仰与私心,早已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