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出去啊？！(;°Д°)”


    萨布尔千算万算，却独独忽略了一件事：她从未到过马戏团的后方区域，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


    她试着凭直觉选了一条路，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她又绕回来了？


    沃斯泥蝶试图回忆来时的路线，但周围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


    就在她苦恼时，远处突然传来拖拽声和交谈的声音。她浑身一僵，迅速躲进一旁的阴影里。


    两个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拖着一头棕熊的尸体走了过来。棕熊四肢软绵绵地垂着，眼睛半睁，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痛苦。


    “又死了一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头了。”其中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冷笑：“天天打，不死才怪。”


    他们随手将棕熊扔进一个铁笼里，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动物死了给人吃，人死了给动物吃……”


    那人点燃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也不知道到底谁在吃谁……”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想开点，起码这段时间能加餐了。”


    吃……吃人？！


    她颤抖着探出头，看向他们所指的方向。几个笼子里关着的“动物”正低头啃食着什么。


    几只鬣狗争抢着一截断臂。旁边的猴子抱着半颗头颅，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她的方向。


    半张脸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但剩下的半张脸上，眼睛还圆睁着，死不瞑目……


    “呕……”


    沃斯泥蝶死死捂住嘴，强压下喉咙里的惊叫。胃里翻江倒海，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双腿开始发软，几乎跪倒在地。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她的理智，但求生本能却在尖叫。


    必须离开这里……马上！


    沃斯泥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贴着墙根慢慢后退，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木箱。


    “砰！”


    “谁在那里？！”


    工作人员警觉地抬头，目光看向她藏身的地方。


    “听错了吧？”


    “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完了……要被发现了……


    “你们两个！滚过来搬货！”


    巷子另一端传来团长的怒吼。


    两人骂骂咧咧地停下脚步，不耐烦回应：“来了！”


    沃斯泥蝶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


    “得……得赶紧走……”


    她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顾不得方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她快转过一个拐角时，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回头，正好看见了她的背影。


    “喂！那边有人！”


    “！！！”


    沃斯泥蝶浑身一僵，回头对上了那人阴冷的视线。


    “抓住她！”


    她再也顾不得隐藏，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


    沃斯泥蝶不知跑了多久，她双腿软得像棉花，膝盖一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真的跑不动了……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拖进一旁的暗巷。


    “！！！”


    她本能地挣扎，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别出声。”


    赛巴斯蒂安将她按在墙后，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安静。


    沃斯泥蝶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点了点头。赛巴斯蒂安松开手，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


    巷子外，两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人呢？刚才明明看见她往这边跑了！”


    “快找啊！团长知道我们就死定了！”


    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口徘徊，几次险些发现两人藏身的地方。


    赛巴斯蒂安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间的短剑上。


    “去那边找找！”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两人依旧一动不动，直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


    赛巴斯蒂安转身看向躲在身后的沃斯泥蝶：


    “你没事吧？”


    她脸色苍白，声音发抖：“没、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塞巴斯蒂安：“约书尔让我来找你。”


    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你……发生了什么？”


    沃斯泥蝶想起刚才的画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红着眼看向赛巴斯蒂安，声音哽咽得不成句子：


    “他……他们……动物……吃……吃人……”


    她声音支离破碎，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赛巴斯蒂安僵住，显然没想到她会目睹如此骇人的扬景。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沃斯泥蝶脸埋在他胸前，眼泪终于决堤，浸湿了他的衣襟。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赛巴斯蒂安松开她，低头查看伤势。


    “能走吗？”


    沃斯泥蝶点点头，胡乱抹了把脸：“能……”


    “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才刚迈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我可没说……让你们离开。”


    “！！！”


    团长站在巷口，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身后，几名手持棍棒的工作人员围了上来……


    赛巴斯蒂安将沃斯泥蝶护在身后，声音冷峻：“马戏团私下虐杀动物，甚至用人体饲喂——这是违反王国律法的。”


    团长目光落在赛巴斯蒂安的教会长袍上：“教会？”


    他轻蔑地吐了口唾沫：“教会可没资格管我。”


    赛巴斯蒂安眯起眼：“虐杀和食人，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你上绞刑架。”


    团长哈哈大笑，不屑地看着他们：“证据呢？就凭这小丫头的几句话？”


    他收起笑容，眼神阴鸷：“我倒要看看，教会的手……能不能伸到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