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 章 哥哥只能是我的【19】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医院腺体专科的隔离处置室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也盖不住空气中翻涌的龙舌兰强烈地攻击性。


    孟听寒仰躺在冰冷的金属诊疗椅上。


    颈后那片红肿的腺体皮肤上,连接着数根细长的透明导管。


    顶级Alpha狂暴的信息素被仪器强行抽取、过滤、弱化。


    孟听寒很痛,痛到想整个人蜷缩起来。


    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指节死死抠着扶手边缘。


    “呃……”


    隔离玻璃墙外,云溪静静伫立。


    眼眸透过厚重的玻璃,一瞬不瞬地锁在孟听寒痛苦蜷缩的身影上。


    孟听寒若有所感的望向玻璃墙,正好与云溪对视。


    朝云溪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云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漫长的煎熬终于结束,医生取下导管,在孟听寒后颈覆盖上新的强效抑制贴和冰敷凝胶。


    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推门出来,将一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报告递给云溪。


    报告上印着复杂的数据曲线图,旁边标注着处理后的信息素成分分析。


    “孟先生的情况……”医生推了推眼镜,指尖点在那条代表攻击性因子的曲线上:


    “过滤后的信息素活性暂时压制住了,攻击性大幅削弱,易感期不会出现失控爆发伤人。但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隔离室内的孟听寒:


    “这种强制抽取和弱化,只是治标不治本。”


    “易感期该有的痛苦症状:焦躁、脆弱、极度渴求伴侣信息素安抚、筑巢本能……”


    一样都不会少,甚至可能因为压抑而反弹得更剧烈。”


    医生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结论部分一行加粗的字。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直白:


    “长期依赖这种物理手段压制易感期,对Alpha的身体和精神都是巨大的摧残。”


    “就像把一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强行用钢板焊死。内部压力只会不断累积,最终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溪颈后那片被高领毛衣妥帖覆盖的区域,意有所指:


    “他需要的是契合伴侣的疏导,是信息素的自然交融与抚慰。”


    “通俗点说他需要一个Omega的吻,需要标记带来的彻底纾解和安抚。这才是根源。”


    云溪沉默地听着,指尖捏着那份报告,纸张边缘被捏得微微卷曲。


    他没有看医生,目光依旧透过玻璃,落在那个蜷缩在椅子上的身影上:


    “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程的车厢里,孟听寒裹着云溪强行给他套上的羽绒外套。


    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下投下两片深重的阴影。


    身体因为残余的疼痛和药物的副作用而微微发抖。


    那股被过滤后变得温顺的信息素,丝丝缕缕不安地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云溪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专注地开着车。


    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医生那句“需要一个Omega的吻”带来的晦涩。


    一定要是Omega吗?


    回到公寓后的孟听寒彻底变成了云溪的影子。


    云溪换鞋,他就赤着脚站在玄关冰凉的地砖上等着。


    云溪去厨房倒水,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到流理台边,身体几乎要贴到云溪的后背。


    云溪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就蜷缩在沙发另一头。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松软的靠垫,下巴搁在垫子上。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像被遗弃的小狗,固执地追随着云溪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送来的精致餐食摆在餐桌上,早已凉透。


    云溪哄了几次,孟听寒只是摇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哝。


    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漠然,只固执地锁在云溪身上,仿佛他才是唯一能维系他生命的光源。


    “我去洗澡。”云溪放下书,站起身。


    孟听寒的身体瞬间绷紧,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很快。”云溪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道:


    “你在这里等我。”


    孟听寒这才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坐回沙发。


    但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云溪走进浴室的背影,直到浴室门“咔哒”一声轻响合拢。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云溪闭上眼,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


    医生的话,孟听寒痛苦的模样,还有那充满依赖的追随在他脑中反复交织。


    让孟听寒去找个Omega做临时标记是不可能的。


    零号说他一定会分化成Alpha,并且信息素的等级序列和精神力等级不会弱于孟听寒。


    AA相恋在这个世界上有悖伦理,生理上也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可他一定要孟听寒。


    他偏不信这个世界只有AO之间才能相爱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云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脚步在迈出浴室门的瞬间,猛地顿住。


    客厅里空无一人。


    一种不妙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云溪快步走向主卧。


    推开虚掩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云溪怔愣了一瞬。


    眼眸里充满了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暖意。


    那张宽大的King Size床上,原本平整的深灰色羽绒被和床单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衣物堆砌而成的凌乱“巢穴”。


    他昨天刚穿过的白色棉麻衬衫被揉皱了铺在最底层,上面覆盖着他换下的浅蓝色牛仔裤,再上面是今早穿过的米白色羊毛开衫……


    所有带着他气息的衣物,被一层层地堆叠、垒砌,在床铺中央形成了一个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窝”。


    而孟听寒,那个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青年。


    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委屈又无比虔诚的姿势,深深蜷缩在这个由他衣物筑成的“巢”里。


    他侧卧着,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臂紧紧环抱着云溪昨晚穿过的那件深灰色真丝睡衣。


    整张脸都深深埋进那堆柔软织物的最深处,鼻尖用力地汲取着衣物上属于云溪的雪松冷香。


    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夜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


    云溪站在门口,看着他蜷缩时露出的脊背和微颤的肩膀。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步走过去,脚步声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巢穴”里的“主人”。


    孟听寒猛地抬起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衣物摩擦的悉索声。


    他脸上还带着闷在衣物里留下的红痕,额发凌乱。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因为刚才的埋藏而显得有些湿漉漉的。


    眼尾更是泛着明显的猩红。


    他直勾勾地抬头盯着站在床边的云溪,眼神里充满了控诉、不安,还有一丝被发现的羞窘。


    “哥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易感期特有的黏腻依赖。


    云溪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的衣物包围的孟听寒。


    又看看床上被霸占得几乎没有空隙的“巢穴”。


    他唇角弯起一个带着点戏谑的弧度,声音放得很轻:


    “筑巢的小狗……”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堆得高高的衣物堡垒:


    “给主人让个位置?”


    孟听寒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话语里的调侃,只是本能地捕捉到“让位置”几个字。


    他下意识地伸手扒拉了一下堆在身边的衣物,试图腾出一点空间。


    云溪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最后那点无奈也化作了柔软的叹息。


    他不再多言,直接踢掉拖鞋,动作利落地盘腿坐上了床沿。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


    他伸出手臂,没有去管那些碍事的衣物。


    精准地将那个还蜷缩在衣服堆里的崽子坚定地揽进了自己怀里。


    “唔……”


    一声满足的、喟叹从孟听寒喉咙深处逸散。


    云溪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靠得更舒服些。


    他一只手环抱着孟听寒微微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抬起,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覆上那片灼热的区域。


    指尖下的肌肤滚烫,隔着抑制贴也能感受到腺体不安的悸动。


    孟听寒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反而更紧地往云溪怀里缩了缩。


    他将脆弱的腺体更深地暴露在那只温凉的手掌下,像只甘愿露出软软肚皮的野狗。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发出连绵的声响。室内却是一片暖融的安宁。


    孟听寒紧绷的神经在这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雪松气息中,彻底地松懈下来。


    他不再颤抖,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


    只是依旧固执地将脸埋在云溪的颈窝。


    时间在雨声和静谧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云溪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似乎陷入了浅眠。


    他微微低头,看着孟听寒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微微泛红的眼尾。


    孟听寒就连睡着了也无意识蹭着他颈窝的依赖姿态。


    一种饱胀的情绪充盈着云溪的胸腔。


    他收紧了环抱的手臂,将下巴轻轻搁在孟听寒柔软的发顶上,感受着发丝微凉的触感。


    掌心下,那片被覆盖的腺体,灼热的搏动似乎也渐渐平息,变得温顺而安稳。


    窗外的雨,还在下。


    敲打着城市,也敲打着这方被雪松冷香和依恋填满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