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章 哥哥只能是我的【8】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夜间,云溪被喉咙的干渴惊醒。


    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却摸了个空。


    睡前明明放在那里的水杯不见了,云溪躺在床上做了一下思想斗争。


    拿过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没办法还是想喝。


    云溪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认命的起身。


    他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刚出房间门,站在二楼的走廊,就看见客厅还亮着灯。


    他无声地站在扶栏前看了一会。


    孟听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他望着面前的落地窗。


    修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时不时抬起手,玻璃折射的微光泄露了那是一只酒杯。


    云溪站在原地没动。


    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孟听寒后颈那片光裸的微微凸起的皮肤。


    自从他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没贴抑制贴的模样。


    孟听寒就像强迫症患者一样,每隔六小时准时更换一张全新的顶级抑制贴。


    但现在,那片皮肤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夜色里,很好看。


    随着孟听寒仰头喝酒的动作,喉结与腺体都暴露在空气中。


    茶几上,一瓶麦卡伦25年已经空了小半。


    云溪的目光从酒瓶移到孟听寒的背上。


    Alpha的肩膀比五年前更宽厚了,此刻却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微微佝偻着。


    喝酒的节奏也很平稳,带着一种自虐般的机械感,仿佛只是为了完成"喝醉"这个任务。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脚底传来地毯的凉意,云溪才意识到自己站得太久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故意加重了脚步。


    拖鞋与地毯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如同惊雷。


    孟听寒的背影瞬间僵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转过头。


    这个动作太急,带翻了手边的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泼洒在茶几上,像一小片突然出现的湖泊。


    "哥哥?!"他的声音带着猝不及防的慌乱,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毯上。


    更让云溪心疼的是,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抬起手死死捂住了自己光裸的后颈。


    像个被抓住做坏事的小朋友,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我、我不是…我…哥哥我没贴抑制贴,你等我贴好再出来吧。”


    云溪没说话也没回房间,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两人都镀上一层银蓝色的轮廓。


    云溪伸手,轻轻拉下孟听寒捂着后颈的手腕。


    "别捂了。"云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已经治好了,你伤不到我的,别怕。"


    孟听寒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皮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不正常的温度。


    Alpha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里放大,嘴唇开合了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云溪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酒瓶和翻倒的酒杯,突然伸手拿过另一个干净杯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


    "这酒看起来不错。"他晃了晃杯子,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陪你喝一杯。"


    云溪没有问他为什么喝酒。


    没有问孟听寒有什么烦心事。


    更没有问这五年他是如何度过的。


    只是选择在现在好好的陪着他。


    什么也不做也可以,一起喝杯酒也可以。


    孟听寒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接过云溪递来的酒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倒酒的手很稳,但云溪注意到他小指在轻微地颤抖。


    两只玻璃杯在月光下轻轻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孟听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的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


    酒精让他眼角泛起薄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哥哥,……"漫长的沉默后,孟听寒突然开口:


    "其实,你消失后的每一天我都过的不好。"


    他盯着手中的空杯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我去过很多地方,不停的找你,可是找不到。”


    “没有一个地方有你存在过的痕迹。”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我发现喝酒会好一点。"


    “如果喝醉了,那或许就可以睡个觉了。”


    云溪的睫毛颤了颤,没接话,只是又给他倒了小半杯。


    "后来有一次喝的太猛了胃出血…”孟听寒接过酒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被妈他们发现了,勒令我不能喝太多,后来我就喝的少了。"


    “我不是怕妈妈,我是怕万一你回来看到我过得不好,怕你可怜我。”


    “怕你看到从小花费很多心血养大的小崽子染上了恶习,怕你恨铁不成钢,怕你……”


    月光偏移了几分,照亮了Alpha半边侧脸。


    云溪这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和比记忆中更加锋利的轮廓。


    这两年他大概根本没好好吃饭。


    云溪的心脏闷闷的疼,他比自己想的还不称职,还要任性。


    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些切实发生过的事,话说的再好听也抹不去那些痕迹。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喝着酒,偶尔杯子轻碰,却谁都没再开口。


    远处城市的天际线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茶几上的酒瓶已经彻底空了。


    孟听寒的眼神开始涣散,酒精终于发挥了作用。


    他歪倒在沙发靠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强撑着不肯闭眼,像是害怕一觉醒来眼前的人又会消失。


    "睡吧。"云溪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掌心传来睫毛扫过的轻痒。


    孟听寒闻着身边萦绕的淡淡雪松香,含混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突然伸手攥住了云溪的衣角,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这个动作幼稚得像个怕黑的孩子,与他高大的身形形成滑稽的反差。


    云溪叹了口气,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


    孟听寒的额头滚烫,呼吸间带着威士忌的醇香,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蹙着。


    晨光越来越亮,直到客厅中渐渐充满暖色调的光线。


    有云溪在身边的孟听寒不会惊醒,只是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云溪望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低头,凑近孟听寒发烫的耳尖,用气音说了句什么。


    睡梦中的Alpha似乎听到了,紧蹙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攥着衣角的手也稍稍放松,却依然没有松开。


    阳光终于完全驱散了月光。


    茶几上的空酒瓶折射出璀璨的光斑,像是一颗被遗落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