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章 哥哥只能是我的【9】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陈静趿着软底拖鞋走下旋转楼梯,睡意还未完全消散,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客厅。


    暖金色的光晕中,沙发上的景象让她脚步微顿。


    孟听寒高大的身躯蜷缩着,带着强烈依赖感的姿态,侧躺在宽敞的沙发里。


    头正枕在云溪的大腿上。


    他闭着眼,呼吸均匀绵长,锋利的眉眼在沉睡中难得地舒展开,显露出几分褪去防备的柔软。


    云溪背靠着柔软的沙发背,微微垂着头,晨光勾勒着他侧脸轮廓和低垂的眼睫。


    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另一只手的手腕则被孟听寒无意识地攥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地搭在孟听寒的后脑勺处。


    整个画面静谧、温暖,甚至有种油画般的和谐美感。


    陈静的心头却掠过一股难以捕捉的异样感。


    兄弟情深……是的,从小听寒就黏着云溪,像个小尾巴。


    可眼前这过分亲昵的依偎,这超越了寻常兄弟界限的肢体缠绕。


    总觉得哪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


    陈静甩甩头,把这不合时宜的怪异感驱散。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溪溪刚回来,听寒这五年想必是思念太甚。


    她看着晨光里两个儿子依偎的身影,心底被暖意填满。


    唇角不自觉弯起,没有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向了厨房。


    窗台上,那盆被精心照料的薄荷在晨光里舒展着翠绿的叶片。


    清冽的香气丝丝缕缕,无声地弥漫,悄然缠绕上沙发边两人交叠的衣角。


    午餐的时候,孟海峰从公司回来,挺括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溪溪,”孟海峰端起汤碗,看向云溪,语气温和而郑重:


    “你的学籍,爸爸一直托人保留在大二。学校那边的手续都疏通好了。”


    “你要是觉得休息够了,随时可以回去继续学业。”


    他将一个崭新的、印着大学校徽的深蓝色文件夹推到云溪面前:


    “这是新的学生证和课程安排,你看看。”


    云溪接过文件夹,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硬质封面。


    他打开,里面是崭新的学生证,照片还是五年前青涩的模样。


    专业一栏清晰地印着:金融学(大二)。


    下面附着一份调整后的课程表。


    纸张崭新,墨迹清晰。


    他低声道:“谢谢爸爸。”


    “一家人不说谢。”孟海峰摆摆手,:


    “学校离家里是有点远,来回跑不方便。”


    “还好现在孟听寒还在学校读博,在市中心有套高级公寓,离你们学校很近。”


    他看向埋头安静喝汤的孟听寒:


    “听寒,公寓一直给哥哥留了房间的,对吧?”


    孟听寒握着汤匙的手指收紧,随即抬起脸,对着云溪露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容,眼神坦荡:


    “当然,主卧旁边那间朝南的,阳光最好,一直空着等你。”


    云溪心头微动,目光在孟听寒和新学生证上的“大二”字样间转了个来回。


    五年时光造成的错位感如此鲜明,按照正常不跳级的轨迹,他此刻应该是研二的学生。


    但孟听寒显然在他消失后再次跳级了,现在在读博。


    一个带着点戏谑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看向孟听寒,唇角勾起一抹调侃的弧度:


    “那我以后回学校,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孟师兄’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凝滞了零点几秒。


    陈静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


    孟海峰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住。


    “师兄?”孟听寒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放下汤匙,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


    黑沉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也算吧。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自嘲:


    “早就不是你的直系师兄了。”


    云溪唇角的笑意淡去,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孟听寒声音也恢复了平缓:“金融系读了一年,感觉……”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云溪的颈后,那里被高领毛衣的柔软布料妥帖地覆盖着:


    “太没意思了。算不完的报表,看不尽的市场波动,想想以后几十年都要对着那些数字。”


    “继承家产……啧,感觉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太寡淡了。”


    “我喜欢……”他抬起眼,目光精准地捕捉住云溪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刚才的随意,而是沉淀下某种近乎锐利的光芒:


    “更有挑战性、更刺激一点的东西。”


    “所以?”云溪的心跳漏了一拍,某种预感越来越清晰。


    “所以,我转系了。”孟听寒的唇角重新勾起笑容,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


    “现在在医学院,主攻腺体外科与神经修复方向。”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博导说我手稳,心也够静,很有天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腺体外科…神经修复…


    每一个字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在孟听寒说出“医学院”三个字的瞬间,云溪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追求刺激和挑战?


    这分明是……


    因为他!


    因为他那残破的腺体,被顶级Alpha信息素轻易撕裂的脆弱地方。


    是因为五年前那个失控的夜晚,他在病房里崩溃,孟听寒在病房外崩溃。


    孟听寒那看似随意的笑容下,藏着的是五年间从未熄灭的偏执火焰。


    当时的两个人都无能为力,他就知道那件事在孟听寒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孟听寒把云溪的痛苦和消失,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一遍遍鞭挞自己。


    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什么无能为力,为什么不能保护哥哥。


    现如今,日复一日地钻研那些复杂的神经和腺体结构……


    云溪看着孟听寒依旧带着浅笑的脸,看着那双深邃眼眸里的暗流。


    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啊,哥哥,”孟听寒像是看穿了他翻涌的心绪,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带着一种安抚性,甚至有点孩子气的狡黠,目光灼灼地锁住云溪苍白的脸:


    “我是真的喜欢研究。切开皮肤,探寻那些精密的神经和腺体结构,找到病灶,修复损伤……”


    “那种掌控感,那种把破碎的东西重新拼好的感觉……”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很奇妙。博导确实夸我很有天赋呢。”


    他刻意加重了“天赋”二字,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孟听寒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陈静也打圆场:“是啊,当初听寒是征求了家里意见的,我和你们爸爸都觉得我们家不差钱,你们学喜欢的就好。”


    云溪也不纠结,很多事情心里明白了就好。


    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也无法改变,不如选择接受:“爸爸妈妈,我明天就想重新入学。”


    孟海峰:“好啊,那今天出去买点东西,然后让孟听寒帮你搬家,把你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孟听寒耷拉着眼皮遮盖住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好,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谢谢老婆们的鼓励,看得人哈特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