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美人迟暮

作品:《饕餮夫君追我跑

    将军府宴会,歌舞升平。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诗词出自南北朝陈叔宝的《玉树□□花》,陈后主南朝陈最后一位皇帝,在位时大建宫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与妃嫔、文臣游宴,制作艳词。隋军南下时,自恃长江天险,不以为意。隋军入建康,陈叔宝被俘。后在洛阳城病死,《玉树□□花》遂被称为“亡国之音”。)


    席间,太傅滴酒不沾,听到这一首玉树□□花面露不悦,听闻舞女唱到妖姬,直接愤然离席。


    “陛下,这些年重文轻武,没有我们武将,何来的太平盛世?太傅竟然不给咱们将军面子,夜宴才开始,他就早早离席,我看他就是文人看不起咱们武人!”


    “人多眼杂,副将慎言!”三皇子景王出言提醒。


    座下一群老将根本不听劝,继续骂骂咧咧,觥筹交错,弄得杯盘狼藉,互相灌酒喝的酩酊大醉,只有一个年轻的校尉独酌喝闷酒。


    镇海将军吴伯崖,也借口不胜酒力,提早离席。


    舞女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无人在意。


    廊下,将军一路追着太傅,在后面喊。


    “太傅!慢些,等等老夫。”


    “太傅!筵席上,唯独你饭也不吃,酒也不喝,还走这么快。”


    “太傅!蒋公!蒋大人!我将军府招待不周,您也犯不着生气,咳咳咳。我方才喝多了,年纪大了,当真不同往日。”


    太傅停下脚步,背手驻足,没有回身。


    “蒋公,你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古板守旧。你不喜欢我叫人把那些舞女全送人,换新人不就是了,何故动怒。”将军大步流星,终于追上愤然离席的太傅。


    “伯崖,我知你内心苦闷,可夜夜笙歌,舞女唱那些亡国之君的靡靡之音,快把你的骨头都唱散了!”


    “蒋公是问我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身子骨还硬朗,一顿三五碗,上阵杀敌不成问题,陛下何时召我,老夫我立马前去!”


    “陛下多疑,没有杯酒释兵权,卸了你的兵权,已是大恩,东南海防稳固,哪里需要伯崖再披挂上阵。”


    “蒋公,可是陛下嫌我老了?”


    “伯崖,你喝醉了。”


    “我没醉,不信舞剑给你看!”


    将军月下起舞,一招一式雷厉风行,步履稳健,表情竟有一丝悲凉。


    “夜夜笙歌又如何,虚度年华才是真正的罪过!”


    “伯崖,我知你一腔热血报国,可拥兵自重,自古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你怎么就不听劝。”


    “景王的母妃,是我侄女,当年也是陛下亲自下旨,老夫将那孩子送进宫的,如今陛下疑我重兵在握,怕我与景王篡夺皇位,十几年前就让我远离朝堂,不能上阵杀敌,送我到这安稳的东南边陲养老。可我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


    将军吴伯崖停下手中舞剑,拍着栏杆,远眺十里之外的波澜海面。


    江与海交汇处,泾渭分明。


    “伯崖,陛下自有道理,你莫怪他。”


    暗处灯台被打翻,将军警惕地持剑,“谁?偷听我们说话!”


    路过一只白猫,咬了卫庄,他不小心弄出声响,镇元子用拂尘赶跑白猫,将军发现了,无渊只好现身。


    “将军,是我。刚才路过,无意听到几句。”


    “哦,原来是孙女婿,那倒没事了,过几日我们就是自家人。”


    无渊鞠躬抱拳,“无渊一介商贾,不敢高攀将军门第,此次前来,望将军您收回成命!”


    太傅悄悄的摆摆手,示意将军心情不佳,让无渊不要说下去,无渊还是腰板挺得笔直,将话说完。


    太傅叹了口气,决定袖手旁观。


    “沈家少年郎,不要得了沁儿的喜爱,就不知深浅,你五叔能娶蒋公之女,难道我的孙女还配不上你吗?”将军薄怒,用干净白布擦拭剑锋,面容威严冷峻。


    将军府有一幅猛虎下山图,摆在正中庭。


    老将军虽然白发已生,年逾古稀,却依然气势逼人。


    曾经的杀伐之气,不管经历多少年都不会消散,擦剑像猛虎舔舐锋利的爪子,隐忍不发但随时会给出致命一击。


    一股寒意席卷无渊的后背,将军起了杀意。


    “无渊有一个不情之请,正好可以让将军重拾甲胄,为国为民做一件大事!”无渊目光坚定,恳切请求。


    镇元子和卫庄在将军房间寻找瑶草,无渊必须拖住将军。


    “你不肯娶我孙女,我为何要帮你?”


    “将军您一直祈盼的是陛下的信任,颓废沉迷歌舞,无非是想让陛下放下猜忌。不日无渊会同太傅进京,向陛下求一道您祈盼已久的圣旨。”


    太傅本来在专心欣赏猛虎图,无渊忽然提及他,太傅轻咳了一声。


    “现在这年轻人,口气比咱们当年还厉害,圣旨是你说能求,就求的?蒋公你也跟着他胡闹?”将军面色缓和,虽然话里嘲讽,但是面露欣赏之色。


    “你且听听他如何说。”太傅从怀里掏出喝醉脸红,熟睡的吞金兽,放在手中把玩。


    将军狐疑,宝剑入鞘,撇了眼太傅手中的吞金兽,一时震惊,很快不露声色的镇定。


    “这吞金兽,就是说服陛下最好的办法。请将军信我,放我进京去求圣旨。”


    “陆地的疆土固然重要,海上的疆土也事关千秋大计。海寇一日不除,海上贸易一日不得大规模顺利开展,长久闭关锁国,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而这件事只有将军您能办到。”


    “我这些年盘踞于此,迟迟不出兵剿匪,一是没有陛下旨意,不能擅离职守,二是即使出兵,这伙海寇神出鬼没,外面号称千岛域,几千个岛屿,怎么搜查的过来?”


    “此事既然是无渊提起,无渊自会跟随将军剿海匪,为您筹谋,为将军解忧,请将军放心。”无渊跪地磕头。


    “你肯如此帮老夫,沁儿到底哪里不好?”将军扶起无渊。


    “晚辈,已有心上人,不敢辜负将军孙女一生幸福。”


    “男未婚,女未嫁,我的沁儿就还有机会。既然,你们要上京,我那孙女天天吵嚷着出门游历,吵得老夫头疼,你先帮我解忧,把她带去。我就答应给你瑶草,放你离开。”


    “将军,我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将军拿起一把弓箭,瞄准无渊的眉心。


    “这是给你的机会,年轻人,不要不识抬举。”


    无渊闭目,视死如归。


    箭簇飞出,擦过无渊的鬓角,穿透雕花窗户,射中一道黑影。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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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猛地睁开眼睛,紧握的拳头松开。


    将军箭法百步穿杨,黑影中箭迈了几步,当场倒地而亡。扯下蒙面,是新入府的舞女,腰间系着水绿玉环,碎成两瓣。


    一只白猫,跃向屋顶。


    “不愧是我孙女看中的人,有点胆识。”将军招手,吩咐心腹收拾,回头看了一眼无渊。


    将军带着太傅和无渊走进书房。


    角落里躲藏的卫庄被镇元子捂住嘴,无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将军房间简朴,只有一张桌案,一座九州沙盘,兵书早已翻烂,屏风画着龙虎斗,拧开关公像,一处暗室。


    将军打开暗格,取出瑶草,交付给无渊。


    “世人都以为,我费尽千辛万苦,数十年寻找瑶草,是为了让我夫人重新年轻貌美,其实想要容颜不老的,是我自己。想要再多一些时间。”


    “将军,这是何意?您威武不屈,何须这样在意自己的容貌?”


    “况且,据我以前阅读过的古迹,瑶草只能维持容貌,看上去让人重新年轻,离返老还童还差一点意思,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太傅疑惑。


    “美人迟暮,将军白发,谁能抵得过岁月侵蚀,我一直在等,为国效力的一天。想着有朝一日,服下这株瑶草,能像年轻时一样,重返战场。”


    那只白猫窜进屋里,一时争夺瑶草,镇元子念诀,三两下就将它制服,定身术定在半空中。


    “莫要伤它,猫儿有灵性,一直跟着我家沁儿,估计只是贪玩。”


    白猫被放下,衔着瑶草,执拗的扒拉着爪子,交给老将军,不想让他把瑶草给别人。


    “眼下,我也不再需要这株瑶草,既然你们年轻人需要,就交给你。”


    “多谢将军。”


    “记得你的承诺,我在这等你。”


    “无渊定不负将军嘱托。”


    拿到瑶草,镇元子他们准备速速离开将军府。


    身后一柄明晃晃的软剑器,向镇元子身后袭来,劈在他头顶上三寸悬住。


    “将军,您堂堂镇海将军怎能食言而肥呢。”镇元子缓缓转过身,生怕剑器削了他小小的发髻。


    “你睁开眼,且看看我是谁!”


    “贞娘……”镇元子双手举过头顶,顿时气势全无,像只耗子遇见猫,连连哀求道。“剑下留情。”


    “我等你整整十年了!幸亏你还有些良心,我人老珠黄,你还能认得出我!”徐大娘一手持剑,一手叉腰凶悍地很。


    “贞娘,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还有后辈们在呢,给我留点面子。”镇元子双手合十,恳求着徐大娘。


    “我原本只想,能见你一面足矣,没想到你来到将军府,却对我避而不见。”


    刀剑无眼,卫庄虽然一身好功夫,也吓得噤声。来者是女子,还是将军府上的人,他也不敢贸然动手,更何况还是镇元子的旧相识。


    “徐大娘,我们真的要先去救人!”无渊刚想上前解释。


    “贞娘,我还有要事,等忙完了,我再来向你解释。”镇元子拉着无渊的手就要走,“愣着作甚,先跑要紧。”


    “不准走!”徐大娘挥剑劈下,连过三招,“再让我等个十年八年?”


    镇元子狠狠心,一挥拂尘,带着无渊和卫庄二人甩袖离去。


    “没良心的!你回来!”徐大娘在后面连连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