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成亲误会

作品:《饕餮夫君追我跑

    镇海将军府,一直有个古怪传闻,每逢初一十五的深夜,将军府最深处的摘星台有白头舞女对月起舞,有好奇大胆的人前去蹲守偷看,皆一无所获。


    将军府会剑舞的只有教坊司的徐大娘,但她从不夜宿将军府,自己另有一处宅院,徐大娘名唤大娘是因为排行老大,人也不过三十出头,风韵犹存,年轻时也曾名属教坊第一,剑舞名动四方。


    每日教授舞艺,待人严苛,这些年轻新进府的舞姬若不好好练习,动辄掌心挨板子,舞姬们私下都喊她徐大虫。


    林屋洞那边,余皎皎缺瑶草这一味药材。


    鲛人的躯壳逐渐透明,镇元子为她输入的法力,转眼间灵力从伤口里源源不断的倾泄。


    镇元子转身跟白泽神君商量,“白泽,那混小子不管用,我们走一趟将军府。”


    “不是你一直不肯去将军府,躲着那位孙大娘吗?”白泽神君将广袖张开,里面另有乾坤,足以容纳万物。


    卫庄搀扶虚弱的余皎皎钻进白泽神君的袖子里,镇元子御剑飞行,来到镇海将军府,却发现张灯结彩,红绸裹树,里里外外一派筹备成亲的忙碌景象。


    “兄弟,冒昧问下,这是在忙活什么呢?老将军都七十多,还娶亲呐?怕不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合适吗这?”镇元子逮住一个手上拿着一沓喜帖,愁眉不展的仆人问。


    仆人急得满头大汗,“不是将军,是他孙女吴沁,绝食抗议非要嫁给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子,老将军不放心,又一贯宠溺孙女,哪能不答应。这不先做做样子,哄得孙女先把饭吃了,这不,喜帖迟迟不发。小姐若是知道了,小的肯定要挨鞭子。”


    卫庄急切得辩解:“皎皎姑娘,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是不是有隐情,且随我一道去看。”镇元子念诀,一行人一瞬原地隐身,仆人一转头人不见踪迹。


    光明正大地走进将军府,穿过亭台楼阁。


    沁雪园西厢,一袭红色喜服,像一把带血的刀子扎眼。


    仆人正在系衣带,帮忙试喜服的尺寸,旁边立着一位紫衣女子抱着一只白猫,用审视欣赏的目光看着无渊。


    余皎皎心痛至极,背上的伤痛反而淡了。


    潸然泪下,苍白的脸庞,无声的泪水滑落化作一滴鲛珠。


    无渊好像听到看到什么,朝他们看过来,却什么都看不见。


    好好的万里晴空,忽然下起磅礴大雨,屋檐落雨像断了线的珠子。


    “小鲛人你莫再哭了,鲛珠是你精元所化,鲛珠为泉眼引动雨水,再哭下去挨不到两天了。”镇元子不忍心,看不下去,“罢了罢了,没想到是个贪慕权势之人。”


    “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卫庄要前去质问公子,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解释。


    镇元子一把拎住卫庄后脖领子:“你想我们暴露,全抓起来啊。”


    无奈的镇元子拍拍余皎皎的肩,叹了口气。


    “今夜我替你将那瑶草取来便是,贫道原本不想跟官府这些人纠缠,既然为了你,千辛万苦把碧落果都取来了,也不差这一桩。”


    “镇元子仙师,我心里乱,这将军府看着挺大,我去四处闲逛,反正有您的隐身术,旁人看不见我。”


    镇元子看着余皎皎眼眶微红,也无法阻拦,“散散心也好,我们一会此处汇合,别出声,别走远。”


    余皎皎噤声闲逛,四周的人,都看不见她。余皎皎将自己的小手指伸出袖子,默然盯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躯壳,过几日用不着隐身术,她才是真的要变透明。


    余皎皎有些遗憾,烟消云散之后,如果还能漫步在人间,看看喜怒哀乐,偶尔能看看无渊和冯婆婆就好了。


    就在她伤感之时,忽然手腕被人抓住。


    “今夜筵席排练,你这妮子怎么在这里偷懒!?”


    余皎皎蓦然被抓住,微张嘴巴,愣愣地指着自己,“我?你听我……”


    余皎皎诧异,镇元子不是给她施了隐身术,眼前这个凡人,怎么还能看见她?


    “什么你你我我的,别啰嗦,将军虽然宽厚,但是如果舞蹈出了岔子,得罪了权贵,我也保不住你们,还不快跟我去排练。”


    余皎皎被安插在最后一排,摸鱼摆了几个舞蹈动作,歪歪扭扭站不稳,被徐大娘的竹条,打了好几下。


    “功夫底子怎地这样差,站都站不稳,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徐大娘又抽了一竹条,抽在余皎皎小腿肚。“站稳,脚下稳,才能舞的稳稳当当。”


    余皎皎疼的呲牙,搓着自己的腿,疼的差点原地蹦高。


    午饭时间到了,其他舞姬都揉着肩膀,累的唉声叹气去吃饭。


    余皎皎也想趁此机会,赶紧溜掉,跟镇元子他们汇合。


    “你,留下。舞都跳不好,还吃得下饭。如果今晚跳的不好,挨了罚,别说是我教的,不然可有你的苦头吃。”


    徐大娘亲自示范动作,耐心教了两遍,余皎皎似懂非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娇美小娘子的心思,若是被将军赏给了下官还算好的,将军治下严明,可那些个达官贵人只把你们当做玩物,一匹马换两三个美人,那过得什么日子?还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好好收收心思,把舞跳好,凭着一技之长,留在将军府,不比在外面风雨飘摇,被那些臭男人送来送去强得多?”


    徐大娘纠正着余皎皎的动作,细到指尖的兰花指如何摆的好看,云手画圆的姿态幅度,剑器舞姿中的剑花如何挽的漂亮,都倾囊相授。


    “您舞艺这么好,也不愿意攀附权贵,怎么一直待在将军府,没有遇见一位良人,嫁人呢?”


    “年轻时我也跟你们一样花容月貌,自视甚高,却不懂人心险恶。他古道热肠,在曲苑坊出手救了我,不然我也跟那些小姐妹一样,像落花一样散落天涯了,幸得将军庇佑,容我在等一个人。”


    “可他没来,不然欣赏了您的舞艺,肯定不会再离开。”


    徐大娘莞尔一笑,用竹条轻轻敲余皎皎的头,“傻丫头,那些个男子,心中都装着更大的天地,怎么会为儿女情长牵绊住。何况我已经韶华不再,不像当年一样锋芒毕露,物是人非,不做他想,只想再见他一面罢了。”


    “您宝刀未老,才不过三十几,正是风韵阅历兼备的年纪,陈酿如美酒,他如果懂美人,才不会错过呢。”


    那边镇元子,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教过这么多学生,就你嘴甜。”徐大娘将竹条换成宝剑。


    徐大娘将完整的剑舞,全部展示给余皎皎看,飞龙游云,翩若惊鸿。


    余皎皎虽然一心想溜,但她头脑聪慧,其实一遍就记住了大概,两三遍就已经熟稔于心,沉下心学起来,反倒觉得有趣。


    时间过去了许久,怕镇元子他们等着急,余皎皎得想办法脱身。


    “徐大娘,我饿了,再晚厨房那边饭就没了。”余皎皎试图撒娇。


    “教了你这么多,你叫我什么?”徐大娘虽然严厉,但余皎皎身段柔软,骨骼惊奇,是个跳舞的好苗子,人也机灵,徐大娘打心底喜欢不已,态度也好了许多。


    “师傅?可您是女的,我喊您师娘?”


    “臭丫头,嘴贫,去先吃饭,回来再接着练,练不好罚你扎马步。”


    镇元子寻余皎皎,一路找到练舞台,看见徐大娘转身就逃,幸会她忙着教导余皎皎,完全没注意到他。


    如今的局面,镇元子真是焦头烂额。


    白泽神君跟上来,遇见了余皎皎,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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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余姑娘,我们先回去吧。”


    余皎皎回头望了一眼,隔着重重楼阁,根本看不见无渊。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她与他本来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是妖,他是人,他能遇到良人相伴,她该高兴的,如果可以撑到那一日,她甚至希望能亲眼看着他拜堂成亲,一代代延续香火,子孙满堂。


    在某个角落,默默给他送去祝福。


    还有两日,魂飞魄散的她,连这样卑微的期盼,都不敢奢望。


    只不过,有一些不甘,甚至是怨恨,这么快,就找到新人了。连夜娶妻,这么,迫不及待。


    反而,衬得伤心落泪的自己,像个笑话。


    余皎皎头也不回地离开,白泽神君带她先回林屋洞休养。


    隐身的镇元子与卫庄留下,四处打探将军府的地形。


    镇元子蹲在地上画将军府地图,“瑶草有驻颜美容的功效,不仅能治疗久治不愈的伤口,吃下去还能恢复人年轻时的容貌,这种绝世罕见的仙草,别说普通人见都没有见过,那些想要固宠的宫廷后妃,倾尽人力物力也弄不来一株。”


    “此物能变美变年轻,肯定是藏在将军夫人那里。”


    “这将军府真奇怪,将军夫人的院子,竟然离得这么远,比偏院还偏。”


    夜里,趁府中众人睡下,二人分头行动,镇元子去将军夫人的房间,卫庄去找自家公子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卫庄从西厢窗户里翻进去,无渊出神地呆坐在桌前,桌上真丝方帕内有一颗鲛珠,屋内漆黑没有点灯,只有隐约月光照亮。


    “公子。”


    “公子,是我。”


    “公子,是我啊,卫庄。”


    无渊盯着地上月光撒成的冷霜,在思索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瑶草。


    “卫庄……是你!”无渊黑暗中那双仿佛抽空灵魂的眸子,重新亮起来。


    “瑶草在将军那里,你们找到,立刻交给太傅,他可以带你们出去。”无渊绝望地红着眼,“皎皎,她现在怎么样了?”


    “太傅也在?”


    “是我求太傅带我进将军府的,太傅与将军早些年曾同朝为官,有一些交情,将军多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为难你们。”


    “公子,你既然是来找瑶草的,怎么忽然要娶将军的孙女吴沁?难道,你是害怕皎皎姑娘是妖,所以决定随随便便娶一个人?这也太快了,我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


    “娶吴沁,就是将军答应给瑶草的唯一条件。”无渊握紧拳头,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瑶草。


    他曾答应过她,余生相伴。


    只要能救余皎皎,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是娶一个不爱的女子罢了,从今往后困在将军府,当一个赘婿,想守护她也在没有资格。


    “什么,瑶草在将军那?他一个大男人要美容,还是养颜啊?”卫庄一时无法理解。


    “瑶草珍贵,可能将军才亲自保管,拜堂之日,将军答应会把瑶草交给我。现在,应该是保管在将军房间里,因为他现在在前厅宴请太傅。”


    “公子,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好说。”卫庄胸有成竹的拍胸脯。


    “咚。咚咚咚。”


    “是谁?”无渊拔剑。


    门自己打开,镇元子念诀让无渊也隐身,“将军夫人那没有瑶草,老夫人念佛,一屋子只有满满的灵位,镇海将军真是满门忠烈。就剩一个孙女,怪不得宠溺成这样,强掳良家……男子,这拉郎配的主意竟然打到我徒儿的人上。”


    镇元子也顾不得无渊羞窘。


    拉起无渊就走,“我们得快点把瑶草盗出来,再晚要来不及了。小鲛人她等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