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为了不和TE6叫混，就叫现在这名人机叫TE吧。现今我已如TE6所愿和蝙蝠侠见了面，因此TE机械的在我耳边播报我本就该有的进度。


    ［支柱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对您印象产生：23％］


    ［支柱夜翼·理查德格雷森对您印象产生：16％］


    ［支柱罗宾·提姆德雷克对您印象产生：25％］


    ［支柱■■■■正看着您。］


    ［请注意，您需要满足四位支柱对您的印象比到达90％，宇宙意识将注视您。］


    ［当您满足五位及五位以上，谬论将死去，您可以领取奖励。］


    我没管这连续六声的提醒和其中的信息，只是不紧不慢地踱步。我选了一个没有檐台的地方，现在每走一步，只要踩空我就会从八层楼高的距离摔下去——在一个月前，我不会这么做。我会更谨慎一点，我会特意挑选一个好地方，花费一周的时间去熟悉去了解。最后，我会用杰森来将蝙蝠侠吸引过来。而不是现在这样，脚下吊着被高空的风吹来吹去的尸体，踩在生死一线的地方，和蝙蝠侠像是在闲聊家常的自我介绍——我将遮住这张脸的兜帽掀开了，露出了我那双眼睛。


    自TE6消失后，我再看向镜子，这双眼竟有所变化，眼睛中间鲜艳的红色隐约往外扩散，它原本是和幽绿色泾渭分明，可如今，它们已开始融合有些不分你我，将绿染红，将红染绿，像是某种疯狂的隐喻。我并不清楚这种变化会为我带来什么，但总归和TE6离开有关，也许暗示着某种惩罚。但是，但是——我踩在高台上，毫不掩饰我的笑意，用这双眼看向蝙蝠侠，他是如此沉稳理智啊，好似能坚决抵抗世间所有的恶意似的。


    啊……如果他杀人呢？他会和我一样吗？


    我顿了一下，忽然了然地感慨：这或许就是惩罚了。


    我看向他，我看向他……我笑着说：“我想和您玩个游戏，蝙蝠侠。”


    “发生了什么？谬论。”蝙蝠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一个多月没再见面的年轻人再一次出场是以这种方式，在半个小时前，戈登跟他说有人目击到有个天台上挂了具尸体，上面还站了个人，戈登怕是谁从阿卡姆越狱了，所以通知了蝙蝠侠。而他来到这里后，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谬论。被夜翼特别夸赞的披风顺着哥谭高空的风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种红色的拖尾，他站在天台上，仿佛和夜风合二为一。


    蝙蝠侠还记得这名年轻人，他当时拿着别人搬给他的解剖书，还会和善地笑着说谢谢，他还会调侃，哪怕内容是蝙蝠侠和布鲁斯，所以他判断对方是一个聪慧机敏的年轻人，他告诉罗宾疑罪从无，因此他选择在没有线索的头绪下将对方放置一边。蝙蝠侠以为再见到谬论会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如今确实出乎意料，但唯独不能是这种模样，不能是毫不在意行驶在危险的路途上，浑身透露着一股腐败的气息，对尸体和死亡没有丝毫敬重。上一次，这种腐败蝙蝠侠是在小丑身上感觉到的。


    小丑总爱用夸张的化妆掩盖他脸上那些皮肤病，惨白的，鲜红的，浑身都透露出一股死去的腐朽味道，如同是从哥谭的痛苦里诞生出来的一样。


    而这如出一辙的有件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跳出了掌控的感觉，让蝙蝠侠无法忍受。每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其结果都是让他无法接受的后悔莫及。


    哈维……杰森……他已失去许多。所以如果能帮一个年轻人重归正途，蝙蝠侠会去做的，只要对方还愿意向他伸出手。


    但蝙蝠侠看见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这句疑惑，他只是看着他，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回复。于是蝙蝠侠的视线先看向了他脚下的尸体。那具尸体他没印象，先知很快就在内线传来了扫描的结果。


    “库克安德森，小丑帮的一员。三年前因上门偷窃和女主人发生了激烈的搏斗，致使女主人死亡被逮捕入狱，一个月前因小丑出逃阿卡姆，从黑门监狱逃出。犯下：盗窃罪、杀人罪、抢劫罪，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罪犯。”


    蝙蝠侠没有应答，但先知知道他听见了。于是她又说：“我找到他在逃狱后的所有出现轨迹，虽然知道躲监控，不过这可难不倒我！他躲避的手法太拙劣了！”


    随即，蝙蝠侠的联络器闪了一下，他知道先知已经轨迹统合发了过来。在安静三秒后，先知才开口：“在三天前，他最后一次见到的人就是你眼前的人，B，只是库克安德森看上去很不对劲。我不清楚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你明白的……虽然有可能人不是他杀的，但是……”


    “我明白。”


    不过是哥谭又一次将人拉入地狱，而蝙蝠侠又错过。


    “你想做什么？”再开口，蝙蝠侠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态度。他冷言冷语地看着他，“你把他杀了？”


    “杀了？不，当然不。我知道要在你心中留下点痕迹可真不容易，不过好在有一位好心人。”在看到蝙蝠侠终于开口后，我明白他已经知道了我脚下的尸体是谁。我连忙否决他这个不错的提议，我确实是想这么做，但可惜，我大摇大摆地蹲了下来，“有人比我先下手了，蝙蝠侠先生。”


    我单手将挂在天台边的尸体提起来，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正对着蝙蝠侠，这是一张笑得夸张的脸，足以说明死者生前有多么开心。在我的动作下，蝙蝠侠才看清对方真正的表情，我看见他的眼罩人性化的一缩，刚要上前一步又在看见我要松开对尸体的动作后停下了脚步。


    他只能站在另一个天台，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我语气危险地说出将尸体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小丑。”


    “bingo！但是错误。”我朝他摆了摆手指，“我在三天前找上了他，您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学着咏叹的音调压低着嗓音：“我偷走了小丑的一个玩具，小丑从那之后就总想找到我。看，这就是他的一个触角。我想着，哎，总不能让小丑一直占据主动吧？”


    我边说边抬起尸体的右手朝他挥了挥，“可惜的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他一边对我说‘救救我’一边又在笑，哎呀，您是没见到那一幕，他抓耳挠腮地试图往墙上撞，但我是个好人，所以我制止了他，于是，他开心地死掉了。”


    蝙蝠侠听完后沉默了很短的时间开口：“你可以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说，“他的遭遇不是我造成的，他的死亡也并非我的原因。我只是做了一位观众，欣赏了一次死亡。我甚至还阻止了他的自我残杀呢！”


    我将尸体重新放下，缓慢地站起身，“我说过了，蝙蝠侠。我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他没救了。蝙蝠侠冷静地想，他观察对方的话语，对方的行为，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在他再一次的一念之差下，他放任了一个年轻人“死去”，又一次。这并非是道德绑架，说什么只是放任一个罪犯就没救了？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谬论，他将死亡太过轻描淡写，毫无敬意。他必然杀过人，所有杀过人的他们的眼睛都会产生不同于普通人的血意，他们每一次视线的落位点、包括眼睛的神色，蝙蝠侠看过太多了，原本谬论的眼睛并不在这其中。


    他杀过人了。


    一个罪犯。蝙蝠侠想。


    “你想玩什么？”他问。


    我笑了，哥谭的夜风更冷了，我们的披风随着风被吹起。我回答他：“来杀了我吧，蝙蝠侠，在我为你们死去前。”


    ［支柱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对您印象产生：30％］


    “哦，对了。这具尸体就当做邀请你来玩的小礼物吧，杀死他的人可不是小丑，不过也是一位你没救下的可怜人。蝙蝠侠，祝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一天，所有人！”


    ——


    蝙蝠侠回到了蝙蝠洞，夜翼和罗宾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先知不在，她在钟塔里。那是他们另一个秘密基地，有着最先进的电脑和扫描系统，自从她的腿出了问题，她就更爱泡在那里，夜翼劝过，但先知只说：别让我去回想我还能飞的时候，好吗？如今，她和这群蝙蝠用内线的方式同飞。他们已经都知道蝙蝠侠和谬论的对话了。没抓住对方，在蝙蝠侠试图跃过缝隙时，谬论用了老一套的烟雾弹，这本不对蝙蝠侠有什么作用，但问题是，谬论在烟雾里对他无声地说了一个名字，镇住了蝙蝠侠的心神从而顺利逃脱。


    他说：杰森。


    ……


    蝙蝠侠回过神来，看向了夜翼：“你重新说一次。”


    罗宾有些讶异：“这可不像你，B。你刚刚竟然走神了？”


    夜翼倒是有些明白他的老父亲现在心里不会太好受，作为一直陪着他最久的养子，蝙蝠侠经历过的痛苦夜翼也一并经历，见证一个听上去曾经还不错的人的蜕变？这对蝙蝠侠来说可并不好受。哥谭上一次的太阳都已经是几年前了。


    所以他只拍了拍罗宾的肩膀，耸了耸肩重新道：“你们都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了，‘在我为你们死之前’，听说你们在猪面教授废弃的仓库救下了他，还被人摆成耶稣的样子，这句话听上去他真的就打算这么当了，朋友们。这段时间我没踏入过哥谭，你们什么头绪也没有？”


    说到专业的领域罗宾就有话说了，他这辈子的疑惑都得用在这个谬论身上。于是他郁闷的，双手交叉抱着，闷声闷气地回道：“没有，布鲁斯和我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他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先知之前追踪的那个代码，我们发现底层逻辑甚至大部分和地球已知的方式全都没关系。”


    夜翼惊讶地捂住嘴：“所以他真的是耶稣？哇哦！或者和大都会那个超人一样，是外星人？”蝙蝠侠不赞同地看着他，夜翼做了一个把嘴闭上的动静。


    蝙蝠侠这才开口：“这世上不存在突然出现的人，所行必有迹，只是我们还没找到。”


    说着，他撑在罗宾的椅子上，点了几下罗宾面前的键盘，蝙蝠电脑显示出了正在和戈登通话。


    戈登的声音从电脑屏幕里传出来：“蝙蝠侠。”


    蝙蝠侠问道：“嗯。我送过去的那具尸体你们尸检出了什么？”


    戈登回答道：“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蝙蝠侠皱起眉：“笑气残留呢？”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戈登那边传来了像是在翻阅什么书籍的动静，随即他停了下来，“那只是普通的一氧化二氮，最多带点自制的混合反应，但没到笑气那种程度，蝙蝠侠。不管是谁杀死了这个人，那必不会是小丑。你和我都清楚，你给我的这个时间，小丑还在阿卡姆，你当时刚去看过。”


    “……”


    “我知道了。”蝙蝠侠关闭了通讯。


    夜翼和罗宾都看向了他，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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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开口：“所以这是一场模拟小丑犯罪？”


    “不能这么简单做下判断。”蝙蝠侠说，“先知。”


    内线里传来先知击打键盘的声音，“传过去了。”


    蝙蝠电脑随着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就展现出了监控的画面，先知继续道：“监控在拍到库克和谬论见面前画面受损了近一分钟，我只能修复到这种程度，毁得太严重了。”


    监控开始动，他们所有人都看到那名叫做库克的人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和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青筋暴起超雄般的将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等反应过来看上去有些后悔，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从他背后经过，就这么一瞬间，库克突然倒地抽搐，而过了三十秒，谬论落到了他面前。


    他们看到谬论似乎是愣了愣，然后蹲了下来和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背对着监控，他们看不到唇语。但他们看到库克在听到谬论的话之后瞪大了眼睛，原本抽搐不停的动作转了个身，他在爬向谬论，但伸出的手被对方毫不留情拍开。而后库克像是忍不住笑意了，他试图用自.残的方式来躲避，但被谬论阻止。他脸上浮现了痛苦的哀求，可谬论就抓着他的手坚如磐石动也不动，库克并没有挣脱的力气 于是他们看见对方就这么在谬论的怀抱里咽气了。


    “天啊……”先知第一个开口，“我以为他说阻止只是阻止库克自.残。但是我没想到是……”


    “这和杀死对方有什么区别？”罗宾接下了先知的话。


    “谬论是一个罪犯。”蝙蝠侠出了声终于将谬论的定义定了下来，“他杀过人了。而他对库克的这种行为已经不是见死不救的地步。将监控往后倒，我要观察那个经过库克的人。”


    蝙蝠电脑忠诚的将时间倒了回去，将画面定格在了蝙蝠侠需要的地方。先知说将画面勉强修复并不是空谈，在谬论出现前的画面比360p还要模糊一点，看不清脸。但是蝙蝠侠却突然开口：“他的走路方式受到系统性的训练，一定参过军。身形130磅左右，175上下，不会超过四十岁。”


    其他人早就习惯的将蝙蝠侠说的话记下了，拜托，这可是世界第一侦探啊！谬论和对方前后出现不过30S，他肯定围观了全程，但蝙蝠侠不会去找他。除去谬论是一个罪犯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对谬论一无所知，如果就这么莽撞的追寻对方的踪迹，有可能会落入他的陷阱……至于为什么知道杰森，如果知道杰森谬论会不会知道蝙蝠侠是谁？他暂时不想考虑这点。


    事有……缓急。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杀人的凶手。


    于是蝙蝠侠继续道：“头骨较大，惯用手是右手。符合这个条件的有多少人？”


    先知：“六个，四个GCPD在职，两个因伤退役。”


    蝙蝠侠眯了眯眼：“胸口似乎受过伤，他走路下意识收胸了，添加这个条件。”


    先知很快给出了答复：“就一个，一个月前参与了押送小丑的任务，在半个月前向爸爸请求离职，他想搬去别的城市重新生活，爸爸还想着这几天抽空给他写个推荐信。”


    她将对方的名字挂上了蝙蝠电脑，而蝙蝠侠猛地直起了身。


    ——也是一位你没救下的可怜人。


    ——祝我们都有美好的一天。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布鲁斯。


    ——蝙蝠侠！


    罗宾看着蝙蝠侠一直没说话，于是他主动地看了看先知给的名字，缓缓地念了出来：“……安德迈尔斯？这不是B之前救下的吗？”


    ——


    “亲爱的。”克莱尔开口，她看向在厨房一直站了半天的丈夫，有些担忧地询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你怀孕了，这些都是我来做的。”安德立马开口，他扭过头看向站在厨房外的妻子，安抚性地笑了一下，“只是刚刚有个同事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可能得先去忙一会儿。”


    他走了过来，温柔地扶住克莱尔，将她扶到了沙发上。让克莱尔好一顿笑：“我还没显怀呢！是很重要的事吗？要去多久？”


    安德也笑，他从洗手台上拿过了一碗水果放到了克莱尔的面前，“我给你洗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果，宝贝。不会太久的，可能只是想问我点什么，你知道的，我们马上就要搬去莫里斯顿了。在那之前，也许只是同事忘了什么交接。”


    克莱尔听得出丈夫不想多说什么，于是只好陷入柔软的沙发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又亲了一下：“别让我太担心。”


    “不会的。”


    安德打开了家门，他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站了一个高挑的人影，穿着一身黑色奇形怪状的衣服，唯有那披风红色的内层像是他流的血突兀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对方，则是笑着朝他招手，像森林深处那瘦高的黑色的男人在吸引注定无法回家的旅人。


    安德听见对方亲昵的，像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友人念出他的名字：“嗨，安德。”


    ［支柱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对您印象产生：34％］


    ［支柱夜翼·理查德格雷森对您印象产生：26％］


    ［支柱罗宾·提姆德雷克对您印象产生：30％］


    ［支柱先知（蝙蝠女侠）·芭芭拉戈登对您印象产生：10％］


    ［支柱■■■■正看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