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好戏
作品:《你拖婚不娶?军侯万金聘礼堵我门》 “当年我与你母亲说好了,谁出嫁便送一样最最心爱的首饰给对方添妆,我与她本就是闺阁之时的手帕交,那时候日子哪有如今这般宽裕,所谓最心爱的首饰也不过一样素钗或是一对银镯子,这便够厚了……”
“可谁能想到后来呢。”她幽幽叹了一声,“这是你母亲后来赠与我的,我一直想着挑一样配得上首饰环佩之类的回赠,可总也没能寻到妥当的,后来他们两口子出事,这竟就成了遗憾。”
“万幸老天开眼,叫我还能遇到她的后人,将这一样她原先的赠礼归还给你,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虞声笙一阵动容,再看那玫瑰金钗,越发眉眼柔软。
“多谢太太。”
她起身福了福,行了个大礼。
送走了薛太太,虞声笙拿着玫瑰金钗在灯下细细瞧了好一会儿,才将其放入匣中,又亲手安放妥当。
沉沉睡下,到了后半夜,她突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翻身伸手一摸,小手却被另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捉住。
紧接着,对方探入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是我。”闻昊渊呼吸浓烈地贴了上来,就在她的青丝耳后。
虞声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原本略微警醒的,又很快昏昏沉沉,让睡意肆意席卷全身。
才一息的功夫,她又睡沉了。
闻昊渊还以为她会醒来与自己说两句,毕竟分开了这些时日,他确实想她想得紧。
陪着太子忙完了事务,他便日夜兼程赶来。
只为了能快些赶到她的身边。
没想到她确定了是自己后,越发酣睡,像个——小猪。
闻昊渊都被自己这个念头给逗笑了,轻轻一哂,抬手给妻子掖了掖被角,从背后拥住,索性也跟她一道陷入梦乡。
翌日,虞声笙是被热醒的。
没法子,这男人大约是虎狼一样的性子,怀里如一个火盆。
睡得是很暖和,但……时间长了,还是热得人受不了。
她翻身下床,叫来了金猫儿今瑶等人。
这二人早就备好了充足的热水,进门伺候虞声笙洗漱更衣、梳头用茶,桩桩件件有条不紊,分毫不乱。
屏风另一侧隔着床榻,半空中多了几分素日里没有的气息。
两人连眼睛都没斜一下,伺候完毕,便让小丫鬟送了早饭进来。
做完这些,便关上门退下。
虞声笙不爱身边人多,尤其用饭时,只要摆好妥当,她更愿意独自享用。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吃饭谁不会,是个人都会,我这边自己吃便宜又干净,你们也赶紧去吃,别饿着肚子在我跟前晃悠。”
出了厢房,金猫儿今瑶便领着其他丫鬟去了后头的厨房。
那里粥饭糕饼、几色酸甜鲜辣的小菜,应有尽有。
一唤作碧桃的小胖丫鬟,今年也就十一岁,正是伶俐的时候。
她如今正跟在今巧身边打下手,学梳头看妆。
捧着粥碗,她呼哧呼哧就喝了一大口,随后问:“真是奇了,金猫儿姐姐是怎么知道咱们将军老爷来了的?还早早地让芸儿几个多备了热水呢。”
“这还不明白?”今巧笑道,“那屏风上头挂了衣衫的,你什么时候见咱们夫人这样过?”
“对哟。”碧桃恍然大悟。
“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多亏了诸位姐姐领着,不然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好了,赶明个儿我给姐姐们铺床烧水,姐姐们用的针线我也会做,只盼着姐姐们别嫌弃我针线粗陋才是。”
“你这丫头,最是机灵。”今巧笑了,“就昨日夫人惯用的头油没了,这丫头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小壶出来,我细细一问,她才说是原先从咱们府里多带了两份。”
金猫儿抿嘴道:“这样机灵,可比得上今瑶了。”
“要能有今瑶姐姐一半灵光能耐,我就谢天谢地了。”碧桃忙讨好。
丫鬟们边吃早饭边说笑。
屋内,足足酣睡了半宿的闻昊渊也起身了。
收拾妥当,他便大大咧咧坐在妻子对面,也不嫌弃是虞声笙吃剩下的,拿着她的粥碗大口喝了。
“欸,你这人……”她瞪圆了眼睛。
“我知道你吃不下了,替你帮忙。”
“我只是暂时吃不下了,略歇一歇。”
“别硬撑着了,这细粥是什么好东西,哪里要你空着肚子等着吃。”男人微微一笑,又拿起一张饼啃了起来,“说说吧,这乾州不太平,你想拿那赵府如何处置?”
原来他已经了如指掌。
也好,省了她一番口舌。
虞声笙莞尔:“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还说什么要双倍补上,好呀,那就双倍,在州府老爷跟前说了话发了誓的,这么多眼睛耳朵看着听着,想来日后反悔都不易。”
她以袖掩口,“我倒想看看他们得知最后要补上的金额时,会不会吓得眼珠子掉出来。”
“有趣,我也想看。”
“你这会子得空了?”
“那还没有,但一路奔波,太子也须好好休整一番,先前查到的事务也要传讯回京,这些都要太子殿下亲力亲为,旁人可帮不了什么;是以,为夫这几日还是有空闲的,可陪着你好好看一出戏。”
“我这戏台子搭好了,你就赶着来看戏了,一分银子不出,好厚的脸皮。”她弯起眉眼,故意打趣。
“谁说我一分银子不出了?”
闻昊渊认真道,“我一路过来可看了好些庄子田地呢,你若瞧了喜欢,往后咱们全买下来。”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瞧着她满脸惊喜,如小狐狸一般,顿觉好笑,心中又冒出一句酸溜溜、却不敢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你哄我……也不知你这些话有几分真心。”
但看看虞声笙歪在自己身边那样亲昵乖巧,他又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却说那一日在官衙开诚布公对峙一场后,赵大老爷似乎找到了生活的新方向。
几房弟弟又一次上门讨说法,他便将在州府老爷跟前说的话又原样照搬说了一遍。
当听说还要双倍补上先前的那些欠的粮税后,几个弟弟齐刷刷地不开口了,他们很明白,自己不是乐安公,没法子免税;要真刀真枪地拿出银钱来填窟窿,他们自然心疼,况且谁也不知道要补多少。
万一是个大窟窿,怕是等不到田庄进项出息,他们自己先要撑不住了。
赵大老爷又装作求助,说什么让兄弟几个一齐掏腰包,回头大伙儿再一块分了田产。
那几个弟弟犹豫着。
赵大伯母急了,埋怨丈夫把话说得太满。
万一他们几个弟弟决定掏腰包了,那他们岂不是白白送出去好些田产。
赵大老爷胸有成竹:“你懂什么,他们几个哪有这般果断,还得回去商议商议,等他们商议出来,咱们就说税钱已定,谁让他们慢了一步,可不能怨我有好不带他们分了。”
“还是你棋高一着。”赵大伯母乐得满心开怀。
原以为是个难办的事儿,没想到迎刃而解。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坐拥大笔田产,她便越发抖擞精神,投入到给女儿张罗婚事的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