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受惊
作品:《服软?绝不!假千金是真马甲大佬》 “既然我们现在找到了地方,就不会有事。”
萧野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温和,言语间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下来的力量。
南栀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极快地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侧脸线条在仪表盘微光的勾勒下显得有些模糊,腕间的佛珠安静地贴合在方向盘上。
这一刻,她心底那片常年冰封的湖面,似乎被极轻地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漾起一圈几乎察觉不到的涟漪。
这个人,在某些时候,似乎还算可靠。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立刻被她惯有的理性压了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顾从安,其他的事情全部放到以后再想。
车子稳稳停在废弃厂区外围,荒草蔓生,残破的建筑像巨兽的骨架匍匐在黑暗中。
萧野率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支强光手电递给南栀,自己则握了另一支,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早有准备。
“栀栀,跟紧我。”他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传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暗暗的守护意味。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碎石和杂物,快速向三号仓库靠近。
锈蚀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格外瘆人。
仓库内部空旷而黑暗,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
手电光柱扫过,照亮飞舞的尘埃和地上散落的废弃机器零件。
“顾从安!”南栀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微弱,但清晰地传递出去。
没有回应。
只有风声从破败的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们沿着锈迹斑斑的铁制楼梯上到二楼,二楼堆放着一些破旧的麻袋和木箱,视野更加混乱。
两人借着手电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堆几乎塌陷的烂麻袋后面,光柱捕捉到了一小片不一样的颜色。
顾从安蜷缩在角落里,身上那件蓝白色的校服沾满了污渍和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头发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和几道细微的刮伤,嘴唇干裂。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粗糙的塑料扎带绑着,脚踝也被同样绑住。
他似乎冷极了,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听到动静和光亮后,他惊恐地抬起头,眼睛红肿,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看到南栀和萧野,顾从安嘴巴张了张,却因为惊吓和寒冷,一时没能发出声音,只有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模样狼狈又可怜。
“从安!”南栀快步上前,蹲下身,手指利落地检查他手腕上的束缚。
塑料扎带嵌得很紧,在他细嫩的手腕上勒出了深红的印子。
萧野几乎同时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弹出小巧却锋利的刀片,小心地避开顾从安的皮肤,精准地割断了他手脚上的扎带。
束缚解除,顾从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扑进南栀怀里,身体因为后怕和委屈剧烈地颤抖着。
南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抬手,有些生疏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萧野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冷得发抖的顾从安身上,然后看向南栀:“栀栀,我们先离开这里。”
萧野的外套对于顾从安来说过于宽大,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南栀半扶半抱着他,脚步很快却稳,朝着仓库外走去。
萧野护在另一侧,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沉沉的黑暗。
将顾从安小心地安置在迈巴赫温暖的后座上,南栀也跟着坐了进去。
车内灯柔和地亮着,映出顾从安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还在小声地抽噎,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发生了什么?”南栀问,声音放得比平时低缓一些,但依旧直接,没有过多无用的安抚。
她需要知道真相。
顾从安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涌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开口。
“是王妍……还有她平时跟着的那几个人,她们骂我是怪物……说我这种有病的就不该来学校……”
他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后怕,断断续续的。
“她爸爸是教育局,就算出了事也没人敢,他们把我拖到这儿蒙住眼睛……”
后面的话,顾从安再说不出来。
显然,被独自遗弃在黑暗废弃仓库里的几个小时,对患有狂躁症的他来说是极致的折磨。
南栀看着少年,心思渐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
她不会安慰人,只能看着对方这么低头哭着,狼狈而脆弱。
第一次,南栀有了一种无力感。
她这样,是不是有些冷漠?
这时,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和一个独立包装的软面包递到了顾从安面前。
萧野不知何时从车载冰箱和小储物格里取来了这些,他倾身过来,声音沉稳温和:“先喝点水,慢慢说,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他的动作自然体贴,没有丝毫刻意,却也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顾从安的干渴和可能存在的低血糖,也避免了南栀可能需要分神去照顾这些细节的局促。
顾从安怯生生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又啃了一点点面包,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缩在座椅上,眼前出现的全是刚才混乱的画面,眼泪不受控制的一直下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很快,几辆警车和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刺眼的车灯划破厂区的黑暗,停在了不远处。
校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轿车上下来,脸色比刚才在警局时还要惨白,身后跟着几位民警。
他一下车就四处张望,目光锁定这辆显眼的迈巴赫,跌跌撞撞地想跑过来。
南栀眼神一冷,刚要推门下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臂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萧野不知何时已下了车,站在她这边的车门外。
“你陪着他。”他微微俯身,透过降下的车窗对南栀说,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