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比试

作品:《靖康耻?朕还在哪来的靖康耻?

    众人面露惊色。


    “再中一个我给他敬酒!”场边一员姓吕的大将忍不住笑出声。


    结果第三箭几乎没让人反应过来就已经飞出——“嗖”地一声,箭如雷霆,穿透空气,竟在百步外一箭劈断了那杆!


    “啪——!”


    断杆坠地,火星四溅!


    “好箭法!”宗泽当场一拍大腿。


    第二场,比对战。


    这是正面拼杀,讲的是近身格斗和杀伤技巧。出场的,是刘光世手下一员叫赵魁的猛将,此人腰粗膀阔,一对铁拳砸铁如钟,名声不小。


    “你小子要小心,这赵魁三年前曾一拳打断敌军小队长的下巴骨。”


    宗泽低声提醒。


    岳飞点头,脱去战甲,只穿贴身短袍,腰束黑带,面沉如水。


    赵魁也不废话,握拳上场,手中未带兵刃,一上来就是一记横扫:“小子,我可不让着你!”


    拳风呼啸,岳飞却没接招,只是身形一侧,拳未至人已闪开,借着势子往赵魁后腰一顶,趁势腾挪翻身就是一记肘击!


    “砰!”


    赵魁踉跄后退两步。


    “好个滑不留手的猴崽子!”


    他反手就是一掌,岳飞不躲不闪,竟迎着这力直接上肘,身形往下一压,双腿瞬间扫堂!


    “哎呀——”赵魁大吼,整个人应声跌倒,被岳飞一个转身压住。


    全场一静,下一刻,响起一片哗然。


    “压住了?!赵魁输了?”一名带刀军将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


    “他可是刘光世那边最能打的头号猛将啊!”


    “而且这小子,还是空手。”


    赵恒看着场中岳飞气不喘、脸不红,稳稳松开赵魁、起身后退两步,抱拳行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宗泽低声咳了一声:“这小子……有点东西。”


    赵魁倒也大气,一边揉着腰一边起身:“罢了,技不如人。”


    “岳副将这一手,拳快、腿刁,近身打得我这老胳膊老腿都跟不上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摇头,“年纪轻轻,这身功夫……是我服了。”


    第三场,用枪。


    赵恒最重视这一场。


    理由很简单——“刀能砍一个,弓能射一排,但枪,是领兵之将的气。”


    他眼神一扫,冷声吩咐:“兵部让你们练这么多年枪,不是为了操场上耍花招。”


    “今天谁敢让一个副将比下去,回去自己摘军衔。”


    众将闻言脸色都变了,谁也不敢轻敌。


    出场的是殿前司的试枪教头,姓焦,三十出头,枪术出神入化,是韩世忠亲自点名推荐的。


    焦教头上场,拱手不多话,提枪立地,枪尖一震,寒光逼人。


    岳飞也拱手回礼,随后取过营中制式长枪,左肩轻扛,腰一沉,枪身斜指地面,双眼凝神,宛如猛虎待跃。


    “唰——!”焦教头率先动手,三步一冲,横扫岳飞侧腰。


    岳飞不退,脚下一扣,身子如电往旁一掠,枪尖一荡、枪尾一挑,竟借力打力,将焦教头的攻势瞬间卸开。


    “好个巧劲!”赵恒眼睛一亮。


    “再来!”焦教头大喝,枪影如暴雨,连刺七招,劲道密不透风!


    岳飞仿佛陷入了漩涡中,却不慌不乱,步伐稳健、枪势如流。


    第六招后,他忽地沉腰、转肩,一招“金蛇缠柱”贴身回转,竟将焦教头整个攻势兜住!


    “当——!”


    两枪正面相撞,焦教头脚下一震,竟被生生逼退半步!


    这一下,全场寂静。殿前司的教头,被岳飞逼退了。


    “住手!”赵恒忽然开口,抬手止战。


    “够了。”


    岳飞立马收枪,抱拳退后一步,毫无得意之色。


    焦教头喘着气站定,也抱拳躬身:“末将佩服!”


    宗泽点头:“好枪,稳、准、狠,最难得是枪里有章法,招里有分寸。”


    三场结束,岳飞无一败。


    武艺过人,临场不乱,出手稳狠,收势不逾——最关键是,见好就收。


    不是那种疯子,也不是那种光会死拼的莽汉。


    赵恒看着岳飞,半晌未语,只缓缓走下高台,走到他面前。


    “你服谁?”


    岳飞一愣:“陛下何意?”


    “军中谁你最服?韩世忠、宗泽,还是焦教头?”


    岳飞沉声道:“若论统兵,我服宗帅;若论血性,我服韩帅;若论枪术,我服焦教头。”


    赵恒点点头,眸中满是欣赏。


    “很好。你服他们,是因为他们有本事。”


    “那你今日若当上将军了,手下千人万人,你希望他们因何服你?”


    岳飞略一沉吟,语气铿锵:


    “愿我将来,兵因我令而齐,卒因我行而勇。”


    “末将要的,不是服气,是他们打起仗来,愿意为我去死。”


    赵恒大笑:“好!这话,我记住了。”


    他转身对宗泽道:“宗老,这人你留不住了。”


    宗泽闻言,眉头轻挑,拱手笑道:“臣本就拢不住这头虎,现在倒也好,让他飞得更远些。”


    岳飞听得一愣,正欲开口,赵恒已经看向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质疑的锋芒:


    “岳飞,听旨。”


    “即日起,升你为殿前左班副指挥使,正六品,暂领步骑兵三营,调入泸州前线,归韩世忠节制,专守三闸西口。”


    “再往后,打得好,你想封将,我给你封将;你想讨仗,我就放你去打。”


    岳飞一愣,那是实打实的军职,不是虚头八脑的什么“候补”、“挂名”。


    宗泽也是惊讶,当即拱手:“陛下如此器重,可谓破格了。”


    赵恒微笑,摇头:“破什么格?我破的是那个讲出身、讲门第、讲官场排资论辈的臭规矩。”


    “这年头,还看血统,那大宋早完了。”


    他说完,目光重新落在岳飞身上,缓缓道:“你记住,你能有今日,不是因为你家里有人,是因为你真能打。”


    “但真能打,还远远不够。”


    “你想做将军,想带万人,靠蛮劲是活不长的。你得有脑子,要看兵书、读战策、懂谋略。”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一将易死,千军俱毁。”


    “你若哪天指挥失误,死的不只是你岳飞,是你兄弟,是你百姓,是城池,是国土。”


    “你扛得起这个后果吗?”


    岳飞猛地抱拳,声音低沉:“末将……不敢有一日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