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见岳飞

作品:《靖康耻?朕还在哪来的靖康耻?

    “所以啊——”赵恒看着他,手指一点桌案,“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当马贩子的。”


    “你手里兵多将广,老卒也多,能不能在江南、湖广、甚至闽地,给我养出一批马来?”


    宗泽一怔,旋即点头:“能!南方气候潮湿,草少,但不是不能养。”


    “虽不如草原马体壮,却轻捷灵巧,可做通讯、斥候、后勤。”


    “若臣得调兵五百,地十处,来年必可养成三千匹南马。”


    赵恒大笑:“这才是我要听的。”


    “北边买马是救急,南边养马是长计。你这就着手安排,朕亲批银两、调地。”


    “不过要注意,先养一批快马,不求大战之用,先把骑兵机动撑起来。”


    宗泽肃然拱手:“臣这就遣人拟本,三日之内交陛下过目。”


    赵恒一摆手:“不必等拟本,能干事就去干,事成之后,我替你去内阁抹账。”


    两人相视而笑,殿中气氛陡然一松。


    这时赵恒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慢了下来:“对了,宗老。”


    “你帐下这几年调兵练将,除却你自己,真能打仗的,够上台面的,有几个?”


    宗泽一怔,沉吟片刻:“真能打的……不多。”


    “会背兵书的有的是,能下战场的,唉,不禁挑。”


    “不过——”他忽然一顿,眼里带出一抹锐意,“若论苗子,有一人,我愿赌他三年之内能成边将。”


    赵恒眼睛一亮:“哦?谁?”


    宗泽缓缓道出两个字:“岳飞。”


    赵恒指尖顿住,眸中光芒微闪。


    宗泽不觉,说下去:“岳飞二十四岁,帐下副将,原是北地散兵出身,练兵有法、带兵有狠。”


    “我早想提拔他,只是忌他出身低微,加上性子倔强,不太合规矩。”


    赵恒嘴角轻轻一翘,缓声笑道:“出身?规矩?宗老你也讲这个?”


    宗泽苦笑摇头:“臣不讲,可军中有人讲。”


    “文官讲,御史讲,连兵部的都讲。”


    赵恒淡淡说道:“他们讲他们的,我用我的。”


    “你刚才说愿赌他三年能成边将——那我就想看看,他一年能不能配得上我手里的兵。”


    宗泽顿时起身:“陛下是说……要召他入宫?”


    “纸上谈兵听多了,我这次要看真本事——让他来宫里,不是来背诗文的,是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块能拿来打仗的料。”


    宗泽一听,眼神也亮了,略有些犹疑地拱手道:“臣斗胆一问……岳飞这人武艺出众不假,可行事直来直去,嘴也不饶人,万一言语冒犯……”


    赵恒摆摆手,毫不在意:“你放心,我这人最怕的就是文臣油嘴滑舌,反倒喜欢听几句硬话。”


    “再说了,他要真是个老实人,我还不敢把兵权给他。”


    两日后,建康宫城西侧演武场。


    此地原为宫中近卫操演之地,地面泥沙掺砾,开阔坚实,常年有人打磨兵器、校验弓马。


    今日清晨,场上风停雨霁,远远便能听到演武场内铿锵兵刃声。


    赵恒穿了一身便服,坐在高台正中,身边只随一名老侍卫和一位贴身内侍,淡然望着下方沙地。


    宗泽立在一旁,身后立着一名青年将领。


    青年身披青甲,身姿笔挺,脸颊削瘦却精神抖擞,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站在那里就像一杆未出的长枪。


    “岳飞。”赵恒低声唤了一句。


    岳飞立刻前踏一步,单膝跪地行礼,声音清朗如钟:“末将岳飞,参见陛下!”


    赵恒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你不是出身兵户?”


    “是。”岳飞不遮掩,语气硬朗,“末将原本是黄河边的流民,随父务农,战乱后参军。”


    “打过仗?”


    “打过。”他眼神不变,“打过西贼、辽骑,也被金人围过两次。”


    “你的家人呢?”


    他一字一顿,“末将兄长、小弟、同村乡人,皆战死在军中。”


    赵恒轻轻叹了口气:“你恨金人?”


    岳飞眼神骤然一沉,却没有怒吼,也没有失控,只是咬着牙,缓缓道出一句:


    “恨。恨不能剜其骨、饮其血、裂其皮。”


    “他们夺我河山,辱我同胞,把我大宋将士,当猪狗杀。”


    “岳飞若一日披甲,誓以手中铁枪,讨回我祖宗河山!”


    这话一出,连宗泽都微微一怔。


    赵恒却是笑了,一边鼓掌一边点头:“好,杀气够。”


    他话音一落,转头朝场边一招手:“把人叫上来吧。”


    不多时,便见五六名身着盔甲的将领陆续入场,有的腰悬环刀,有的背负弓箭,最前头的更是铁塔一般的壮汉,头盔未脱,手中扛着一柄重戟,呼吸间带风。


    赵恒笑着道:“这些是韩世忠、刘光世那边借来的悍将,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今日你想让我信你,就得让他们服你。”


    “我不求你赢他们全部,但你若连一招都接不住,那就别怪我只让你回去守营房。”


    宗泽皱了皱眉:“陛下,要他一人战五人?”


    赵恒摇头:“不是围殴,是比试,轮着来。”


    “看武艺、看胆气、看反应。”


    “我不想看个莽夫,我要看能不能领兵。”


    宗泽一听,松了口气,朝岳飞低声道:“可别托大。”


    岳飞却只是抱拳,声音不高,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末将谨遵军令,定不辱命。”


    第一场,骑射。


    三十步、五十步、百步,三箭连发,逐一递远。赵恒一眼扫过,在场这几位都是老兵出身,多少有些拿手绝活,可今天他就是要看看——这岳飞,到底是不是传说里的“弓马娴熟”。


    场中一匹青骢快马牵出,马身精壮,膘肥骨紧,是宫里近卫用来练兵的“试胆马”,最难驯服。


    岳飞翻身上马那一下不快不慢,但一坐稳,整人和马的气场立刻就变了。


    “不打马鞭?”宗泽低声问。


    赵恒看着他没出声,眼里反倒多了几分兴趣。


    “驾——!”


    伴着一声轻喝,青骢如离弦之箭冲出,蹄声疾风一般。岳飞身侧悬着长弓三支箭,只见他双膝轻夹马腹,人不摇、弓不晃,眼神却死死盯着百步外竖立的三根红杆。


    “嘣——!”


    第一箭,一触即发,正中三十步红杆杆心。


    “嘣!”


    五十步命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