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不是被瞧不起，就是在被瞧不起的路上。


    习惯成就自然。


    姑娘快步离开，只留下在风中尴尬的王阳。


    周围笑声不断，但王阳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大家觉得无趣，也就各做各的事。


    这个时候，昔日组建微信粉丝群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走到摊前，王阳心头一喜，是之前的回头客们。


    冲到最前面的是王阳的第一个顾客，她名字叫做傅清雅，依靠王阳的蛋炒饭瘦身成功，如今是王阳的忠实粉丝。


    “哇，老板你总是换摊位，每次想找你都要费大力气。”


    傅清雅对着王阳的猪奶小摊好奇，这又是一款她从未听说过的美食。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亲眼看到猪奶并得知自己要喝掉它时，内心还是有一些芥蒂。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傅清雅回归到正题，内心咯噔一下，“老板，你确定这猪奶真的没有问题吗？”


    王阳十分认真，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而且还有美容的功效，你买了这么多回，我应该没骗过你吧。”


    的确如此。


    王阳的小吃看着普通，但是内含玄机，所宣传的功效也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这些功效还都能实现。


    王阳的小摊前，人越来越多。


    旁边的大爷吆喝着自己的咸菜，却见待在王阳摊前的客人没有反应，这么一看，都是特意过来买王阳猪奶的。


    真是奇了大怪，现在年轻人爱好这么特殊吗？


    不大一会，微信群聊内ID名为【富婆不差钱】的人匆匆来到，边走边抱怨。


    这抚远市场街道太窄了，自己的车子都开不进来，只好先找一个停车场。


    不愧是富婆，从身上的气质就能感觉出来。


    这位富婆年纪都四十多岁了，孩子都已经上高中了，但那张脸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像女明星一样。


    由此可见，在自身美容上面，这位富婆下了多少功夫。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听说王阳的猪奶能美容，便赶过来一探究竟。


    “老板，前几天给你转账你怎么没收啊，就当是犒劳你的。”


    王阳微笑，解释道。


    “乔姐，这猪奶不比羊奶和牛奶，产量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我的猪奶还需要巴氏杀菌和加工，步骤一多，产量就更少了，理解理解。”


    富婆乔姐不会和王阳计较，看着一瓶瓶猪奶，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她当然不是因为馋，而是觉得这东西怪怪的。


    摊前来了不少人，但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敢尝试的人，少之又少。


    看着碗内的猪奶，排在最前面的傅清雅心头悸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老板，你这猪奶是什么味道的，可以形容一下不。”


    王阳理解大家的心情，耐心的解答，“有点像内蒙古的咸奶茶，但口感很甜，有淡淡的杏仁露味道，鲜甜鲜甜的，很好喝。”


    王阳大力称赞，但摊前的人，还只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人敢上前尝试，现场需要一个敢先吃螃蟹的人。


    “未来。”


    富婆乔姐自告奋勇，走上前来端起了猪奶碗。


    “看着样子很浓郁，挺有食欲的。”


    “如果老板不说这是猪奶，我还真分不出它和牛奶的区别。”


    富婆乔姐为了美丽，做出了很多牺牲。她是一个狠人，不怕在自己的身上动刀子，只要为了美丽，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从某个角度说，富婆乔姐也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轻轻的嗅了一下。


    “之前我老公给我邮寄过一些名贵的羊奶，据说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但那个羊奶味道怪怪的，但老板的猪奶，闻着味道挺好的。”


    大家都将目光放在富婆乔姐身上，其中也包括刚刚嘲笑王阳的卖鸡大婶和咸菜大爷，他们脸上都带着玩味的笑容。


    富婆乔姐的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动，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这碗猪奶显然挑战着她的神经。


    深情豪迈一口闷。


    “呕——！”


    吐的当然不是富婆乔姐，而是在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偷看的咸菜老头，看到有人喝猪奶，就条件反射般地发出一声干呕，仿佛喝下去的是他。


    卖鸡大婶也停下了吆喝，抱着胳膊，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容，等着看这傻女人下一秒就把猪奶吐出来的好戏。


    王阳的回头客们，也期待着富婆乔姐的反应。


    不会真的很难喝吧，众人这样想着。


    猪奶已入口，富婆乔姐静静的品味着。


    就像是吃北京豆汁、山西头脑、西湖醋鱼的感觉。


    知道它难吃，但想亲自品尝它到底有多难吃。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富婆乔姐的眼睛微闭，像是在享受，接着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写满抗拒和痛苦的眼睛，此刻却瞪得溜圆，写满惊奇。


    “怎么啦？”


    “这猪奶到底好不好喝。”


    “是不是很难喝，如果难喝就别勉强自己了。”


    后者咽下这一口猪奶，眼睛闪亮。


    “这…这味道…”她喃喃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恍惚感，“不难喝唉。”


    细细品味几下，富婆乔姐将碗内剩余的猪奶全部喝下。


    周围的人有些呆滞，女大学生傅清雅第一个反应过来，举手发问，“姐姐，到底是什么味道呀。”


    富婆乔姐有一些词穷，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只能重复王阳刚才说过的话。


    “确实像杏仁露，甜甜的，很好喝。”


    抚远市场摆摊的和路过的，皆露出惊讶且怀疑的表情，这个喝猪奶的女人，不会是年轻老板找的托吧。